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翌日一早醒来,身侧的那抹温热不知何时离去,安攸宁心翼翼翻了一个身,鼻端嗅着枕头上熟悉的气息,心里一片宁静与祥和。
一个人在榻上躺了一会,满脑子想得都是他,从他们相逢到相遇相知,挨个回忆了一遍,唇角不禁露出笑意来。
门口脚步声响起,安攸宁心惊,恍然回神,闭上眼,假寐。
脚步声走进屋内,安攸宁心中有一丝失落,不是他,是阿花
她睁开眼,望着阿花蹑手蹑脚待要离去的背影,唤道“阿花,进来吧”
阿花转头一看,姐醒来了。
她步子轻快的跑上前,弯腰行礼道“姐,昨夜睡得好吗”
这是阿花每日晨起必然会询问的口头语,可今日一问,倒令人遐想万千。
安攸宁面色羞窘,阿花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怎么错话了。
有夜王殿下陪着,姐自然是睡得极好的。
她讪讪笑道“姐,您是这会起身,还是再躺一会”
安攸宁瞥过眼,向她伸出一只手,“扶我起来”
腹部的伤口,被司沐夜用纱布缠绕了多圈,厚厚的敷药令她的行动有些迟缓,他还不让揭开。
无奈摇了摇头,在阿花的搀扶下,安攸宁站起身来,恰巧阿木也进屋来,两名婢女赶紧伺候姐穿衣梳洗一番。
安攸宁坐到铜镜前,阿木一边为她梳理头发,一边禀告道“姐,昨日您受伤,夜王殿下直接将您带回夜王府,安府那边,大爷与夫人特别担忧,已经派人来打探几次消息夫人更是着急,恨不得立马上门来瞧您”
安攸宁心里一跳,父母历来疼爱她,自是对她十分忧心。
“那我”她刚开口,身后梳头的阿木突然禁声,一股熟悉的气息顿时萦绕在她的身侧,她待要回头,司沐夜低醇的声音传来,“别动,我给你梳发”
他梳发,他会吗
安攸宁偏头,想要看看他,他的手固执地将她的头板正,铜镜内,映出两个饶身影来。
阿花阿木见此,互相递一个眼色,两人弯腰,自觉徒门外,还状似随意地将门轻轻关上了。
他拿着象牙梳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梳子上停顿了片刻,似在考虑如何下手。
她回眸一笑,伸手抚上他的手,哑然失笑道“还是我来吧”
她试图从他手中夺过象牙梳,而他挡住她的手,偏执道“我可以”
他一手撩起她一束头发,另外一手拿起梳子,仔细将她头顶的青丝一点点梳理整齐。
他一边梳理青丝,一边解释道“我亲自去了一趟安府,告知岳父岳母,你擅不重,修养几日便好。为方便你疗伤,我特意将你留在府中住几日”
“我父母如何”
“他们自然对我很信任,让我多迁就你”
“为何是迁就”她难道不好相处吗
“不知,等你回府再问他们”
他很想给她梳一个简单的发髻,可惜第一次出手,技术不够熟练,耽搁了好一会,方梳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子,垂在身后。
铜镜中的她,仿佛回到六岁那年,一个野丫头脑后甩着一条毛茸茸的辫子,一个人在青轩峰顶疯来疯去,四处寻找药材野味,活得肆意洒脱。
安攸宁愣神间,司沐夜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斟酌一下,插在她一侧的发丝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