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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没你事儿
    “顾情长,你说,我干爸跟秦昇在说什么啊,两人笑成那样,这让我十分不安。”



    顾情长耳朵比较灵敏,刚才秦昇说的话,他倒是听了个大概,也知道秦昇是给霍闲找来了两块成色不错的原石,准备雕东西给秦酒,但是霍闲自己作为当事人都没说,他自然不会多嘴。



    “秦昇是你的人,霍闲是你干爸,你觉得能说什么?”



    秦酒耸肩,倒也不那么在意,“不管说什么,总归不会害我。”



    顾情长笑,将锅里的菜装盘,摆出了十分好看的形状,“这些看着有卖相吗?”



    秦酒探出半个脑袋,小脑袋赞成的点了点,“嗯,很厉害,顾情长,你这两年是来苦练厨技了吗?怎么会卖相这么好看?”



    顾情长没立即作答,将菜放在她手上,“抬出去。”



    “得令。”



    餐厅跟厨房正对门,但是秦酒从餐厅里搬出一张桌子,准备在外面的院子里吃饭,秦昇看到她小身板在挪动一张桌子,忙上去顺手接过,“大小姐,这种事情,你可以叫我。”



    秦酒笑笑,不在意的摆摆手,“见你跟干爸聊得正好,不好打扰你们,秦昇大哥,放在这里就好。”



    院子里有一颗很大的树,秦酒指挥秦昇将桌子放在树下,笑道,“这里等会应该不会有太多蚊子吧,干爸,你这里蚊子多么?”



    霍闲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哼,家里给你备了一些防蚊贴,自己去找去。”



    上次秦酒来这里,就因为在院子里被咬了满身包,每年夏天,霍闲都会让秦昇准备一些防蚊贴,秦昇一开始还觉得奇怪,霍闲看着也不像是用这些东西的人啊。



    不过每年霍闲吩咐,他也没多问如数采购。



    只是没想到,这些居然都是给大小姐准备的,意外之余,感慨霍闲对秦酒的在意。



    秦酒显然也十分意外,她看着傲娇的霍闲,眼眶有些热,冲上去挂在霍闲的后背上,“干爸,谢谢你。”



    然后转身,飞奔回屋找防蚊贴,霍闲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客厅黄花梨柜子上的小盒子里,你找找看。”



    “我找到了。”



    得到提醒,秦酒顺利找到防蚊贴,上面是一些卡通图案,她捏着一版走出去,在霍闲的后背上贴了两张。



    分给了秦昇两张。



    秦昇觉得用这个,特奇怪,想拒绝,可是拒绝不了。



    于是默默收下,秦酒蹲下来,想在霍闲的裤腿也贴上两张,霍闲收回腿,“滚蛋,不要在这里给我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秦酒,“干爸,这怎么能叫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这些是你帮我买的防蚊贴啊。”



    “我不贴这个,不要打扰我。”



    “那好吧,晚点在给你贴。”



    反正是逃不掉的。



    霍闲沉了沉脸:“……”



    秦酒回到厨房,撸着袖子,准备问顾情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顾情长却率先制止了她,“你不要乱动,这里没什么做的。”



    秦酒:“……我都还没问出口,你就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顾情长,你是不是跟我心有灵犀啊?”



    顾情长捏着锅铲的手一紧,扭头沉沉的看着随时随地撩他的秦酒,“你是不是不撩我就过不下去了?”



    秦酒眨眨眼睛,往他的方向凑近了一些,“我什么时候撩你了?我有吗?”



    顾情长哼笑,“有没有,你心里清楚,好了,那个凉拌的菜,也抬出去。”



    “哦。”



    秦酒很快抬出去就折返回来,拿着一张防蚊贴贴在顾情长的手臂上,“这里蚊子很多,两年前我到这里的时候,就被咬得浑身都是包;



    后来回去还过敏了,说起来都挺好笑,你不要被咬得跟我一样,给你贴点防蚊贴。”



    “我放在客厅的外套口袋里,给你带了药,你喷在衣服上,也可以防蚊,效果比防蚊贴好很多。”



    秦酒眨眨眼睛,想笑,但是憋住了,“顾情长,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些?”



