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快就在整个皇城彻底传开了。
这一大清早就传开了,显然是有心人故意传开的,否则的话,就算传得再快,一大清早也不可能传遍整个皇城……
早朝。
朱庸还是依旧如此。
别人刚刚朝拜完,他这才出现。
只见朱庸就跟个没事的人,悠哉悠哉地走了大殿内,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那可是一一都落在了朱庸的身上,瞬息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这种结果,朱庸可是一点都不意外。
朱庸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么这个时候肯定是有人要站出来攻击朱庸的。
还真不出意外,朱庸才刚进来,站都没站稳,立马就有人站出来参他一本。
“启禀皇上,九王爷自恃傲慢,每每不是朝拜完出现,就是故意不上早,简直不把皇上您给放在眼里。”
朱庸有没有把他给放在眼里,朱天子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朱庸笑呵呵说道:“我确实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本王可跟你们这群整天就除了阿谀奉承,剩下就拍马屁的人不同,皇上要是放在眼里有用的话,那自古那有乱臣贼子一说。”
见有人要打断自己的话,朱庸抢声说道:“皇上是用来放在心里,我而不是在眼里。”
“这句话中意。”朱天子出声道。
朱天子可不是傻子,臣子要是个个只把皇上放眼里,那皇上可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这心里没皇上,光眼里有皇上,那顶个屁用。
朱天子这话说得这名臣子瞬息是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开口,自然是灰溜溜地把这嘴巴给闭上了。
看他的年纪,显得还是有些稚嫩。
这个时候站出一个年纪稍长一些的大臣,看他穿的官袍,他是个四品文臣,具体是干什么的,朱庸倒是不知道,可看他的嘴脸,他看得出来,这是要对他发难。
“皇上,九王爷说得再有理,那也难以抹去他对您的藐视,上朝迟到,不朝拜皇上,岂不是藐视皇上。”
朱庸笑了。
朱庸放声大笑。
朱庸笑呵呵说道:“这可是皇上许诺给本王的,上朝不用朝拜,也可以随意不上朝,你现在要本王上早朝不朝拜皇上,还是朝拜皇上,你总该说个令人心服口服的理由吧?”
这名大臣的脸色,一下子就被吓得煞白,那可是典型的打皇上的脸,揭皇上的伤疤,特别是朱天子那双宛如老虎的眼睛瞪着,像要吃人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经凉了。
朱庸这话,那可是使得朱万山内心极度不爽,暗暗握紧了拳头,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朱庸居然能够得到这样的待遇,可是他呢?!
当然,用另外一种方式去解释的话,那可就有些令人不安了。
这个时候,再用朱庸不上早朝,迟到,不朝拜皇上,去攻击他,那无疑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没事给自己找事,所以他们看到是不会再干的。
那么,看到得用别的去攻击朱庸。
这比如谢帆和王干他们净身出户,儿子一夜被人杀光,用这个去攻击朱庸的话,估计效果会意想不到。
…………
这寂静的朝堂上,一下子沉闷得如同弥漫着浓厚的火药味,只要稍稍的一丁点星火的话,那么就能够彻底引爆这火药,会把在场的人都给炸得粉身碎骨。
“皇上,这个时候有个二品老臣站了出来。”
朱庸倒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看他这一把年纪,应该是两朝元老,估计再当个几年就能够告老还乡了,
可这种人偏偏不寻求安逸,硬是要给自己找事,朱庸倒是不介意收拾他。
“启奏皇上,谢尚书,王尚书,他们昨天都被九王爷逼得跟自己的老婆离婚,跟子女断绝关系,一一净身出户。”
“是吗?”
朱天子露出一脸尤为惊讶的表情问道:“赵爱卿,您是怎么知道的?”
