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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安抚小馋猫(上)
    四年前,北戎败于魏国之手。



    赤都汗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性命,却又因为林洛丹汗部族的崛起而病倒了。



    但他不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连假装低头都做不到。



    于是他以养病为借口,拒绝参加所有以林洛丹汗为首的会盟。



    好在扎不脱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大妃母族非常有实力。



    在他们支持下,赤都汗部族稍微恢复了些元气,但短时间要想与林洛丹汗部族相抗衡,简直比登天还难。



    就在他着急上火的时候,端木先生给他开了一剂良方,那就是联姻。



    那时扎不脱尚未娶亲,他的身份自然就是联姻的最佳人选。



    可联姻的对象又让赤都汗犯了难。



    要想对付林洛丹汗,女方的地位和势力自然是越强越好。



    若是能够随意选择,大魏公主无疑是最佳选择。



    战败国向战胜国祈求交好,求娶对方的公主也是有过先例的。



    先借着魏国之手将林洛丹汗搞垮,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大魏皇帝的姐妹俱已出嫁,女儿又尚未成年,他连实施计划的目标都没有。



    除却魏国,锦、离两国也有一定的实力,可他们距离北戎实在太远,要想达到目的谈何容易。



    于是,在端木先生的建议下,他把目标锁定在流云国。



    面对赤都汗的主动示好,流云国主很快就应承下来,把国后所出的嫡长公主许配给了扎不脱。



    谁知那公主心气儿极高,压根儿就看不上鲁莽粗糙的扎不脱。



    即便两人有了女儿,她还是百般嫌弃丈夫,反倒是与桑吉看对了眼。



    说到这里,扎不脱的眼睛都气红了。



    萧姵撇撇嘴。



    她还以为是多大的阴谋,没想到是这种破事儿。



    北戎不似大魏,女人就像是货物一般可以随便赠送。



    甚至还有那种父亲没了,儿子迎娶继母;或者兄长死去,弟弟迎娶嫂子的风俗。



    不就是老婆和仇人勾搭在一起么



    若是真有心机的人,直接把那流云公主当礼物送给桑吉,从中还能捞到一大笔好处。



    更有甚者,还能利用流云公主和桑吉对他的愧疚反杀二人,帮赤都汗部族重新夺回北戎的话语权。



    当然,这些事情扯得太远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搞清楚林洛丹汗与流云勾结,究竟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桓郁握住萧姵的手,问道“你既然如此疼爱依兰兰,为何不把她带在身边”



    扎不脱道“几个月前,那女人带着依兰兰回了一趟流云国,说是去给国主贺寿。



    谁知桑吉那个不要脸的居然跟着去了”



    他越说越生气,把木板床弄得嘎吱作响。



    萧姵抠了抠桓郁的手心。



    他们与桑吉打过好几次交道,知晓他并不是扎不脱这样的草包。



    不仅能够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还是个野心勃勃且非常有谋略的人。



    可以这么说,如果赤都汗部族能够翻身,将来北戎就是扎不脱说了算,那大魏就轻松了。



    如果赤都汗翻不了身,将来北戎就是桑吉做主,大魏百姓的日子就难以平静了。



    桑吉那样的人,绝不可能因为美色而误了大事。



    他之所以与扎不脱的妻子勾搭在一起,还是为了彻底打压赤都汗部族,从而谋取更大的权势。



    而之前项陶从鸽子腿上取下的那个竹筒里的书信,应该就是给桑吉的。



    萧姵甚至怀疑,项陶他们今日遇到的那群所谓的商人,就是桑吉的人假扮的。



    将来的大魏皇帝是魏珞,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大魏的百姓,他们都应该帮扎不脱这个忙。



    桓郁微微颔首,表示他的想法与萧姵是一致的。



    萧姵弯了弯唇,沉声道“扎不脱,我们不能听你的一面之词,总要去认真调查一番。



    这样好了,你暂时就待在这里,等我们把事情查清楚再来寻你。”



    “别啊,依兰兰还那么小,离不开爹娘的”扎不脱大声道。



    萧姵笑了笑“这可不一定,我瞧着那小丫头高兴得很。”



    扎不脱真想骂她几句,却又不敢。



    萧姵正打算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一事。



    “对了,我听说你们赤都汗部族的图腾是个狼头,那林洛丹汗部族的图腾是什么”



    扎不脱有些莫名“你问这个干嘛”



    “你管那么多呢,告诉我就行了。”



    “狼头本就是我们北戎人的图腾,每个男子身上都有这样的纹身,区别只是纹的位置不一样。



    我们部族是纹在胸口,而林洛丹汗部族是纹在手腕上。”



    萧姵心道,三小闹见到的那个大胡子男人,手腕上就纹了一个狼头。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们的确是桑吉的人。



    “好吧,你就安心在这儿待着,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萧姵和桓郁并肩走出了营帐。



    扎不脱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被绑着呢,安心个屁啊



    混蛋



    萧姵和桓郁回到侯府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两人脱掉盔甲好好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家常的衣裳后去了儿子们的房间。



    三个小男娃并排躺在大床上,房间里除了均匀的呼吸声,什么声响都没有。



    夫妻二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撩起了床账。



    只见平日里睡姿不甚规矩的壮壮和闹闹睡得十分安稳乖巧。



    反倒是睡觉最踏实的懒懒死死抓着被子,一副随时都会惊醒的模样。



    萧姵心疼极了,把懒懒和他的小被子一起抱了起来。



    懒懒睡得的确是不安稳。



    萧姵的动作十分轻柔,他却立刻就被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清楚萧姵的脸后小嘴一瘪,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萧姵心里愈发难受。



    她从来没有发现,二小懒竟如此的善解人意。



    他怕把哥哥和弟弟吵醒,愣是没敢哭出声。



    萧姵吸了吸鼻子,抱着懒懒走出了内室。



    桓郁轻轻叹了口气,给壮壮和闹闹掖了掖被子,也跟着走了出去。



    萧姵在椅子上坐下,温声道“懒懒昨晚一直没睡着么”



    懒懒抽泣了几声,小声道“睡着了的,就是做梦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