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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误会啊误会
    别别扭扭地吃了一顿饭,滕志远告辞离去。



    花侯吩咐小二哥将碗碟撤掉,又换了一壶新茶。



    茶香袅袅间,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坐在身旁的小女儿。



    花晓寒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嘟着嘴道“爹爹,我想回家了。”



    花侯笑道“难得今日有空闲,咱们父女在这里说说话不好么?”



    花晓寒才不信他的话。



    偌大的文渊侯府就他们一家人居住,他们父女之间哪里有什么话需要躲到外面来说的?



    父亲分明就是怕自己出卖他,把他和滕家表姑父私下会面的事情告知母亲,所以才把她留下来叮嘱几句。



    “爹爹想同我说什么?”她凑到花侯身边,笑眯眯地看着他。



    花侯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小鬼丫头明知故问!待会儿回府见到你娘,知不知道该怎么说?”



    花晓寒歪着脑袋道“实话实说呗,我打小儿就是个乖孩子,从来都不撒谎的!”



    花侯弯了弯唇“果真从来不撒谎?”



    “那当然!”



    “那你同为父说说,你和那桓三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花晓寒说不出话了。



    父亲太坏了,绕了一个大弯子,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花侯笑得颇为神秘“在为父面前,没啥不好意思说的。



    不管是什么事情,为父一定替你保密,保证不让你娘知晓。”



    花晓寒又想哭了。



    她和那登……一共见过两次,话都没有说过几句,甚至不知道彼此姓甚名谁。



    可瞧父亲的模样,竟像是她和那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一般。



    “还真不好意思啊?”花侯心中越发疑惑了。



    小女儿很快就要及笄,的确是该开始考虑婚事了。



    他和夫人早已经达成共识,儿子和小女儿的婚事绝不能再像长女一样由长辈做主,而是应该尊重他们的意见。



    可尊重不等于彻底放任不管,儿女们毕竟还年轻,难免识人不明。



    做父母的一定要替儿女把好关,要经常留意他们的想法,绝不能让他们误入歧途。



    “我……”



    花晓寒只觉得这件事情根本没法儿解释。



    她和桓三公子的初遇非常尴尬,虽然在娘的开导下,她已经不再耿耿于怀,但这种事情太过私密,怎好在别人面前提及?



    即便这个“别人”是父亲和哥哥,也是坚决不能说的。



    可不说那件事,她又该怎么向父亲解释今日的事?



    她这般吞吞吐吐,花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女儿和桓三公子之间绝对有问题!



    他捋了捋颌下的长须,在心中把桓际当做女婿人选仔细考量了一番。



    家世、人品、相貌……



    桓际虽不及桓郁和萧家小五出色,但与京中绝大多数勋贵子弟相比,依旧是上上之选。



    若他和晓寒彼此有意,倒也不失为一桩上佳的亲事。



    唯一的不足就是郡公府远在天水郡,距离京城实在是太远了。



    小女儿是他们夫妻的掌上明珠,如何舍得她远嫁?



    想到这里,花侯的手微微一顿,试探道“晓寒,那桓三公子……”



    “爹爹——”花晓寒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桓三公子,要不是您刻意提起,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的反应这么大,花侯更不相信她的话了。



    他也是年轻过的,对女孩子们的脾性清楚得很。



    越是急不可耐地撇清关系,就越是能说明在她们在意那个人。



    这可怎么办才好……



    夫人把晓寒当做心头肉,要是她真的远嫁天水郡,他的后半辈子恐怕很难有好日子过了。



    他强行挤出一丝笑容“桓三公子和你哥在麒麟卫共事两个多月,关系一直不错,今后常来常往的也就认识了。”



    花晓寒不想再谈论桓际,替花侯倒了杯茶“爹爹,您明知当年绑架哥的人是陈表姑指使的,为何还与滕家表姑父私下里见面?



    而且您还特意叮嘱我不准告诉娘……”



    “小孩子家家的,管那么多做甚?”



    “您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回去告诉娘!”



    花侯假意嗔怪“你连为父都敢要挟,还说自己是个乖孩子?”



    “我不管!”花晓寒扯着他的袖子“滕家表姑父是不是求您对陈表姑手下留情了?



    他们一家人的脸皮也真是够厚的,竟还好意思求到咱们家头上!”



    花侯无奈道“你把为父当什么人了?人家一求,我就得答应?”



    “那您还答应与滕家表姑父见面,还骗娘说今日有应酬?”



    花侯道“你个小丫头……为父之所以答应与他见面,是为了问清楚一些疑点。”



    花晓寒蹙眉“您的意思是说,当年的绑架案另有蹊跷?”



    “那日我和你娘去了刑部大牢,见到了陈清漓。”



    “我知道啊,娘不是还打了她嘛。”



    花侯示意她不要打岔,接着道“陈清漓一口咬定绑架案与她无关,而且还说你祖母当年并没有给她大笔的嫁妆。”



    花晓寒不以为然道“哪个囚犯刚被抓的时候不说自己冤枉,后来还不是都招供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家那时虽然不宽裕,比起绝大多数的人家还是要强很多的。



    祖母当年那么疼爱陈清漓,自然要尽力为她准备嫁妆。



    至于是不是一大笔,就看陈清漓的心有多大了。”



    小女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花侯意外之余又倍感欣慰。



    他们夫妻真是没有白疼这孩子。



    虽然是有些娇气,说出的话却非常有道理。



    母亲疼爱陈清漓,当年的确是为她准备了不少嫁妆,可这笔嫁妆的具体数目他并不知晓。



    但他相信,母亲绝不是那种拎不清的人。



    她绝不会如夫人说的那般,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外甥女,而让儿子儿媳过苦日子。



    但以陈清漓的情况和滕志远的家境,母亲给她的嫁妆称之为“一大笔”并不过分。



    只是陈清漓的心实在太大,所以才不把那些嫁妆当回事,反而大骂他的母亲是守财奴。



    他叹了口气“有些人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祖母一辈子阅人无数,对她却真是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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