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庸进城的时候,这次倒是没有出现围堵的现象,只有少数的一些人围了上来,他们一个个上来就开始讨价还价……
这一类人,朱庸并不是很喜欢。
这些人,多半都是倒爷,所以价钱上,肯定是不会让朱庸很满意,可还是卖了一些货物给了他们。
府邸。
往常这个时候,早就人山人海,挤着都要来要货了,这次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一些人,朱庸倒是把价钱稍稍一降低,把一些货都给卖了出去。
很显然,市场已经开始出现了收缩现象了。
这对于一些大商贾来说,他们肯定是不会轻易去冒这危险,所以都选择了停止,先观望再说。
“爷。”
林冲见朱庸已经把事给忙完了,屁颠屁颠上前,上来就是露出一张笑脸。
“怎么了?”
朱庸神情上,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显然,有些话不是现在能够说的。
大厅。
此时的大厅只有朱庸和林冲两人,林冲也就无所顾忌,不怕走漏风声。
“禀报爷,金国内部已经开始禁止奢侈品了。”
林冲缓缓说道:“把我们的商品都定位奢侈品,所以现在有很多大商贾都在观望,少数的一部分人,倒是决定冒险一博了。”
“知道了。”
朱庸虽然知道,早晚可能就会有这么一天,金国的这一措施,说来得快也并不算是很快,说是来得迟,也不是太迟……
当然有一点是改变不了的,那就是该赚的钱,现在都已经进了朱庸的腰包里了。
朱庸刚抬起手,林冲就知道,自己该退下了。
朱庸开始陷入沉思了。
先前这棋盘可以说是一直没有变动,一直都是朱庸在执棋,可是现在却不同了,对面也开始执棋落子了。
这是一场博弈。
朱庸有点头疼的是,他现在不知道如何落子。
现在这棋盘可以说是变得异常的诡异起来,每一次落子必须小心谨慎,否则的话,可能全盘皆输。
“林冲。”
“爷先前吩咐你办的事。”
“你办得怎么样了?”
正在外面守着的林冲,听到朱庸的声音的时候,倒是急匆匆走了进来。
“爷,异常的顺利。”
“就怕这后面,可能会有些变故。”
“毕竟我们能够干预的力量有限,对方要是全力以赴的话,还是能够力挽狂澜,把局面给挽回去的。”
朱庸没有出声,仅仅是挥手,林冲就缓缓退下,到外面后着等待着朱庸的命令。
现在已经陷入了僵局了。
一时间,朱庸是一点思绪都没有,倒是起身,准备到外面走走。
“爷,您总算是来了。”
翠翠的声音,朱庸倒是示意外面的人别拦着,让她进来。
“爷不在的时候,有没有想爷?”
朱庸倒是难得主动抱着一个女人,或者是感觉上不同……
“当然有了。”
林冲倒是聪明机灵,感觉示意这门外面的人都离开,免得再这打扰了朱庸……
朱庸是第一次带着翠翠去外面走走,马车里头,倒是聊得有些温馨,下了马车,女人就是要买东西,首饰什么,朱庸倒是都给她买,或许价值不菲,可对于朱庸来说,可能不值几个钱。
荆州城外的长江边,朱庸倒是带着翠翠来这看风景,顺便也看看现在的通商状况如何。
这通商活跃不活跃,看这些渡船就能够轻而易举看出来的。
现在已经有很多的船夫都无所事事,船就靠在这渡口,有客人来了,还得上前去争抢,小渔船改成的小渡船,现在已经没剩下几条了,都老老实实回去打鱼了。
显然是一下子就收缩了,有很多人反应不过来,即使是想转行,也必要就能够转行,肯定有些人先前是把自己全部的家当都给投了进来。
现在他们只能是指望,生意会好起来。
“爷,这里冷冷清清。”翠翠倒是小鸟依人,带着丝丝的抱怨,道。
“确实有些冷清。”
林冲就跟在朱庸的身后,他自然是能够从朱庸的语气中听得出一些味出来,眼下的形势,他们处于异常的被动,不想打战,也不能打战,所以需要一个转机,否则的话好不容易从这金国撕下的伤口,他可能会用个一年半载就愈合了。
一年半载的时间,或许看着是很漫长,其实是很短暂的,而且夜长梦多。
正如朱庸所说的,敌人还没死,就不能小视了敌人,否则的话,很有可能就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吹着两岸的江风,朱庸带着翠翠,转身就上了马车了。
刚刚到外面游览一圈回来,朱庸刚下马车就见到李元宗的马车,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就在这马车里头了。
这货这个时候找上门,十有**,肯定是有事,而且还需要朱庸帮忙,否则的话,他肯定也会跟其他人一样,都玩起了消失的游戏。
“金爷,总算把您给等来了。”李元宗听着马车声,倒是急匆匆从这马车里头走了下来。
翠翠倒是很懂事,知道朱庸和李元宗有话要说,自己走进了府邸,回自己的房间。
“李老弟,你貌似没跟其他人一样躲着我?”朱庸似笑非笑,看似是在挖苦这李元宗,其实还是有进行一些试探的,让他自己稍稍收敛一些小聪明,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自知之明。
“金爷,瞧您这话说的。”
“金爷若是不帮元宗的忙的话,我的父亲母亲,现在可能还无法在明王帝国居住,虽然最近是赔了一些钱不假,可是先前赚的也是实打实的钱。”
“你这是找我要货了?”
“正是!”
李元宗这话,倒是让朱庸觉得异常的好笑。
这个时候,别人不想跟朱庸走得太近,也不想靠近,原因就怕这人情难还,都已经亏本了,现在还要从朱庸手里进货的话,怕是会亏得更惨。
“李老弟,老哥我的耳朵没听错吧?”