赵勇不慌不忙,倒是一脸自得说道:“皇上,谢尚书和王尚书,是老臣多年老友,今早他们的儿子都横死街头,所以老臣难免好奇打探一下,没想到会是这结果。”
朱庸笑了。
朱庸面带嘲讽说道:“赵大人,四更天上早,那时可是乌漆嘛黑,来了之后,都要在殿门外候着,或者在内府等候。”
朱庸面带质疑的神情问道:“这种时候,你可是天人两隔一点都不为过,就算你身边的人知道,也不可能传递给您,因为他们根本进不了宫,所以那个阶段,你是怎么知道的?”
朱庸笑呵呵说道:“别告诉本王,你这是贼喊抓贼?”
“胡扯。”
“你这是血口喷人。”
“你这是含血喷人。”
朱庸倒是面露嘲讽说道:“那就是要找那位大人作证,他们可是跟你同一时间,同样一个环节,难道他们也是同伙?”
朱庸这话就差把人往死里逼了。
“谢爱卿。”
“王爱卿。”
“老臣在。”
朱庸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居然还会来上朝。
他倒是看得出来,他们这是在找凶手,心知肚明,自然是想要报仇了。
这败家子或许往日,他们自己巴不得自己亲自就把他们给剁了,可终究还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现在,他们的儿子都死绝了,那种怨恨可想而知。
“有这事吗?”朱天子问道。
“回禀皇上,家有泼妇,谁有三子二女,本该共享天伦之乐,无奈泼妇不讲理,教出这祸害一方的不孝子。”王干内心是滴着血说道:“昨日回去,因琐事大吵了一下,于是一封休书,净身出户,没想到今早天还没亮就收到这事。”
谢帆附和道:“老臣的情况也是如此,这种逆子,平日祸害一方,现在没了我这个当尚书的父亲庇护,就算明日横死街头,老臣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说这话的时候,谢帆和王干他们两个人是斜着眼,盯着赵勇看。
这事,他们可是没跟任何人说。
这混蛋居然知道,正如朱庸所说,那肯定是有嫌疑,而且还不干不净。
赵勇那可是被他们看得浑身都不舒服,寒颤可是下意识哆嗦了起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是斗输了,很有可能就是抄家灭族,他现在已经后悔趟这浑水,可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死撑到底了。
“两位爱卿,朕特许你们现在回去料理爱子的后事。”朱天子带着几分伤感出声说道。
事实上,朱庸看得出来,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现在少了几个祸害,他这个当皇帝的不用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个没完没了。
可这都需要装出来。
“皇上,臣觉得您应该调动东厂的人去调查此事?”朱庸说道:“也算是给两个大人一个交代。”
“不应该是镇抚司吗?”朱天子反问道。
“或许有些朝臣不服,他们都觉得镇抚司是臣的人,就算镇抚司的人查到了,那也是难以服众。”
“荒唐。”
朱天子反驳道:“镇抚司是忠于朕的,没有朕的点头,你怎么可能调动得了,既然要出动东厂,那就让东厂的人去调查也无妨。”
这东厂可是比镇抚司还要令人忌惮的存在。
这也是一个只听从皇帝直接调动的部门。
“谢皇上。”
朱庸倒是一点都不蠢,估计这时候,那些杀人的人可能就已经被人灭口,不是丢进护城河,就丢到乱葬岗,或者随便找个地方给埋了。
朱万山的城府如此之深,肯定会这么做。
…………
退朝后,朱庸倒是没有去户部逗留,而是选择出宫……
忠诚这副把手的户部侍郎,干了他这一把手的户部尚书的差事,朱庸乐意,他也乐意,两全其美,彼此都心满意足。
刚出宫,朱庸就跟朱继,朱龙威,朱万山他们三个在这宫门前碰到,说是碰巧,其实一点都不巧,只不过是心照不宣罢了。
冰雪屋
朱庸四兄弟倒是围着一张桌子,吃着冰菜。
这彼此间的言语倒是显得异常稀少。
也就在这时,林冲急匆匆进来。
可见到朱继他们的时候,那可是欲言又止。
朱庸倒是大大方方出声问道:“大爷,二爷,四爷,都是自己人,说出来也无妨。”
林冲回道:“兄弟们天还没亮就抓到这造谣的人,没想到这人也是参与杀害谢大人和王大人的儿子,审讯王要送进皇宫,交给东厂,没想到半路被杀,提供出的那些人,不是死在家里的院子,被我们挖出来,就是在护城河找到,还有一具尸体是在乱葬岗找到,找到时已经被野狗给撕咬得不成样。”
“线索还没有断。”
朱庸笑呵呵说道:“不管镇抚司的,还是东厂,城门都是安插有人手,而且个个都过目不忘,所以很快就会想起谁跟这死者在一起,很快就能够抓到人。”
“你可别小看是影龙和东厂。”
“卑职就让兄弟们去抓人。”
朱庸摆了摆手道:“没必要,让他如同惊弓之鸟,多杀几个人,要知道生前的好友可都是重要的线索,而且这些人都是什么人,肯定都留有一手,所以到时候不就有更多的线可以摸吗?”
