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兵现在倒是很庆幸他们被王陨给劝退了,看着飞机的大块头,只剩下这么一个门了。
庆幸归庆幸,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毕竟那几个工程师,可都伤心着呢。
要是当着那些人的面笑出声,那是不道德的。
所以士兵们都演得一脸悲痛。
然而不到两分钟,又听见苏武喊了一声:“大家伙们,好像又来了!”
众人都往天空一看,果然看见刚才掉下大门的那块地方又开始荡漾起来。
涟漪一圈一圈地往外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
他们一脸肃穆地看着那个地方,很快,一块深色的残块再次用空气中浮了出来,像是在水中飘荡一样。
然而这次和上次不一样,那块残块完全飘出来之后,很快的,另外一块残块也紧接着挤了出来。
紧接着,是一块前所未有那么大的整架机体,从地面往上看,飞机只有一辆汽车那么大,两边机翼已经被完全折断,尾翼也随后分离着飘了出来。
“完了完了。”有人说了一句。
“这下就整齐了。”
整架飞机零碎地飘了出来,很快,飞机的整体就已经分离了出来,跟着,那块地方又飘出了几个小绿点。
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
直到那些残块慢慢地往下飘,慢慢地放大,才慢慢看清,那些都是大箱子,应该是任平生准备带回灾变前的东西。
那些残块慢慢地往下飘,慢慢地在他们眼里放大,很快,它们突然开始加速地往下坠。
一瞬间,就放大了好几倍,风呼啸着,那些东西咆哮着向他们冲过来。
很快,就放大了几十倍,猛地往下一冲,气势汹汹地几乎就要砸到他们的头顶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跑。
因为这次的飞机太庞大了,说不定等会真的会咋到自己的脑袋上。
并且看见有庞然大物往下掉,跑开是人类的本能,这是很正常的。
所有人一溜烟都跑开了十来米,实际上,飞机这么大,只跑这十来米该砸还是会砸到的。
他们转过身跑了十来米,很快,身后就传来:“轰——”地一声。
声音像打雷一样,地面被砸得一抖:“轰——”
庞大的飞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地面狠狠地砸了下来。
周围被带起了一阵飓风,还伴随着一股臭味。~
所有人停了下来,机体撞在岩壁上又掉了下来,轰得一声,最后才砸在了跑道上。
整架飞机几乎要完全折断,机体部分被挤压过,但挤压的痕迹不是掉下来后留下的,看起来像是在天空之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挤压过的。
就像是那些鸽子被活活压死了一样。
这也应该是导致飞机坠毁的原因。
坠毁的机体很快就冒起了浓浓的黑烟,一股不可描述的气味散发开来。
“会不会爆炸?”
这里处于直线,所以即便他们距离飞机大约得有几十米,他们还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的。
那几个工程师很是激动地连忙跑了过去。
士兵们也跟着过去,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惋惜的表情,要知道,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们就在这架飞机上啊。
靠近飞机,他们这才近距离地看见什么叫惨烈,飞机的舱门已经完全消失了,但是门却被扭曲着,但如果要进去还是可以进去的。
整架飞机现在已经翻过来了,看这惨烈模样,应该是没人能够存活的了。
胡老他们有些激动地想上前,但是被王陨一把拦住了,他摇摇头,用下巴指了指张灵府:“他去。”
张灵府原本是没有想去的,他这么一说,没办法,只好去了。
他向飞机走去,门虽然已经有些变形,但是还是能通过一个人的。
他侧身钻进飞机里,地面散落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飞机坠毁时从包裹里掉出来的。
其外,还有几个倒挂着的尸体。
他们被安全带死死地捆在了坐骑上,手和脚向下挂,头发也垂落着,几个人面目安详地挂在那里,跟活的一样。
那是开玩笑的,表面上看着没有什么伤口,但是五官都有血流出来。
张灵府走到了驾驶舱,里面那个飞行员也是一样的死法。
隐隐透着些古怪。
飞行员的胸口有伤口,那是个狰狞的血窟窿,如同野兽的一只眼睛。
“这是啥?”于禁突然出现在张灵府的后面,伸出脑袋好奇地问。
张灵府没回答,而是撕开了飞行员的衣服,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插进那个血窟窿里,挖着。
“嘶——”于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好恶心啊。”
张灵府挖了挖血窟窿,用手指夹出了一颗子弹,一颗黄橙橙的子弹。
看编号,是王系王系士兵使用的规制。
“怎么回事?”于禁好奇地问。
张灵府将子弹弹给了于禁,于禁拿在手里把玩着,那东西都是血,他问:“他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张灵府没有搭腔。
于禁便自己说了起来:“不应该啊,按道理说,他们的命就系在飞行员的身上,打谁都不不可能打飞行员吧?
就算有什么非要打死他的理由,那其他人肯定也不让啊,而且,他们的枪,不是都让你给缴了吗?”
张灵府转身走到外面,他检查了其他人的身体,都没有那样的枪伤,只是胸口软绵绵的。
一按下去,里面就像是一滩软烂的血水一样,肋骨全都不见了。
这些士兵的死状就像是那些鸽子一样。
“为什么只有飞行员被打死了?”于禁再次询问。
虽然他明知道张灵府也不知道,但是他渴望两个人一起来讨论讨论。
但是张灵府并不回答他,只是在挨个检查尸体。
王陨见时间有点久,便也跟着进来了:“怎么样?都死了吧?”
“嗯,你看看开飞机那个。”于禁赶紧把他领进驾驶舱,准备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是……枪眼?”王陨只看一眼便道。
那肉豁开的形状他太熟悉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于禁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得意地向他展示了手上的子弹。
“他们自己人开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