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夜瞅着那只红衣凤头鸟,一瞬间有些愣神!
记忆中,她也有同色系的鸟,她也称它为阿红。
因为它颜色鲜艳,所以透过冰花的双眸,他能瞅到它模糊的样子。
她常常一声声地呼喊着:“阿红,阿红,开饭了!”
在冰雪封天的日子里,她会为它准备谷物为食!
至于她的阿红,会不会辨识草药,他并不清楚。
可同样的一只鸟,同样的名字,这两个巧合之处,令司沐夜的心微微一颤。
难道它的主人也来了?
她会不会是她呢?
待那只鸟扑棱棱落到安盼夏的手心时,他的视线便黏在她的脸上,试图寻找出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子来。
六年前的她往往一身青色衣裙,脑后甩着一条黑色的粗辫子,她的脸……
司沐夜一直刻意想要回想起她的脸,可她的脸在他的眼前,永远是迷迷糊糊,看不分明,唯有她的声音……
他轻轻的闭上眼,待听到安盼夏宛若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嗲嗲撒娇的口吻时,他缓缓的睁开眼,眸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神色,露出一抹冰寒来。
她不是她!
鬼丫头绝对不会用那样的语气说话。
她说话的声音犹如潺潺的溪流,缓慢而清澈。
她若想要讨赏赐,定会欢快的跑过来,嘚瑟地叫嚷道:“嗨!阿呆!我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该给我晚膳加个鸡腿啊!”
她的要求总是直接而简单,不会如眼前此女子一般矫揉造作。
她不是她的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鬼丫头,她周身没有灵力波动,她并不会修灵。
她不是她,他心中希望破灭的一瞬,却也有些嗤笑自己。
想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干什么?
他记得,她曾经站在山顶,眺望着远方,特忧愁地说道:“阿呆,你说,他现在干什么呢?”
她口中的他,是她的未婚夫。
他知晓她从小便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夫。
再过两年,她便要嫁人,成为他人妻。
司沐觉心里一痛,眸色更加深了。
他今日到底怎么了,为何老是想起她?
想她又有何用?
她的心全部扑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见自家殿下神思突然恍惚,目光专注到对面少女的身上,身后的乐流快要急哭了。
殿下呀!这誉王殿下要与您抢夺魄芝草了。
您快收收心吧!这支百年魄芝草与您性命相关,您可千万不能相让啊!
乐流不甘心,身子一闪,便要上树查看一番。
他的这一举动,终于引起了誉王殿下的注意,他好似才发现他们的存在一般,朗声道:“黄老药将曾说过,魄芝草唯有有缘人可得!谁是有缘人,那是要看机缘的。六弟……”
他负手而立,仰望树冠,沉声道:“我们便凭真本事吧!”
司沐夜瞅了一眼司沐觉身后的安盼夏,冷冷道:“好!”
他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要亲自抢回来!
两人说话间,太阳偏移,到达头顶,透过血红色的红杉木针状的树叶,斜撒而下,抬头一看,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