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去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张灵府,刚才还在他面前狡辩,现在感觉脸都红了。
“团长,副团长,我以后不会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次就算了。”言失说道:“坐了这么久的车,知道你们都不好受,忍一忍,我们虽然比较特别,但也算得上是军人,就坐个车都累成这样,还能做成什么事?”
张灵府往火堆里丢了根柴火说道:“这话你说得不对。”
嗯……可不是,这话得罪人呐。
言失沉默了一下,许久才补充了一句:“不包括你……”
刘去忍不住笑了笑,拿起一张饼子吃了起来。
虽说是让张灵府守夜,可是他的佣兵多,也用不着他来守,所以言失才没有多计较,而且是还好没有出事。
言失提醒道:“快点填饱肚子,我们赶在天亮之前出发。”
“是。”刘去应得最大声,生怕一个不满意,他就和自己计较偷懒睡觉的事情。
然而并没有,言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考虑到刘去只是辅助型异能,身体也不太强壮,的确跟不上其他人的体质,所以才会对他包容一下的。
麻溜地收拾了锅和碗,一行人果然赶在了天亮前就出发了。
于禁在出发前体面地出现了,穿着那套西装,和一双油光锃亮的鳄鱼皮鞋:“我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司机嘛。”
所有人在车上都仔细地想了想,于禁这人有独特的贵族气质,而且对信物也有这么清楚的了解,难不成,他真的会是花枝城里的有钱人?
其他人对于禁并不了解,只有言失说道:“你难道对以前就没有丝毫的记忆吗?我看你真有可能是一个有钱人。”
“我现在就是个有钱人了。”于禁略有些得意地说道。
“为什么?”
“我还活着,难道我不富有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活着怎么就叫富有了?谁不是活着?
但是对于禁来说却不是这样,他死了才会成了张灵府的佣兵,以前什么身份,有什么要紧呢?不还是死了吗?
他的心态完全变化了。
“当然了。”他哼着轻松的曲调继续说道:“如果有个有钱人要我继承以前的财产,我当然也不会拒绝啦,可以给小疯子,他比我更贪财。”
张灵府眯着眼睛休息,听见这么一句,慵懒地睁开眼睛道:“我很欣慰。”
于禁得意一笑。
啥也没有付出,还得到了夸奖,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嘛。
都知道两人在那里乱掰扯,几个人都没再理他们了。
路过那堆泥人,虽然刻意绕了一下,但是肉眼还是能看得清,言舞有些好奇地瞪大了眼睛问:“哥,这些就是你昨晚说的泥人?”
“嗯,人为摆在这的,不过不知道都是怎么死的,小疯子说是没有明显的外伤,全是青壮年,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常的死因。”
“有些奇怪……”
她看向前方的城市,那里灰蒙蒙的,有一半还笼罩在黑夜之下,她用望远镜查看了一会,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反而安静得令人意外,而且城墙上也没有人看守,城门口也是……
犹如一座死城。
这是一座小城市,不及通城的一半,是一座和宽城一样大的城市。
难道是怕李系来攻打,所以直接锁了城门,闭门不出了?
那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这么小的城,肯定是经不住这么折腾的。
言舞用望远镜这么看着,然后问开车的于禁:“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花枝城?”
于禁想也没想就说:“不出意外,天黑前能到。”
“那不是还得坐整整一天!”周三率先惊呼,昨天他那把老骨头就有点受不了了……
言失安慰道:“咱们这次过去不需要像上次一样打打杀杀了,时间上是允许我们休息一晚的。”
“太好了。”周三松了口气,又追问:“报销吗?”
“当然了。”刘去拍了拍肚皮:“这里面可是一箱现金还有好几根金条呢,够咱充一回有钱人了吧?”
“那就好,那就好。”周三念念叨叨的,像个小老头一样。
言失看了眼一言不发的张灵府问道:“小疯子,你还好吧?”
“嗯。”不多说一个字。
事实上,因为这里的路平坦了许多,也不像荒野中的灰尘那么大,车窗又全部敞开着,比较透气,他就没那么晕了。
于禁有意加快的油门,这样就能早点到,张灵府也少受些罪,不得不说,虽然于禁是唯一一个可以无视他命令的人,但是他的确比任何佣兵都要替张灵府着想。
一路快马加鞭地路过那个城市,因为它的城门一直紧锁着,于禁也就不把它放在眼里,加速冲了过去。
路上下了一趟小雨,给有些闷热的天气降了降温,张灵府趁机睡了一觉。
路上辽阔无比,言舞拿着望远镜伸出脑袋看向前方,看了看,她突然喃喃地说道:“哥,前面好像,有点怪怪的。”
“什么怪怪的?”言失接过望远镜还没看过去,前面突然从地底下弹出一个尖锐的路障。
“啊!”言舞惊叫一声。
“吱——”于禁反应极快地刹住了车,几个人向前摔了一下,又被安全带死死地绑住了,才没有甩出去。
“有埋伏。”于禁冷声道:“不知道是李系的还是王系的。”
话刚说完,就有一群士兵抱着枪露面了,是王系的。
一群人全围了过来,很显然,已经等了很久了,顷刻之间,就有一群人围住了车辆。
为首的那个人凶神恶煞的,拿着枪抵住了于禁的胸口质问:“什么人?!”
于禁并不胆怯,只是用手指按住了他的枪口,笑嘻嘻地说:“自己人。”
随后,他拍了拍车门,示意他们看车子。
王系自己的车子,他们不可能认不出来,看了看,有些迟疑地看向了车里的几个人,又厉声问:“去干嘛?”
于禁也不隐瞒,直接道:“去花枝城。”
“去哪干什么?”
于禁笑嘻嘻地回道:“你也配知道?”
“你说什么!?”他立马瞪大了眼睛。
于禁从张灵府的口袋里掏出了信物,那人一看,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张灵府冷冷地瞥了那人一眼,他当即感觉寒到了骨子里,退后两步:“得罪,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