    顾情长反问,“难道不需要吗?”



    “需要是需要,但是你对我的关注,是不是过于多了一点?”



    “你不喜欢?”顾情长面不改色,也没秦酒想像的那种不好意思,反而是双眸深邃的盯着她,最先不好意思的反而是秦酒自己,她别开脸。



    “我,我先出去了,反正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



    顾情长哦了一声,“逃跑倒是挺快。”



    秦酒半只脚已经踏出厨房,闻言,一咬唇将腿缩回来,“谁跑了,我根本不会跑好不好?”



    她故作镇定的走到顾情长身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圈住了顾情长的腰,顾情长动作一顿,眉梢微微挑起,“你信不信一会儿霍老爷子跳起来打我?”



    秦酒手臂快速松开,“你就不会脸红一下吗?哄哄我都不会?”



    顾情长笑,“傻。”



    秦酒哼了哼,“你真的太讨厌了。”



    ……



    秦昇带来一瓶酒,晚饭的时候,他去酒窖拿了出来,其实平日里,霍闲的爱好也极少,他就喜欢抿上两口小酒,然后吃点小菜,在院子里纳凉,秦酒今日来看望他,算是他最开心的事情了。



    他也给秦酒倒了一小盅,秦酒没制止,顾情长眉梢微微一皱,倒是也没说什么,霍闲很有分寸,并未给秦酒倒上很多,他的就被跟秦昇的酒杯里,霍老爷子倒是没有手下留情,若是能一直倒,估摸着霍老爷子也不会手下留情。



    秦酒笑眯眯的看着霍闲,“干爸,我酒量不错,要不,您在给我倒点儿,我陪你喝一喝。”



    霍闲白了她一眼,“小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啊?你杯子里的酒,是我的最大限度,你不许跟我讨酒喝。”



    秦酒撇嘴,“干爸,你偏心,你们都是慢慢的一杯,我杯子里,三分之一都没有,指不定我酒量比顾情长还好呢,他喝醉了我都没事。”



    霍闲狐疑的看着她,小姑娘看着就不像是酒量很好的人啊,但是这话也不会随意说出来吹牛吧,他疑惑了,“真的?”



    秦酒坚定的点头,“真的,我酒量特别棒。”



    顾情长在一边虽然安静的坐着,可是耳朵里听进了秦酒说的每一个字,嗯,很好,酒量很棒,真敢说。



    秦酒说完后,意识到了什么,扭头去看顾情长的脸,见他没什么表情,心里有些发虚,然后默默的垂下眼睑,小心翼翼的将酒杯推到霍闲面前,霍闲挑眉,看了看顾情长。



    “你觉得该给这丫头满上吗?”



    顾情长挑眉,视线淡淡的落在霍闲身上,“干爸随意。”



    霍闲瞪大眼睛,“不要乱叫,谁是你干爸?”



    顾情长面不改色,“迟早都是要叫的,现在跟以后叫,有什么区别,我总归会跟秦酒在一起的。”



    霍闲,“我答应了吗?”



    顾情长并不在意霍闲的为难,端着酒杯,一口饮尽,“干爸,这杯敬你。”



    这是在讽刺谁酒量差呢?



    霍闲老顽童一个,也非常的有脾气,端着酒杯一口闷下去,然后挑衅的看着顾情长,那模样,活脱脱一个三岁小孩的作为。



    顾情长自然不会跟霍闲计较这种无聊的事情,刚才那些所作所为,不过是想激怒霍闲而已,也仅此而已。



    看着顾情长那事不关己的态度,霍闲不乐意了,继续给他满上,“喝起来,我要是输给你,我面子往哪儿搁?以后有什么颜面见我干女儿?”



    躺着也中枪的秦酒:“……干爸,你们可以忽略我,真的。”



    秦昇原本是想劝酒的,结果把自己也套了进去。



    最先倒下的就是秦昇,他看着像一个酒量不差的人,没想到居然是个三杯倒。



    顾情长跟霍闲已经喝了好几杯,霍闲看着已经快要到尽头了,但是顾情长脸上居然看不出半分不适和醉态。



    秦酒都震惊了,不是吧,难道顾情长真的千杯不倒?



