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街小雨润如酥。
今天的早春显得有些多雨,大街上,不是批准蓑衣斗笠,便是撑着小伞。
罗大仕赶着马,朱庸便坐在马车。
马车从郊外缓缓前行进了龙都城门。
“王爷,今年的雨水有点多?”
“你说,农场会不会有影响?”
朱庸叹了叹气说道:“影响肯定有,绝对没有百姓的影响大。”
“米受潮了,容易发霉。”
“王爷,您这是又要大发善心了?”
“反正咱们王府的米缸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底,给点粮又不会少块肉。”
王府。
这下人多了,朱庸也得上点心。
朱庸一天就能揪出好几个被牛鬼蛇神收买的内鬼。
当然,也不能每次一揪一个准。
这要是回回都这么准,那岂不是要被人猜疑。
朱庸刚在城外逛了一遍。
朱庸看种朱重德的花田。
朱庸拿着朱重德的黑盒子,对着门外候着的罗大仕说道:“备马。”
罗大仕抬头看了这天,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王爷,雨还下着?我们要去哪?”
“楚王府。”
“什么?”
罗大仕的反应可大了。
朱庸瞪着眼睛,他怂了。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数不胜数。都是为一日三餐奔波的人,别说是小雨,倾盆大雨,他们也得劳作,否则自己要挨饿,全家都要挨饿。
楚王府。
马车刚刚停靠在楚王府大门前,朱庸探出脑袋,雨水顺着瓦片滴滴答答落在朱庸的脑袋。
楚王府负责接待的小管家,赶忙撑着一把伞上赔笑道:“九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这三哥是不是愁得茶不思饭不想。”朱庸笑问道。
“九爷,您怎么知道。”
“我家王爷不止茶不思饭不想,最近稍稍不称心便发脾气,待会您多担待。”
“那是自然。”
“自己兄弟,肯定需要多多担待。”
朱庸说出这话,他自己都差点把自己给恶心死了。
王府大厅,朱庸刚走来,便见到一群丫鬟,奴才,个个都跪在雨中淋雨,细数下,有三十七人。
小管家的脚步走得缓慢稍许。
朱庸看得出,他是个人精。
“都别贵了。”
“赶紧下去换身衣服,洗个热水澡,得了风寒可不好。”
朱庸的话自然不管用,毕竟他不是这楚王府的主人。下人们肯定都得听朱重德这个主子,朱庸这话,充其量让他们少遭点罪。
“老九,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是不是刚解禁了,跑来我这看笑话的。”
“你看这?”朱庸比了比手势说道。
朱重德带着恼火的语气喝道:“九爷的话没听到吗?还不赶紧谢九爷!”
大厅里,能摔的早就被摔得干干净净。这能砸的,也都是被砸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排椅子还有一张桌子。
朱庸估计,自己要是再迟上那么一丁点。
这些椅子桌子估计都要被朱重德给砸得干干净净。
“老三,什么火?”
“是不是丢了什么要命的东西恼火?”
朱庸话还没说完,小管家赶忙捂着耳朵便是往外跑。他是怕听到不该听的,小命没了。
朱庸也不兜圈,直接把黑盒子往桌子上一拍“老三,我这个弟弟够义气吧?”
朱重德心急火燎,直接把黑盒子夺了过去。
这里头是空空如也。
“老九,你这是想要挟我?”朱重德脸色一变,老脸一拉,显得无比的阴沉。
“老三,我看中你城外的那一片花田。”
“那上千亩地的花,特别那含苞待放的花蕾。”
“百花齐放,绝对是一番盛世景象。”
朱重德不废话,出声便是质问“老九,看来是你所为?”
“我可没这能耐。”
“这玩意出现在我房间,而且巧合的是,老大老二他们探病的那天。”
“万三千说是要跟本王解了这恩怨,小赌了一把,结果就把他整个万府给赢下来,你说巧不巧。”
“如此要命。”
“你居然敢要他的万府。”
朱庸撇了撇嘴笑道:“不要白不要,反正我是不可能。你们要怎么猜疑,猜忌,那是你们的事。可要招惹我,也也不客气。”
“我知道,老头子差不多要了你的命。”
“你的确是什么都不可能。”
“若不是老头子在乎这名声,怕背负这杀子之名,你早不止死一万遍。”
朱庸呵呵笑道:“老三,我可是逆子,张嘴闭嘴老头子,属于再正常不过。您可是孝子贤孙,说出这话,实属大逆不道!”
朱重德一点都不避这忌讳。
“老九,你我的心里都巴不得老头赶紧死。”
“他死了,你自由了。”
“他现在要是死了,我如愿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
“打住。”
朱重德话还没说完,便被朱庸打断。
“你别看表面这镇抚司被我收买似,可实际还是捏在老头的手上,我能知道的是他的意思,不让我知道的,我怎么花钱都没用。”
“估计这钱都进了他的口袋。”
“他貌似很缺钱。”
朱重德现在是监国,国库缺不缺钱,他再清楚不过。
朱重德不想继续跟朱庸绕圈子。
“老九,账本还我。”
朱重德说道:“那片花田归你。”
“成交。”
“你带上你的田锲地契,上我的马车。”
朱庸笑道:“东西就在我房间,火炉都为你准备好了。”
“成。”
日月王府。
朱重德亲手把账本烧了,如同千斤坠的心,总算安下。他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算是松了一口气。
春雨,天气稍冷。
朱庸在他的宅院备了火锅。
朱重德边吃边问道:“老九,你觉得是老大?还是老二?”
“不知道。”
“联手的可能性不高。”
“毕竟你倒下,按照辈分顺序。”
“肯定老大上位,老二不可能给他做嫁妆。”
朱庸吃了一口涮羊肉说道:“老大上位,第一个要除的未必是你,肯定是老二。有个当皇后的娘,还有强力的外戚,他可比你危险不止百倍。”
“有理。”
“可他们为什么一块来?”
“那我怎么知道。”
“毕竟都有仇,可能看我死了没有?”
朱重德是知道,朱庸和朱继,包括朱龙威,那仇不是一星半点大,说是海阔天空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