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因为水家炎家两位少主的决定,作出了协商,虽然顶级世家愤怒,可严格分明的等级制度,还有背后掌握的一些经济命脉,让他们不得不作出妥协。
每个人脸上都不大好看,可以说黑沉如水。
总教也换了商谈对象,直接对着两位少主提条件,别人都等着看笑话,觉得总教有些蹭鼻子上脸,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两位少主的态度,让众人的表情再度变得复杂起来。
炎澈跟水无痕都表示,非常愿意总教官加入他们两家,实际上,加入任何一家,都可以。
帮族人训练后生也是不错的。
总教官拒绝,“多谢两位的好意,关于此次我提出的要求,两位能赞同,我很庆幸,也很感谢,当然,为蛇岛和百年传承世家也作出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想,完美的祖先在下面看到,也会很高兴的,今后,蛇岛将不再作为训练基地,从此隐世。”
炎澈觉得惋惜,“总教,你没必要这么快就做决定,完美可以给你时间考虑的,我们不着急。”
总教官点点头,“我知道你的好意,但那时,我已经没精力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很感谢你们。”
水无烟想了想,既然总教拒绝,那一定是有他拒绝的理由的,于是,他没有跟炎澈一样,开口劝,而是选择尊重总教的抉择,“既然总教已经想清楚了,那么,我们也不会过多强求,关于这里的一切,还有您的决定,我回去会告知家主;
谢谢总教官这么多年对我们这些家族的付出,以及培养,十分感谢。”
炎澈深深的弯腰,“感谢。”
尊重而仰慕的一个行礼,让之前放狠话叫总教等着的代表们,脸色烧红。
他们简直恨不得面前有条缝,好钻进去,从未这么丢人过,总教心底一定很得意。
他们也看不懂这两个少主的作为,难道作为传承世家的少主,还会害怕这么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总教吗?
这简直就是在丢所有人的脸。
“哥,我觉得,那些老不死的,特别想上来踹你一脚,每个人都恨得牙痒痒的,你看不出来吗?”
炎桀嗤笑一声,冲着炎澈说道,炎澈眉梢微微一挑,“你如果实在是无聊得很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些事情做的,不必这么无聊。”
炎桀脸色一夸,那些幸灾乐祸的笑,立即收敛起来,整个人端正的站在自己哥哥身边,不敢在说话。
秦酒看得惊奇不已,“炎桀,你原来是个哥奴啊。”
什么叫哥奴?
小姑娘家家的,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好吗?
炎桀嘴角抽抽,觉得秦酒绝对是专门克他的。
这一幕在代表们身上,是有些怪异的,这份怪异是指事情发展的方向,往往跟计划里千差万别。
若是在以前,此时此刻的他们,大概已经被挑选好,然后大肆庆祝了。
倒是没想到,今年会如此特殊不说,还没有半点余地,甚至是就此结束,这是最尴尬的一届。
大家其实都摸不清楚,如此,那两个少年,为什么会答应总教官的提议,分明不是什么好提议。
可是所有的不满跟惋惜,都被炎澈跟水无烟两人抛之脑后。
……
下岛一别的时候,炎桀冲着秦酒走了过来,顾情长不动声色的将人护在身后,直面炎桀,炎桀感觉自己被防贼一样防备,脸上的笑容有些龟裂。
“顾情长,你什么意思?”
顾情长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什么意思?炎少爷,不是很懂吗?”
炎桀语塞,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慢的说道,“让我跟秦酒说两句话。”
“你如此说,秦酒也听得到。”
分寸不让,炎桀皱眉,实在是不喜欢顾情长这种,仿佛自己就是一切的感觉,但是既然秦酒没反抗,那就说明,秦酒是知道顾情长所作所为的。
即便如此,也无所谓?
炎桀深呼吸,叹气,罢了,反正两人在谈恋爱,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对,“秦酒,世家地域之内,是个好地方,有没有兴趣跟着我们回去?”
秦酒闻言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看着炎桀,“你们可以这么邀约的?你哥哥觉得这样没问题?”
被突然点名的炎澈,眉眼含笑,淡淡的说了一句,“若是你愿意,倒是没什么不行的,我们对人才,一向是颇为在意的。”
秦酒摇头,对于兄弟两人对话,不说不信,但是绝对不是全信。
若是真的有他们说的这么好,那么两方之间就不会闹到这一步,几乎到了决裂的地步。
若非水无烟跟炎澈抗下,那么现在的公园,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秦酒本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所以这些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信任。
秦酒的防备心挺重的,炎桀被拒绝得干脆,期待倒是抱着那么一点点,最后失败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
他吃瘪,不生气,就是觉得有些遗憾。
“秦酒,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秦酒坚定的拒绝,“不用了,谢谢炎家少主,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耗费时间在这里说服我。”
一时半会儿,炎桀说什么都觉得不对。
“希望你不要后悔。”
秦酒一笑,“放心,我秦酒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相反,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我深思熟虑的选择。”
炎桀还想说点什么,就被炎澈叫住,“炎桀,回来,走了。”
炎桀握着拳头,眼神微微闪烁,最后还是放弃了,直奔炎澈身边而去。
“来了。”
……
秦酒想过,自己出来,秦家可能就要变天了,但是没想到秦岭的动作会这么快;
跟秦昇的联手,简直将秦霖远的名声弄得奇臭无比,就算秦霖远有三头六臂,也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秦酒意外之余,有些错愕秦岭的效率,回到龙城的当晚,秦酒就去秘密见了一面秦岭,三更半夜的,秦岭也没找理由,直接跟秦酒在家里见了一面。
顾情长自然是不放心的,非要跟着她一起来,秦酒断然不会拒绝。
秦岭没想到秦霖远的养子中,秦酒居然有这么信任的人,没多想,虽然看出两人的关系似乎比较亲密。
可是秦岭向来话少,不该问的不问。
故而没深想,大晚上的,小姑娘自己一个人来,似乎也会害怕,故而,顾情长的出现,他倒是没多疑。
顾情长在客厅等着,秦酒则是跟着秦岭一起去书房。
秦岭将这短短二十多天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跟秦酒说了一遍,最后,他告诉秦酒,“我不会同情秦霖远吧?”