    以前没听说啊。



    霍闲迷迷糊糊的,可看到顾情长安稳坐着,他泄气的嘀咕,“今天晚上算你赢了,岂有此理,一个小屁孩,居然喝酒都这么厉害的吗?”



    霍闲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简郸照顾谁都不太对劲,于是回房抱出来两床毯子,分别盖在霍闲跟秦昇的身上,她这才慢悠悠的回到顾情长身边,顾情长机械的扭头,缓慢的一寸一寸朝着秦酒看去。



    那眼神,带着几分醉态之下的专注,更深邃也更漆黑了一些,秦酒被他看得一脸懵,“你,怎,怎么了?”



    顾情长伸出手,拽住了她在自己面前晃悠的手,然后整张脸埋进她的掌心,呼吸绵长,“秦酒,我头晕。”



    这人,实际上是醉酒了的吧?



    秦酒心底柔软,没抽出手,让他这么枕着,可是不一会儿之后,她发现痒痒的,呼吸打在手心,心脏跟被猫儿挠了一样,一时半会儿可真是……不舒坦。



    可是叫醒顾情长吗?



    好像有些不忍心,她叹气,那就在忍一忍吧。



    秦酒一个人清醒,身边三个醉鬼,什么时候趴在顾情长肩上睡过去的她也不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房间了,而且还是陌生的天花板。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里是哪里,她穿好鞋出门,客厅里,三个男人相视而坐,霍闲争执得面红耳赤,“小酒儿,你来做个证,昨晚上,是我先倒下的还是顾情长这小子先倒下的?



    我明明记得他比我先倒下,我的酒量,不可能喝不过一个小孩啊。”



    秦酒实在是不忍心告诉霍闲他是输家,但是这公然作弊不太好,她笑眯眯的,稍微拉开了一些自己跟霍闲的距离,“干爸,输的就是你,顾情长最后一个倒下,秦昇大哥就比较惨了,三杯倒。”



    秦昇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我就是酒量很一般,昨天大概是太累了。”



    这谎话说得秦酒差点信了。



    大抵是秦昇觉得这种理由真的说服不了别人,于是他没强行解释,闭嘴了。



    脸上拉扯着的尴尬还消散不去,一张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霍闲哼哼,“胡说八道挺厉害的,继续啊?”



    秦昇扶额,“行了老爷子,算我没出息行吗?求您行行好,也别说了。”



    三杯倒,可真是……



    霍闲看着离自己老远的秦酒,“你躲什么,我能吃了你啊?你真的公平公正,没有徇私舞弊?没有偏心眼儿?”



    秦酒眨眨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霍闲,“干爸,我是这么没有节操人吗?”



    “你不是吗?”



    秦酒,“……还真不是,昨天顾情长真的是最后一个倒下的。”



    要说顾情长的酒量多好吧,那倒不至于,他肯定早就受不住了,不然不会把脸埋在她手心睡过去。



    再者,顾情长这两年应酬应该不少,练就的本事就是输人不输阵,就算自己喝到不行,也不能先倒下,气势上绝对要吓住别人,酒文化嘛,没有在酒桌上谈不成的生意。



    估摸着,意识比较坚定。



    霍闲的酒量应该是最好的,可不管原因是什么,顾情长确实是最后一个倒下的,那么如此远瞻的话。



    赢家是顾情长没错,霍闲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让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给喝趴下了,他一世英名,难道要在这里毁掉?



    顾情长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干爸其实不想承认,想要赖账,我也是没办法的,我是晚辈,谦让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霍闲气得吹胡子瞪眼,“你在瞧不起谁呢?我老头子是那么输不起的人吗?小看我了。”



    顾情长笑,也不说话,秦酒终于明白了顾情长是个白切黑,明明就是激将法,居然弄得如此炉火纯青,厉害厉害,太厉害了。



    他笑笑,“那前辈想如何?昨天喝酒之前,我们是不是打了什么赌来着?”



    霍闲脸色越来越阴沉,“你小子,可真是得理不饶人啊。”



    顾情长笑,“前辈客气,我也是为了以后能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两人说话的方向,为什么突然就听不懂了?



    秦酒一脸懵逼的看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我怎么感觉听迷糊了。”



    霍闲,“没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