朱庸似笑非笑说道:“现在你们得一个个见到我就跟见到瘟神差不多,为何还会主动?天底下会有这么好的好事吗?”
李元宗一早就知道,朱庸根本一点都不好糊弄,想从朱庸这占到便宜,根本就不可能。
可这里根本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最终能够说话地方,也就只有李元宗的府邸了。
李元宗的府邸,朱庸倒是刚坐下,就端去了茶杯,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是要等这李元宗自己开口……
李元宗倒是挺能够耐得住性子,坐下来以后,倒是一直喝茶,就是没用出声。
事实上,想跟朱庸比耐心,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朱庸可是能够一杯茶,喝上整天的人,早就培养出足够的耐心了,他或许有着不错的耐心,可要真的跟朱庸比起来的话,还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李元宗最终还是按捺不住,败下阵来了。
李元宗是彻底服,整整一个时辰的时间,他的茶可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可是朱庸愣是一杯茶都没有喝完。
李元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再跟朱庸耗下下去,根本耗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输,自然就没有必要耗下去了。
“金爷,您可别光顾着喝茶,我们倒是聊聊这合作?”李元宗开口道。
“是吗?”
言语间,第一句话的对决,李元宗就能够听得出来,想要借机坑朱庸的话,根本不是一般的难,而且超难……
“金爷,我认识镇北大将军董勇。”李元宗细细说道。
“此人为人如何?”这个倒是朱庸想知道的,说不定还能够通过这所谓的金国镇北大将军董勇,再度从这金国身上撕裂出一道伤口,一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这?”
李元宗最终还是妥协了。
最重要的是,他好不容易带着家人从金国逃离,现在已经在明王帝国扎根,朱庸的身份对他来说就是个迷,背后肯定是有着巨大能量,金钱是好,可是要是朱庸有个好歹,他们一家子怕是会死得更惨。
细细斟酌了许久,李元宗还是开口说道:“他为人十分贪婪,已经从我这空手套白狼,套走了二十七万两,现在手上压着不少货,金国现在已经下了禁令,所以我不得不再跟他与虎谋皮。”
这对于朱庸来说,那就是一个机会,只要对方足够贪婪,够贪心,什么都想要,那就足够了。
“那你就帮我联系下这镇北大将军董勇。”朱庸微微笑道:“不管成败,事后都给你十万两作为酬谢,我想李老弟没意见吧?”
“败了意味着要死人的!”李元宗这话倒是斩钉截铁。
朱庸倒是也实在,或者说是直接,想都不用想,直接就掏出一张大额的银票,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微微笑道:“那就不用你管了,反正只要能够赚到钱,越是巨大的利益,本身就需要冒着一定的风险,所以你要是连这条觉悟都没有,那就什么都免谈。”
李元宗才不管这个,反正这钱他已经是拿到手了,有了这十万两,他就算手里压着的那些货卖不出去,那也是不用急,慢慢卖,反正是有钱过日子的主,根本用不着急了。
朱庸的话,那可是他自找的。
朱庸回来后,林冲倒是一直在等着朱庸吩咐,因为他见到朱庸回来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微笑的,所以知道朱庸肯定有了头绪,那么接下来的话,肯定就会给他们派任务了。
“爷,是不是有什么任务?”林冲倒是很聪明。
朱庸就喜欢他这一点,端起了茶杯,悠哉悠哉喝了一口茶:“给我查查这金国镇北大将军董勇究竟是个什么人,只要他的为人和性格就行,没必要查他的家人等没用的,记住要快。”
“是。”
林冲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还是急匆匆吩咐下面的人,赶紧去把事给办了。
朱庸期望这董勇比他想象中还要够阴狠,够贪婪,那这事就更加好办了。
想法是没好的,可惜还是需要再三确认才行。
数日后,朱庸想要的结果,总算是等来了。
“爷。”
翠翠见林冲进来,倒是很聪明地退了下去,朱庸就是喜欢聪明人。
听着这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冲才出声说道:“也,这董勇可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简直就是畜生,据说强买强卖是常有的事,靠着当镇北大将军,而且还手握兵权,这些年来敛财不少,跟他合作过的商人,没有一个不是家破人亡,他却是越来越富有。”
“够阴险。”
“够歹毒。”
“够贪婪。”
“确实可以跟他合作,赚上一笔,定能够发大财。”
林冲是个聪明人,自然就能够从朱庸的话音中听得出来,朱庸的用意了。
“爷,动静太大的话?”
“没关系。”
朱庸信誓旦旦说道:“成王败寇,只要速度够快,他们反应不过来就可以,而且你觉得林巩就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带来吗?”
“明白了。”
显然,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够知道的,朱庸也不会告诉自己,林冲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君臣关系再好,臣子终究是臣子,有些事终究是不能够逾越的,否则会引火烧身。
看着林冲走了,朱庸倒是有所思,然后走出去,坐着马车去找李元宗。
“金爷,您可要确定好了?”
李元宗得知朱庸要跟董勇合作的时候,他的神情是异常的谨慎,而且还是再三确认,毕竟他的为人,他是再清楚不过。
与虎谋皮,终究得有一死,不是老虎死了,就是自己被老虎吃掉。
“当然。”
“你就这么确定,他会把我给杀了?”
“我觉得我们有可能把他给坑惨了。”
李元宗真的不知道,朱庸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自信,总的来说,他既然已经收了朱庸的钱,那么就得给朱庸牵桥搭路,至于朱庸是死是活,他可就管不着了。
再说了,自己可是有提醒过他。
这可都是朱庸自己自找的。
“既然金爷如此自信,那么我这就安排下去,到时候一定通知给金爷您,希望您有个防备。”算是最后的善意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