“老九,你还真敢想?”朱继笑道。
“不要不相信。”
朱庸说道:“这头目让心腹派人去杀人灭口,然后再让心腹去把这杀了人的灭口,那这心腹会怎么想?”
朱龙威回道:“这么说是有几分道理。”
“几个人?”朱继问道。
林冲是赶忙回道:“已经找到八具尸体,而且分别是从不同的地方找到,可经鬼医的检验,他们基本同一时间死的,起码有四个凶手最少。”
“那也就是有四条线索了。”朱继说道:“这些人都是街头的混混,估计以前也干过这种事,可能有七八个线索,到时候更好顺藤摸瓜,比较交易地方基本不是酒楼就是青楼。”
“这些人多半是个死要面子的主。”朱龙威说道:“他们中肯定有人嘴巴不严,把这当成一件威风事,好收人,扩张势力,本王可是见得多。”
朱龙威接着说道:“你们要是往这一方面着手的话,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王爷说的是。”
林冲倒是急匆匆走了。
这一碗冰菜就那么大,所以很快就能够吃完。
朱庸他们可都吃了有两大碗了,再吃的话可就严重伤胃了,所以他们吃完后,倒是分道扬镳,各自回各自的王府。
日月王府。
朱庸刚刚回来,袁霸天,马风,还有罗大仕这狗腿子,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罗大仕抢声说道:“王爷,外面都在谣传谢尚书和王尚书得罪了您,您派杀手把他们的儿子都给杀了。”
袁霸天斩钉截铁道:“我相信王爷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所以那些敢污蔑王爷的人,我都给了他们点教训。”
袁霸天话音刚落下,朱庸倒是果断直接就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没有好声说道:“你是不是傻?帮不了忙就算,还给我帮倒忙?”
袁霸天倒是有点被朱庸给打懵了。
袁霸天带着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出声问道:“王爷,我让那些家伙都闭上嘴了,怎么您要打话?”
“清者自清,你现在打了他们,他们会怎么想?”朱庸说道:“镇抚司和东厂的人都在查了,你们就别管别人的闲言碎语,只要我们没干这种缺德事,我们就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这可不是说说。”
“是。”
朱庸这么一说,袁霸天仔细一想,自己还真的是好心办坏事,不止没有帮忙,还真的是在给朱庸帮倒忙,朱庸这一巴掌,他是无怨无悔。
“王爷。”
这外头都已经谣言满天飞了,这偌大的日月王府要是收不到一丁点风声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朱庸才刚刚回到王府,朱明珠,古玉兰,嫣红她们三个已经在焦急中等他回来。
她们一听朱庸回来了,那可是急匆匆赶了出来。
“别相信外面的谣言。”
朱庸倒是不给她们说话的机会说道:“清者自清,我没做过,不用去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