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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开篇危机后续
    时一晨的老家在奉中县,位于奉省阳市西边的一座小县城,他出生在乡下,现在这套房子是父亲时国强为了让儿子在县里读书,在他即将升初中时买的。



    老公寓楼一共七层,时一晨家在次顶,他和父亲都是武者,楼层高低无所谓,反而能省些钱。



    时父除了给他留下这间老房子,还有十五万存款,这是时父一生的积蓄。



    不是所有武者都能赚大钱,时父武功不高,所以赚钱的路子不多,白天给商场当保安,晚上在时一晨的初中打更,含辛茹苦把时一晨培养出来,自己却没享到福。



    处理时父后事花了两万多,剩下的钱留着上大学,原来的时一晨在时父离开后悲痛黯然,已经自暴自弃,根本没上大学的心情,甚至要撕掉录取通知书,多亏被晚上送饭的婶子撞见,帮他把通知书收好,苦苦劝慰一番。



    那段时间时一晨没做饭,整天赖在床上黯然神伤,一天只吃一顿晚饭,每次晚饭都是时国臣与王燕波的餐馆打烊后,给他带回来的。



    时国程是时父的远方亲戚,关系隔了好几代,没有练武的天分,早年和妻子王燕波来县里打拼,经营一家小餐馆,时父就是经他介绍,在他家附近买的房子。



    时父为人和善、乐于助人,平日里没少帮时国程一家卸货,偶尔有些不入流的小流氓闹事,也是时父帮忙打发走的。



    当然,时父也没少带着时一晨在时国程家蹭饭,所以两家的关系比一般亲戚亲近许多。



    时国程夫妻俩经营着一家小餐馆,时国程是主厨,他的妻子王燕波是收银员兼服务员,小本经营,生意还算火爆。



    王燕波性子豪爽泼辣,但心地很善良,每天晚上餐馆打烊前,她都会让丈夫做一些饭菜,给时一晨带回来。



    一开始时国程一家没打算要钱,但时一晨性子倔强,不收钱就不吃饭,最后时国程一家象征性的收些钱,时一晨才肯吃饭,他没被饿死,这两口子功不可没。



    时一晨从卧室的抽屉里拿出一副黑框眼镜,这副眼镜是他初中时父亲给他买的,能够防辐射、保护视力,不过他嫌弃这副眼镜太难看,一共没带过几次,一直在卧室的抽屉里吃灰。



    时一晨再次站在镜子前,将黑框眼镜戴上,眼镜片很大,遮住了清澈深邃的双眼,也挡住眼睛下面的卧蚕。



    出门前,他又将床上的被辱枕头团了起来,那上面已经被那位想杀他的神魂所携带的阴气浸湿了,残留着浓郁的腥臭味,他准备带下去扔掉。



    看着这床被褥,时一晨有些唏嘘,不知不觉在卧虎藏龙世界待了两年多,刚回到现代世界还有些不适应。



    都说早饭是为自己吃的,午饭是为工作吃的,晚饭是陪家人吃的,这种温馨,时一晨在现代很难再享受到了。



    走出房门,整栋楼的嘈杂声清晰涌入他耳中,顶楼一家正在吃饭,五楼的熊孩子在地板上打滚要玩具,四楼的宅男窝在被窝看电影,三楼的小夫妻正在,呃,非礼勿听,罪过罪过!



    时一晨竖起耳朵,脸上微微有些激动,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与探索。



    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小区距离时国程夫妇的餐馆不远,走个三五分钟就能到。



    “小晨,来得正好,菜刚出锅。”时一晨走进餐馆时,婶子王燕波眼中满是惊喜,笑着招呼道。



    在她看来,时一晨能走出房间是大好事,说明距离走出丧父阴影又近了一大步。



    今天餐馆的生意格外好,里面还有三桌客人,有一桌应该刚到,正等着上菜,另外两桌的气氛十分热闹,他刚进门就听到“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讲不讲究就看这一会了”等劝酒的声音。



