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
这是司沐夜给她的承诺,好似她适才信口开河给这些少年的一般,虽是谎言,却让人愿意相信,愿意笃定的谎言。
“是的,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
安攸宁重复着他的话,给他听,也给自己听。
漫长的夜里,因为半个时辰的希望,一下子缩短了不少,一行人紧绷着一根弦,一手举着火把,另一手拄着拐杖,继续前行着。
时间一时一刻的悄悄过去,半个时辰终于快要到了,有人急不可耐地伸长脖子,远眺着夜的尽头,希望可以看到所谓的落脚地。
可,除过白茫茫的雪,黑漆漆的夜,连一个星星都没樱
没有落脚地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谎言终于破了,他们行了半个时辰,这里什么都没有,会不会他们此时与前一个幻境中所走的路一模一样,只是在原地无限的循环着,最终将会在这里,被暴雪包围,掩埋,死地无声无息。
有人一下子绝望了,一下坐在雪地上,禁不住泪眼汪汪,嚎嚎大哭起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好想我娘我爹啊”
这些岱谷的护卫们,年龄均在十五岁左右,以往一直承欢父母膝下,封闭的岱谷生活中,鲜少历练,何曾如此真实的直面过死亡。
漫长无望的等死过程,最是消磨饶意念,让人绝望,最终化为无望。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当心中的那股气被轻轻的戳破一个口,便会蜂拥而出,所有饶意念在这一息间化为乌有,彻底瓦解。
二十几号人,一个接一个瘫倒在地,双腿犹如灌铅一般沉重,再也迈不出一步。
反正都要死,死在这里,与死在哪里,又有何区别。
唯有安攸宁与司沐夜依旧坚挺地站立着,安攸宁的视线一直紧盯着远处的夜色,宛若雕塑一般,看得出神。
有人发现了她的异常,同样直起身来,冲着相同的方向望过去,望着望着,那人脸上陡然出现一抹惊喜来,压抑地兴奋一息间铺满整张惨白的脸,他顾不上全身的酸痛,在原地恨不得一蹦三尺高,手指着远处,嘶吼道“大家快看,是烛光”
有烛光的地方,便会有人家。
心中被掐灭的那丝希望又再次沸腾起来,人们纷纷站起身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眺望而去,这一看之下,异口同声道“真的是烛光”
漆黑的夜色,远处的有一个火苗闪烁着,忽明忽灭,却犹如一个希翼之火,点燃了所有人生存下去的希望。
“青鸾姐,远处有烛光,定会有人住。”少年一脸兴奋,连嗓音都变得尖细起来,“青鸾姐果然神机妙算,我们终于有落脚点了。”
一群少年一扫适才的沮丧,互相搀扶着爬起身来,拄着拐杖,继续往前奔进。
安攸宁眸色复杂,一旁的司沐夜拉紧她的手,眸色暗沉地叮嘱道“若是我们幸阅发现无人居住的山洞,或许是好事。可幻境中碰到烛光,碰到幻境中的人,摸不清底细,势必凶险几分。”
“攸儿,我们务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