秦赐面庞扭曲,盯着秦酒走到另一边的背影,一双眸底,全是阴翳。
不识好歹。
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这个一无是处的大小姐,居然拿乔?
秦霖远私下里可告诉他了,如果完成了他交代的事情,从蛇岛回去,就能去秦氏担任要职,区区一双眼睛而已,等上了蛇岛,他会找机会,让秦酒好看。
他要让她哭着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将之前所受到的屈辱全数讨回来。
秦赐垂下眼帘,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秦酒敏锐,对别人肃杀的目光,感应十分明显,刚才秦赐盯着她的时候,她感觉到杀意。
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觉得而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秦霖远真的将希望放在了秦赐的身上,这未免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不过也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自己这个父亲,可真是,等她强大了,她去教他做人,告诉他什么叫社会险恶。
她上了第三层甲板,遇到了出乎预料之外的人。
顾情长站在栏杆旁,手肘放在栏杆上,整个人看上去恣意散漫得不行。
他拔高了好大一截,成年之后,身高似乎就蹭蹭上去了,不待人反应,就叫人望尘莫及。
看到这个背影,脖子仿佛还在那个下午,被他掐着按在青苔石壁上,双腿的发软和内心的恐惧滚滚而来。
她下意识的拔腿就想跑。
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的从顾情长身边快速离开,区看到他侧过来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双腿突然就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我这不争气的双腿,真叫人为难。
秦酒冲着顾情长笑弯了眼睛,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顾情长冷嗤一声,转过头去,没理会,没回应。
秦酒:“……”
这是什么态度?
不过她感觉压力小了很多,上次被顾情长欺负,回去病了一场。
开始的几天,她觉得自己是被顾情长吓病了,后来病仄仄的躺了几天之后,又觉得是自己有问题。
明知道顾情长不宜靠近,自己却作死的非往前凑。
凑了也就凑了,那就凑到底呗?
结果自己半路落荒而逃,顾情长会待见她才有鬼了。
即便是上一次,她感觉到顾情长对她的杀意,但是顾情长终究都没有伤害过她。
从一开始。
她看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想问很多问题。
问他为什么会在king,为什么会没住在秦家,现在在做什么,想要填什么样的大学,想……
这些话却全都堵在嗓子眼,她甚至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因为她不敢往前走一步,也不敢凑到顾情长的身边。
毕竟,之前,是她先逃了。
她本能的害怕顾情长厌恶的目光。
跟看无关紧要的什么东西一样。
站了一会儿,秦酒转身折返回去,顾情长扭头过来,看到她往下走的背影,眸色深了深,一股黑气涌出。
搁在栏杆上的手指收紧,收回目光看着前方浓雾,唇角勾起一抹夺人心魄却绯色动人的笑。
下意识的,唇间呢喃出秦酒两个字。
带着捉摸不透,却又志在必得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