    “老板娘,这是你儿子?小伙子长得真俊!”一个有些喝大了的顾客看到时一晨进来,朝着婶子嚷嚷。



    婶子笑道:“我可没这福气,这是我侄子,过一个星期就要去城里上大学了。”



    这桌的另一名客人说道:“嚯?大学生呀!大学生好,要去城里上大学,阳大吗?也挺好,不像我家那个,平常不爱学习,总想着搞对象,要是高三努把力,说不定现在考上顶级学府了,最后就给我考个奉大。”



    时一晨嘴角微微抽搐,您这是夸我还是夸您儿子?阳大是阳市大学,奉大是奉省大学,阳市是奉省的省会,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所以说,您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装给谁看呢?说话的时候嘴都快咧掉了啊喂!



    父母都乐于以子女为荣,喜欢炫耀炫耀自己的孩子,那位大叔也不能免俗,他说完话,直勾勾的盯着时一晨,仿佛在说:你这个捧哏的不专业,快点接啊!



    时一晨没有让这位大叔失望,平静道:“不是阳大,是北大,北玄大学。”



    呃!



    好吧,大叔社会性死亡,不再理会时一晨这边,和同桌好友推杯换盏,快速翻篇。



    婶子脸上满是骄傲,笑着岔开话题,缓解这位大叔的尴尬道:“小晨,菜刚出锅,就在厨房里,正好你叔也想和你说说话。”



    在大叔长舒一口气的表情中,时一晨走进厨房,看到正在忙活的堂叔时国程。



    “小晨来了,你先把这盘水煮鱼给二号桌端上去,端的时候小心烫,刚出锅的,大骨头在菜板上的盆里,端完菜记得过来拿,这是我特意留给你补身体的。”时国程刚盛出一大碗水煮鱼,对着走进厨房的时一晨说道。



    “好的叔。”时一晨笑着点头,端着水煮鱼走出厨房。



    时国程看着时一晨离开的背影,欣慰道:“这孩子终于长大了!”



    还未走远的时一晨听到时国程的嘀咕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是真心爱护他的人呢!



    将水煮鱼端上桌的时候,那位吹儿子的大叔又絮絮叨叨的夸了起来:“小伙子有眼力劲儿,都知道帮忙干活了,不像我家那小子。。。。。”



    时一晨:(′Д(︶︹︺)!



    ………………



    秋老虎的依依不舍,导致八月末的天气依旧十分闷热,酒喝多了也容易发汗。



    这不,最里面桌坐着四个人中,背对外面的那位仁兄脱掉上身的短袖,和桌上的朋友喝酒闲聊。



    另一桌有两个人,其中一名中年汉子正对着那位仁兄的后背,搭眼便看到这位仁兄后背的纹身。



    纹身图案是关公,只是这个纹身图案太过逼真,尤其是关公的丹凤眼和卧蚕眉,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



    一时间,中年汉子的眼神被关公的丹凤眼所吸引,不禁说道:“关公不睁眼,睁眼必杀人,一般人可背不住!”



    中年汉子话音刚落,双目蒙上一层淡淡金芒,再看那道纹身,骇然发现纹身上的那双眼睛竟然眨了眨,缓缓微眯起来。



    中年汉子揉了揉眼睛,双目金芒散去,再打量着那位仁兄背后的关公图案,发现一切如常,轻声呢喃道:“难道是喝多了,花了眼?”



