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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情郎早变心
    乔家为了不让女儿受委屈,备下十里红妆,在镜府置下房屋田产、店铺等,将乔氏欢天喜地嫁了出去。成亲之后,乔氏就发现丈夫对她的心思变了,他待她冷落了很多,在得晓丈夫迷上弄月后,为挽回他的心,乔氏求了父兄打点关系,帮柳稹在吴国入仕为官。



    乔家为柳稹弄了新的户籍,将他送入科考场,到底曾是东海王的得意门生,一举过了秋闱、春闱、殿试,还考得不错的成绩,成了探花郎。



    探花郎游街之时,引来无数贵女的倾慕。



    乔家大办庆宴,庆宴时,柳稹看到了乔氏舅家表妹,这是一个美丽又有才华的女子,因在镜府养病,住在乔府。从此就常借了缘由去乔府走动,这一来二去,不曾想两人竟动了真心。



    乔氏身怀重孕,竟闯破丈夫与表妹的事,惊怒之下,难产生下一个儿子,而她亦撒手人寰。



    乔夫人因这是一桩丑闻,不敢告诉丈夫、儿子们实情。为了掩饰过去,连亲生女儿死去的真相也不敢吐露半分。反而寻了藉口,说要照顾年幼体弱的外孙儿,希望娘家将侄女袁氏嫁给柳稹。



    袁氏正爱慕柳稹自是乐意,对外的藉口,只说是可怜那无娘的孩子,又说她如何与乔氏姐妹情深,想要帮忙照顾孩子。



    袁氏之父、祖原乐意,怎耐袁氏死了心要跟柳稹。



    柳稹在乔氏热孝之时再娶续弦袁氏,袁氏过门之时便有身孕,嫁入柳府不到半个月便产下一子,两个孩子相差不到一岁,在继子与亲子间,自是偏向自己的嫡亲血脉。



    袁氏重孕时,柳稹又在官乐坊里结识了一位才情美人,一来二去,两人又生了几分情意。待袁氏生完儿子,方才知晓他在外头的事,袁氏不是乔氏,与他大吵一场。



    柳稹有需要时,便软语哄着袁氏。



    袁氏为助丈夫,回娘家说了好话,让父祖帮扶柳稹,三十年来,柳稹亦从县丞、县令、同知、郡丞、郡守之职,曾有一度晋为户部侍郎,偏他因与户部尚书的孙女有了牵扯,被户部尚书发现,当机立断,寻了个错处弹劾柳稹,硬是生生将他连降数级,再贬为县令。



    柳稹吓了一跳,直与袁氏赔礼认罪。



    袁家在乔、袁两家求情,方才借两家之力,将柳稹原要发落的偏僻穷县调到江北郡辖下一县。袁氏对柳稹早在漫长的十几年里,折磨得情分没剩几分,她做一切亦不过是为了三个儿女。索性替柳稹纳了一房又一房的姬妾,只盼他为了儿女能够稳重些,莫要再生是非。



    柳稹自户部尚书孙女的事后便收敛了许多,家里有了美人,少在我头招惹是非,五年前,他再晋郡守一职,身边的美妾便更多了。



    那日,张柔宁从华卿这儿得了柳稹的下落,日夜兼程赶到江北郡,迫不及待想与他相见,却忆起华卿所说之事,要她易容打扮。



    她改了容貌,住在江北郡城的客栈,又与人打听柳稹的事,越听越是气恼。



    不到五十的他,身边有一妻九妾,两月前才有一位姬妾病逝下葬。



    她不相信这是她年少时的师兄,想要寻他说话,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个消息:华年真人唯一的弟子锦瑟仙子仙逝了!



    她惊得久久回不过神,反复思量后,亦猜到了锦瑟的死因。



    终于,入夜后,张柔宁偷偷潜入郡守府,在屋顶看到了已至中年的柳稹如何与他的姬妾们温柔恩爱,亦听到了他曾与她说过的情话,又是如何轻车熟路的说与他的姬妾。



    同样的话,他可以在同一晚说给两个人听,只因送走了一位,又迎来了一位。



    这一刻,张柔宁吃吃地笑了。



    可是,她还是要问一个答案。



    在柳稹送走了第二位姬妾后,张柔宁落到了他的屋子里。



    “谁?”罗帐之中的柳稹喝问。



    张柔宁背对着他,“柳师兄,一别三十余年,你可好?”



    “柔宁……”柳稹挑起罗帐,露出一张苍老的面容。



    张柔宁缓缓转身,当那张美丽而年轻的面容出现在柳稹面前时,他的眼睛一闪,“师妹,真的是你?这些年你过得可好?这些年……”



    “柳师兄,东海王府的事,十五年前就名动天下,你会不知道?”



    在她承受苦难的时候,他却软玉在怀,享受着他的人生。



    他的才华,是父王所授。



    竟在东海王府最艰难的时候,他远远的避开。



    “传言说,师妹的容貌毁了,又被郑光那贼软禁了,看到师妹的样子,似乎传言并不是真的?”



    张柔宁笑,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师妹锦瑟便是这样被男子骗了,为之付出了惨烈的代价,竟因化魔而殒于雷劫。她的老师可是华年真人,一代世外仙人的弟子居然化魔,这是天大的讽刺。



    她如何如师妹一般不面对现实,就会重蹈覆辙。



    “三十多年前,师兄说要娶我,如今才知,在我父王和我落难之时,你却过着神仙一般的生活。难怪我师叔说,儒门弟子,需才德兼备,而德优比才高更重要。”



    张柔宁看到了一个渣男,她仿若当头棒喝,曾经想问一个答案,现在她不想要答案,在她眼里,念了三十多年的师兄是一个无德之人。



    柳稹哪里不知,她是在笑话他。“我老了,师妹还如三十余年前一般年轻貌美。”



    “像师兄这般生活是做不得儒修的,我们儒修弟子需清心寡欲。”张柔宁长身一拜,“我经过经事,听到你的名讳,原以为是同名之人,不曾想还真是你。对了,你与你胞弟写封家书罢,他很担心你。告辞!”



    “师妹,师妹……这一生,我唯一真爱的只有你。师妹,我是以为从此失去了你,才自甘堕落……”



    张柔宁停下了脚步。



    他又是一切热切地“师妹”。



    张柔宁冷声道:“二更三刻时,你对七庶娘道:有她夜夜相对入眠,这一生无悔矣。三更二刻时,你又对九庶娘道:今生今世,她就是为你而生,你亦是为她而活。”



    她都说不出口,这些话是怎么说出来的。



    他想哄骗,这情话拈手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