秦酒含笑的面容,笑意隐匿起来,她看着秦岭,点头,“是,不会同情,我恨不得他从此不再出现于我的视野。”
秦岭松一口气,“那就好,当时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反而最担心的是,你回来会对他有怜悯之心;
一旦你这里松口,那么将来的一切计划,都会搁置。”
还好,秦酒对自己这个父亲,感情没有那么深,到底不会计划生变。
秦酒摇头,“秦岭爷爷,我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秦霖远根本不配分享秦家的任何一分财产,不止他,喻岚更没有资格。
御湖庄园是当年外公为我母亲修建的,只是没想到平庸之人,野心会如此之大。”
秦岭叹息,“孩子,辛苦你了。”
原本可以过得很好,结果却……小小年纪就要为自己筹谋,这也是够辛苦的、
还好,她很懂事,也很懂得感恩。
两人聊了两小时,还聊了一下对于秦氏后续规划的事情,这一点,秦岭到是对秦酒的提议没有什么异议。
……
秦酒疲惫的下楼来,一脸倦色,秦岭冲着顾情长挥挥手,“带着她回去好好休息,一定要将她送到家。”
顾情长远远的看着秦酒站在秦岭面前,冲着他笑得皮皮的,无奈一笑,“秦总放心,我会的。”
这少年跟标杆似的。
秦岭多看了几眼,垂眸看着身前的秦酒,“没问题的吧?”
秦酒笑笑,“秦岭爷爷放心,没问题,大晚上的还打扰您,不好意思的是我才是,我们走了您就快休息。”
秦岭哈哈大笑,“老了,也没那么多嗑岁,算不得什么打扰,安全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好。”
秦岭送两人到门口,看着两人上车,车子开远,这才转身回屋,他老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笑眯眯的看着他。
秦岭喟叹,“吵醒你了?”
“这到没有,我就是担心你起来,难得入睡,给你泡了一杯养生茶,陪你聊聊天;”
秦岭心情很好,“看着小姑娘懂事长大,我心底特别安慰,高兴不已,怎么会睡不着?”
秦岭是没有自己孩子的,因为当初妻子怀孕不慎流产,后来伤了身体,就没有怀孕的可能,也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当年,妻子觉得很内疚,想跟他离婚,他顶着巨大压力扛下来,硬是留住了妻子陪伴自己左右。
于他来说,孩子不是最重要的,两人彼此间的陪伴,才是长久的。
就算有孩子,孩子能陪他们多久?
他们彼此相伴四十几年,孩子能陪伴他们四十几年吗?
现在的生活,哪儿哪儿都十分满意,而且家里并不会觉得孤单,虽然年纪渐长,可内心的满足,并非一个孩子能填满的那种。
渐渐的,他妻子释怀了,两人也越来越蜜里调油。
独自成长学习,成为对方最坚不可摧的后盾。
喝完养生茶,秦岭妻子接过杯子,淡笑,“刚才我在长廊上看到了那个孩子一眼,跟当初比起来,整个人气质变化很大,以前看着就是挺阴郁的一个孩子,现在,明媚多了。”
看着也十分有活力,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讨人喜欢。
秦岭哈哈大笑,“可不是,不过这不都是被逼的吗?如果老秦还在,小姑娘何以被逼如此啊?
老秦对他那个闺女都疼宠入骨,要是还好好在这里,孙女得到的宠爱,会比女儿少吗?
不过没关系,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是能照看的还是照看,毕竟小姑娘现在可会玩手段了;
秦霖远栽在她手里,不亏。”
“哟,你对小姑娘评价还很高。”
秦岭挑眉一笑,“那自然,走吧,先去休息了。”
“不等小姑娘的信息?”
秦岭扶额,“你看我这脑子,自然是要等的,要不我们去书房下盘棋?”
秦岭妻子淡笑,“好的,可以。”
……
回去的路上,秦酒的脸色算不上好看,她很累,也很倦怠,可是脑子里想的事情多,一时半会儿根本睡不着,顾情长开着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苍白的脸,皱眉,“在想什么?”
秦酒摇摇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很多事情扑朔迷离,我有时候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查。”
“那就慢慢查,发生过的事情,不会没有一点痕迹。”
这话,秦酒自然是懂的,但就是因为懂,所以才显得特别苍白,她点点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顾情长,你说,那兰花的标志,到底是哪个家族或者势力啊?”
秦家资产不少,也足够有钱,可即便如此,也要听命于另外的人,这让人怎么都想不通这其中的一些细节。
顾情长沉默,秦酒也没催促,就等着,良久之后,顾情长淡淡的开口,“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一定会知道,提起知道,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秦酒:“……我也知道,可是控制不住。”
顾情长,“那就转移战场,你至少要先找到你外公。”
秦酒一凛,“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不知。”
秦酒茫然的睁大眼睛,最后叹息,想想也是,顾情长若是知道,怎么会瞒着她?
秦酒,“一点线索也没有,方向不对,查错了反而是无用功,所以我不知道,该如何去着手查这件事。”
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兰花标志,可谁都说没见过这个标志。
既然是陌生的标志,那么想要寻找,就太过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