    中年汉子的朋友笑道:“你这几天怎么总是神神道道的?什么关公背住背不住的。”



    那位纹身仁兄豁然回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猛然与中年汉子对视,中年汉子不禁“啊”的一声轻呼,连忙错开纹身仁兄的目光,慌乱之中不小心弄倒了桌上的酒杯,一整杯白酒洒的到处都是。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喝多了?这也不是你的量啊?想故意弄洒酒是不是?不会想偷奸耍滑吧!”中年汉子的朋友笑着调侃道。



    中年汉子回过神时,那位纹身仁兄早已转身继续与同桌的朋友吃吃喝喝,仿佛从未回头一般。



    时一晨啃骨头的动作顿了顿,就在方才的一刹那,他察觉到一股奇怪的波动,这股波动转瞬即逝,方向正是来自于餐馆的角落。



    “刚才那种感觉?难道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时一晨继续啃着骨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再仔细感应一番,发现那股波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他敏锐察觉到,纹身仁兄那桌人都有些不简单,尤其是纹身仁兄,更是隐隐给他带来一些压迫感。



    时国程端出来两个菜,与婶子找了个桌子吃晚饭,忙活一晚上,他们也是才找到吃饭的机会。



    “老板,结账。”纹身仁兄和朋友们站在吧台前,朝着婶子这桌喊道。



    时一晨正好吃完,放下碗道:“都忙了一天了,你们先吃,我去收钱。”



    时国程点点头,随后小声对着婶子笑道:“看来这孩子已经走出来了,没白瞎咱们的苦心。”婶子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顾客点菜的时候,婶子会列一个单子,饭店里的菜价时一晨门清,他搭眼一扫单子,脑海中竟自动出现一个数字:286。



    唉,就是这么天才,上辈子要有着本事就不用996了,早当老板让别人996了。



    时一晨说道:“一共286元。”



    结账的正是那位纹身仁兄,他深深打量时一晨一眼,笑着说道:“不拿计算器算算?”



    顾客是上帝嘛,时一晨对着计算器一阵啪啪啪,最终语音播报:“286”



    纹身仁兄说道:“凑个整呗。”



    时一晨愣了一下,问道:“290?”



    纹身仁兄哈哈笑道:“小老板真会做生意。”



    时一晨挠挠头,问道:“那285?”



    纹身仁兄被噎了一下,黑着脸拿手机扫码,婶子的手机上响起语音:“飞信到账285元。”



    时一晨收完钱后,总觉得纹身仁兄那一眼有些深意,他心中警惕,走出柜台与纹身仁兄的后背交错时,隐约从对方身上感应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正他之前感应到的那股。



    望着纹身仁兄离开的背影,时一晨不禁陷入沉思:“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没错,他们果然不简单,他刚才结账时看了我一眼,目光中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像是审视,也好像是探究,难道他发现了什么?这个世界真神奇,随便吃个饭都能碰到高手,难道是作为主角的待遇?”



    纹身仁兄一行四人上了车,其中一名男子李木对纹身男子说道:“头儿,目标没有异常。”



    另一名男子阿维冷静的说道:“这个少年眼睛亮而有神,精神力定然不低,刚才他的反应很快,只扫了一遍账单便算出结果,后来按照头儿的用计算器验算一遍,确定计算结果正确,足以说明他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李木说道:“北玄大学的高材生,心算能力强一些很正常。”



    纹身仁兄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震惊道:“有问题,有大问题,熊姥姥手下从无活口,来之前我就奇怪他是如何脱险的。



    当我用武圣之眼查探他时,险些遭到反噬,在那惊鸿一瞥中,我仿佛看到了生死之间的大恐怖,若非我没有敌意,只怕已经反噬身亡了,这种情况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纹身仁兄感叹道:“刚才小诺传来消息,说熊姥姥的神魂没有返回本体,问我们是不是得手了。



    熊姥姥神魂出窍时,我们紧随她的气息追到这少年家门口,等我们准备营救时,熊姥姥的气息突然消散,否则我们也不会跟着他来到餐馆,暗中用武圣之眼探查他的情况。”



    就在此时,阿维惊讶道:“我查到他的资料了,这少年叫时一晨,天资出众,北玄大学高材生,文武双全,较擅长刀法,出生当天爷爷奶奶母亲三名血亲相继去世,姐姐意外走失,考上北玄大学后与父亲外出旅游,唯一的亲人也在途中遭遇意外,妥妥的天煞孤星。”



    一直沉默的男子张力说道:“想不到在北方搅风搅雨的熊姥姥竟然栽在一个懵懂少年手中。”



    纹身男子笑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说来也是讽刺!”



