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人,明明我才是传授掌法的人,可小和尚还没入手,就先悟到了其中的精髓,早知道就不教他了。”翻身上马,廖文杰越想越觉得念头不通达,距离面目可憎只剩一步之遥。
自诩资质万里挑一,不可能随便撞到一个和尚就比他还厉害,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如来神掌是佛门功法,和小和尚契合度极高,而他是个正经道士,先天不足,悟不出高深掌势,只能靠血色念力催动掌法。
这么一想,廖文杰就舒服多了。
又有燕赤霞的例子,也可以拿来作证。
众所周知,燕赤霞手里有一本金刚经,由一位佛门高人亲手抄录,内有无边佛法。
这等重宝放在燕赤霞手里,只悟出了一门般若波罗蜜的口诀,用来抵挡妖魔鬼怪邪念入侵。除此之外,他手持金刚经御敌,全靠法宝自动反击,放出锁链缠住妖物。
对上黑山老妖的时候,更是将金刚经当做一次性道具,原地爆破,灭了疑似黑山老妖生前本体的身外化身。
由此可见,相性不同,跨界学习的确没多少优势。
想着想着,廖文杰信了,至于燕赤霞曾说过不懂梵文的解释,一听就是好面子的说辞。
真看不懂梵文,哪来那句般若波罗蜜
监牢。
廖文杰一袭黑袍盖住全身,兜帽遮住脑袋,面扣黑山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狱卒头子点头哈腰陪同,言语之间颇为客气,仿佛廖文杰是他家大爷一样。
事实还真是如此,有钱就是大爷,廖文杰一把银子砸下,狱卒头子就多了个大爷。
原本嘛,以狱卒头子的意思,廖文杰出手这么阔绰,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扮相,肯定是江湖上恶名远扬的采花大盗。拿下他不仅能赚到一笔赏金,还能顺手搜出赃款,可谓一举两得。
可当廖文杰一剑扫过,八名狱卒齐齐断裂了裤腰带,狱卒头子的想法就变了。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男孩子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戴个面具是很合情也是很合理的。
“大人,这名要犯名叫周亚炳,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是榜上有名的土匪,为了抓到他,我们死了不少弟兄。”
见廖文杰停在一处牢房前,狱卒头子很有眼力劲,吧啦吧啦道“那边的老头名叫名叫咦,他叫什么来着,关这么久我都忘了他是谁了。”
“好了,不用废话了。”
廖文杰望向躺在枯草上睡大头觉的宁采臣,暗道这货可真难找,四个镇子一路摸过来,花了大把纹银才看到人。
“大人,我们这是正经监牢,我也是个刚正不阿的酷吏,你别看我位卑官微,但我一腔热血,时刻不忘秉公执法”
“要加钱”
“没错不对,我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不可能为了捞钱就故意放走要犯”
“那就不加钱了”
“更不行了,大人你有所不知,不是我爱财,实则是有苦难言。”
狱卒头子废话半天,缓了缓继续道“抓捕周亚炳的时候,我死了二十几个好弟兄,县太爷不是人,贪了弟兄们的卖命钱,二十几个婆娘,呸,二十几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等着我养活,所以”
“不会吧,我看周亚炳一身书生气,不像身怀武艺的样子,他能杀你二十几个弟兄”
“会的,江湖凶险,越是人畜无害的书生越是杀人如麻,都是伪装,信了就上当了。”
“有道理,我就信你一回。”
廖文杰转身朝监牢外走去,在狱卒头子不解的注视下,直接走出了大门。
“大人请留步,你不买人了”
“我何时说过要买人了”
“”
狱卒头子一脸懵逼,仔细想想,廖文杰貌似还真没说过,他只是砸了一把钱,然后走进来四下看了看。
这人脑子有病吧
监牢中,宁采臣昏呼呼醒过来,抹了把油腻胡子,而后抬手搓了搓脖颈,抹下好大一片黑泥。
换成以前,他肯定受不了又脏又臭,经历过社会毒打,彻底看开了。承蒙老天爷厚爱,几个月不洗澡,身上都没长虫子。
“周亚炳,你醒啦”狱友老头说道。
“老伯,我说了几个月,我不叫周亚炳,我是被冤枉的。”
宁采臣耐心解释一句,不知道是五个月还是六个月,老头子一直管他叫周亚炳,任他说破嘴皮都没用。
如料不差,这位老伯应该是得了老年痴呆
“也对,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叫周亚炳了。”
老头嘿嘿一笑“刚刚有人来看你了,根据我以往的经验,肯定是有官宦人家的子弟犯了事,要拿你做替死鬼。”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你看那”
老头朝牢狱窗口一指,宁采臣僵硬脑袋看过去,赫然望见一只黑漆漆的乌鸦站在窗口。
“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