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年幼时困于大魏皇宫,连读书都请不到老师,更遑论习武。
搬出皇宫时他年岁已经有些大了,纵然花了大力气,武功始终无法练至顶级。
反倒是这十八年的逃亡,不仅磨炼的他的意志,也提高了他与人对战的经验,很大程度上弥补了武力方面的不足。
不过他毕竟已经四十多岁,又经历了半年多的仓皇奔逃,体力有很大的折损。
而且他今日面对的又是年轻力壮功夫极好的桓郁,失败是早就注定的。
桓郁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他手中的青鸾枪一挥,骑兵们潮水般向敌军杀去。
永王的人马数量和装备都不及飞翼军,很快就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自己与桓郁勉强拼了十几个回合后,在几名亲卫的掩护下打算伺机逃走。
桓郁如何还会给他机会,率十几名暗卫将几人团团围住。
看着身边的亲卫一个个倒下,满眼通红的永王把长剑往脖颈上一横,大喝道“桓家小儿,本王宁死也不受你折辱”
桓郁抬了抬手,飞翼军的骑兵们纷纷止住了进攻。
余下的十几名永王士兵全都身受重伤,再无还手之力。
他们把手里的兵器扔掉,向飞翼军投降。
桓郁嗤笑道“魏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演戏了。”
永王又把长剑往里送了半寸“本王知晓你想要活口,否则也不会耗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与本王周旋。”
桓郁笑得更大声了。
“魏飏,本精军听过一种说法,死过一次的人比常人更怕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验证其真真伪。
你十八年前死过一回,这些年在外逃亡,说不准又死过好几回,按说应该更怕死了,对吧”
永王大怒“你以为本王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桓郁道“王爷若是不怕死,那就动手吧。兴许本将军看在你还有几分血性的份儿上,替你买副棺材。”
“你”永王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他当然不想死,否则又何必苟延残喘到如今。
可这臭小子看着斯文俊秀,行事却根本不安规矩来。
“桓家小儿,本王若是死在这里,你该如何同弋阳郡主交待”
“郡主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若是死在这里,她从此便可安心,本将军需要交待什么”
永王气得头晕,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努力想要控制住身体,右手腕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长剑应声坠落。
不等他有所反应,桓郁已经扔掉小手弩掠到他面前,咔嚓一声卸掉了他的下巴。
永王痛得冷汗淋漓,喉咙里发出了呜呜啊啊的声音,整个人很快就被捆成了粽子。
廉明捏着他的下颌仔细检查了一番,回道“二公子,并未发现毒囊。”
桓郁道“你们把他的下巴装回去,将其带回驻地好生看守,我去去就来。”
“是。”廉明等人抱拳应是。
桓郁重新上马,带着二三十骑朝前方飞驰而去。
行至一里开外,一万多大魏骑兵依旧候在原处。
“多谢柴将军。”桓郁打马上前,向领头的将军抱拳施礼。
“二公子不必多礼,末将不过略尽绵薄,当不得这一声谢。”
桓郁笑道“今日我还有要事,改日再请将军和兄弟们喝酒。”
柴将军道“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二公子保重。”
目送着骑兵们有序撤离,桑璞小声道“爷,柴将军不会走漏消息吧”
“你是怕陛下知晓永王被擒一事”
桑璞点点头。
桓郁道“柴将军分得清轻重,况且此间距离魏京那么远,等陛下知晓此事,咱们还会留在此处么”
桑璞不敢多话了。
他担心的不是陛下派人前来要人,而是陛下的态度。
种种迹象表明,当年的事情并不似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万一
“回营”桓郁吩咐了一声,大家调转马头折返回去。
驻地距离此间二十几里,桓际早已等候多时。
分别了两个多月,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兄长说。
兄弟二人回到大帐,他立刻抱怨道“哥,你可算是把我坑惨了,在那破地方守了一个多月,最后啥都没捞着”
桓郁笑道“都怪永王娜老东西太狡猾,不过这次能将他擒获,阿际的功劳不小。”
桓际摆摆手“立不立功不重要,眼下永王落网,咱们是不是该出发前往弱水城了”
桓郁道“是,咱们稍微休整一两日就去弱水城。”
桓际笑道“那我今晚可得好好吃一顿,再好好睡个觉,这都多久没放松过了。”
桓郁站起身道“那你先休息,我去瞧瞧永王。”
“我也去。”桓际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起走进关押永王的营帐,只见他被捆得结结实实扔在了地上。
听见脚步声,永王翻了翻眼皮“本王还喘着气呢,不劳二位挂念。”
桓际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走上前在他腿上踢了一脚。
“老东西,你个大魏的逆贼,而且还死了快二十年,居然还有脸自称本王”
永王呵呵笑道“难怪桓老郡公看不上你做继承人,弋阳郡主也看不上你做夫婿,比起二公子来,你个小子差得太远”
“我呸”桓际狠狠啐了一口。
“你这辈子屁本事没有,就会挑拨离间。一天不挑拨别人争斗,你的日子就过不下去是吧
我告诉你,别用你那些脏污不堪的想法来看待我们兄弟。
再说了,你爹不也没看上你么”
永王的胸脯上下起伏,显然是被气坏了。
他的爹岂止是看不上他,简直就是把他给彻底忘了
桓三这小子的确不如桓二优秀,但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真是够可以的
桓郁道“魏飏,你没有什么话想要与我们说么”
永王深吸了口气,道“方才那些人分明是魏国的军队,你们为何不与他们一同回去”
“你是想问我们打算把你带到哪儿去吧”桓郁反问。
“是,天庆小儿恨本王入骨,你们这么做,不怕将他惹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