    李木说道:“反正我们可以交差了,追杀熊姥姥两个月,还以为会发生一场大战呢,没想到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怎么?你还想和她打一场不成?熊姥姥狡诈无比,最善隐匿逃跑,保命的手段层出不穷,除了张力,你们谁碰上她都没好果子吃,不然怎会派遣我们从阳市赶来支援。”



    说到这,纹身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咱们邻桌有个人竟然能看到关公睁眼,需要注意一下,听他的朋友说他这段时间一直神神道道的,可能最近要觉醒异能。”



    “知道了,队长。”三人小声应道。



    李木忽然无奈道:“队长,用武圣之眼探查必须得脱衣服吗?这都多少次了!影响不好啊,别人看咱们的目光和看小混混没啥分别。”



    纹身仁兄横了李木一眼,说道:“哪来那么多废话,既然你这么闲就去盯着那个中年人,看他有什么异常。”



    李木尴尬的挠挠头:“队长,我就是那么一问。”



    “下车!”



    “好嘞!”



    李木乖乖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车子朝着附近一栋老小区驶去,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徒留李木一人独自站在冷风中。



    好吧,夜风不冷,冷的是那颗孤寂的心,自己的嘴咋这么欠捏,每次都不长记性,又留他自己一个人执行任务。



    时一晨不知道,刚刚结账离开的四个人专门为他而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一个神秘部门关注了。



    “什么?不是你们做的?”小诺推了推鼻梁上的黑眼镜框,惊讶道。



    “熊姥姥的神魂折在一个少年手中,我们准备援救这名少年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你这边有什么异常吗?”纹身仁兄问道。



    小诺汇报道:“按照计划,趁着你们追踪熊姥姥神魂之时,我在她房间外布下结界,阻止她的神魂回归本尊,以便各个击破。



    在你们离开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熊姥姥发出一声哀嚎,我连忙透过墙壁查看,只看见她的尸体,以为你们得手了,立刻打电话向你汇报。”



    熊姥姥修炼的功法颇为邪恶,凭借掠夺吸纳他人精神力壮大神魂,使得炼气化神境界便能神魂出窍。



    想要彻底消灭她,必须摧毁她的神魂,否则就算身体死亡,她的神魂也能夺舍一副全新的躯体,再次生存下去。



    她现在的身体早已不是最初的身体,她的神魂存活近百年,身体至少换了三次,熊姥姥的称呼就是这么得来的。



    但熊姥姥的修炼的功法有一个致命的破绽,若她的躯体没有遭到巨大的损毁,她的神魂必须返回现在的躯体,不能在此期间夺舍新的身体,否则神魂与新的躯体都会崩溃。



    纹身仁兄的小队追杀熊姥姥两个月,早已制定了周密的计划,他们故意不断击伤熊姥姥,逼迫她不得不神魂出窍去害人疗伤,从而分隔她的神魂与身体,一边困住她的身体,确保神魂无法回归,一边去绞杀她的神魂。



    其实埋伏在她的身体附近守株待兔是最好的选择,在她神魂即将回归时双管齐下,剿灭她神魂的同时,也摧毁她的躯体。



    但纹身仁兄等人有自己的底线,不忍看到无辜之人因他们的计划枉死。



    所以由小诺在附近困守熊姥姥,并观察周围情况及时预警,其他四人前去营救受害者,击杀熊姥姥的神魂。



    如今熊姥姥虽然身死道消,期间却出现波折。



    纹身仁兄说道:“熊姥姥的事情处理好后,剩下的事情不归我们管了,给北玄大学送一份报告,重点观察时一晨的品性,如果他的品性过关,华国将多出一个天才,如果品性恶劣,自有校规处置。



    现在需要关注另一件事,我们刚才发现一名准觉醒者,李木已经盯着了。”



    “嗯”



    “好的”



    “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