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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形象不要了
    崔永姿被柏念慈忽然冷下来神色跟语气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摔了手里的餐盒。



    在她的认知里,柏念慈是个胆小怕事,好欺负的人,像今天这样冷着脸说话是第一次,更别说她还骂苏瑞杰是个什么东西,不配称阁下,颠覆了她以往对柏念慈的认知。



    一只手扶住她肩膀,崔永姿回头一看,见是自己妈妈,立刻委屈的红了眼眶。



    女儿受了委屈,当妈妈的肯定心疼,龚倩拿走崔永姿手里的餐盒,又低声安慰了崔永姿几句,走到病床边,将餐盒放病床边的在矮柜上,这才看着坐在病床上的柏念慈。



    “念慈,永姿年纪还小,你何必这样吓她。”龚倩的语气温柔似水,听不出责怪之意,反而像是在劝柏念慈。



    “年纪小不是她胡乱说话的借口。”坦然迎视龚倩的目光,柏念慈继续说道:“我也不是在吓唬她,是提醒她小心祸从口出,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开口前最好先掂量掂量。之前她当着苏瑞杰的面,称呼苏瑞杰瑞亲王阁下,我想着她可能是想给苏瑞杰留个好映像,加上没有第四个人在场,便没纠正她。此刻在我的病房里,她又说什么瑞亲王阁下,去到外面她岂不是还会这么说,明知道她犯了错还不纠正她,以后必定酿成大祸。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她在我们面前说,我们可以当她年纪小不在意,在外面她代表的是整个将军府,她说的话等于将军府的态度。国民可能不知道,世家大族谁不知道,苏瑞杰和总统阁下的兄弟和睦是假象,将军府是总统阁下母亲的娘家,对苏瑞杰恭敬置总统阁下于何地。”



    柏念慈一席话说完,不仅是崔永姿吓傻了,龚倩也震惊的愣住,她怎么都想不到,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小孤女如今已长大,且不声不响的将目前局势看得如此透彻,她都自叹不如。



    永姿称呼苏瑞杰为瑞亲王阁下,只是一个小小的称呼而已,竟能被她扯到苏瑞杰和苏斐然兄弟不和睦上头去,还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无法反驳。



    “永姿,念慈说的对,你的确说错了话。”龚倩回头看着自己女儿。“过来向念慈道谢。”



    崔永姿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明明是自己被柏念慈数落了一顿,妈妈竟然叫她过去向柏念慈道谢。



    龚倩心疼自己女儿,心里却很清楚,柏念慈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明白,她若再袒护永姿,就成了纵容永姿犯错,因为柏念慈有句话说对了,永姿在外面代表的是将军府,说的话等于将军府的态度。



    想到这些,龚倩又使了个眼色催促崔永姿。



    看出崔永姿的不情愿,柏念慈又闲适的开口。“道谢就不必了,永姿以后说话之前多想想,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听了这话,崔永姿真想扑过去打她,想到打了柏念慈的后果是大爷爷不会轻饶她,只好忍住,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走到病床边,不甘不愿的向柏念慈道谢。



    看的龚倩既欣慰又心疼,欣慰的是女儿识大体,心疼则是勉强了女儿,她把女儿娇养这么大,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勉强她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更是从未有过。



    柏念慈笑着说了声不客气。



    崔永姿恨得牙痒痒,柏念慈却心情舒畅,龚倩心情复杂,三人说了一会儿话,龚倩随意找了个借口带着崔永姿走人。



    母女俩离开后,柏念慈躺在病床上玩手机,忽然想起今天还没输液,按铃问了护士才知道输液今天结束,改吃药。



    不输液她还自由些,放宽心后柏念慈继续玩手机,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醒来房间里黑漆漆的,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照进来,柏念慈看到自己病床边坐着一个模糊身影,大惊失色,顾不得痛脚,猛然坐起身,惊呼声还未出口嘴就被大手捂住,跟着身后贴来一具强健的身躯。



    由此柏念慈判断出在自己身后,捂住自己嘴的人是个男人,不能出声呼救,她的手是自由的,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用力掰着,身体也用力的挣扎。



    没一会儿,柏念慈就发现一个铁一般的事实,男女悬殊,无论她如何用力挣扎都无法震动对方分毫,这个认知虽然令人沮丧,但她不得不认命,再做无谓的挣扎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她这是……认命了,昏暗里,男人如利剑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幽光,低头在她身上嗅了嗅,淡淡的馨香沁人心扉,却不是记忆中的味道。



    是了,她死了,一年前就死了,他再也不可能闻到属于她馨香。



    心骤然一缩,疼痛来的猛烈,他伸手按下床头灯开关,起身走到窗户边站定。



    床头灯亮起的瞬间,病房里明亮如白昼。



    “阁下。”看清那张熟悉的俊雅脸庞,柏念慈心中的惊讶无法用言语形容。



    被捂住嘴时,她脑海里猜想过无数男人的身份,小偷,抢劫犯,连杀人惯犯都想到了,就是没想过他,试问,有哪个身份高贵的总统会突然出现在一个孤女病房里?突然出现也能接受啦,关键是他还不开灯。



    他是国民敬仰的总统啊,国民心中最完美,最温文儒雅的男人,怎么会干出这种类似采花贼的事情来。



    形象不要了。



    还有,他脸上失望又落寞的表情是几个意思?被吓的人是她,他失望什么,因为没有将她吓死,他很失望,那落寞又是为什么?



    “嗯。”苏斐然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么淡漠,难道不需要解释一下他刚刚的行为,柏念慈很想跳起来质问他,考虑到他总统的身份,只好作罢。



    “你怎么在这里?”柏念慈问。



    “来看看你。”苏斐然的语气维持在一个调上,幽深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有深意也有些恍惚。



    又是来看看她,柏念慈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话,与苏斐然的目光对上,她的心猛然一震,接着像迷路的小鹿般上蹿下跳。



    连忙按住自己胸口,心很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