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白猛地一睁眼,发现自己还在桶里,水早已变凉。司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怎么说现在还是初春啊,不知道自己泡在冷水里多久了。
“世子?”小安子还在敲门。
“知道了。”司白转头应着。“小安子,再拿点热水进来。”也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还是用热水在泡一下好了,这古代医学不发达,万一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就引发一系列的问题,就不划算了。
“诶!好的世子!”小安子应声下去准备热水。
不多时,新的热水已经拿了进来。
“下去吧。”司白挥了挥手,待人全部退下后,司白起身,跨出浴桶,走进新的浴桶里。一瞬间,周身的寒冷被温暖的热水包裹。
小安子驱散了众人,一个人在殿内等候着司白。这时内间有些水声。
门在下一刻被打开,浓郁潮湿的水汽慢慢弥漫出来,随之而来的两只修长有力的双腿,跨过门槛一步步的向外走来,完美的胸肌跟腹肌上还挂着点点水珠,司白随意伸出手拨弄着他额前的碎发,霎时水珠飞溅,另一只手用毛巾包裹着湿掉的长发。原本就白皙的脸颊因为沐浴过,显得更加透亮,嫣红的薄唇勾勒起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脸部轮廓的冷硬似乎也因这雾气显得柔和了几分,眼眶微红,漂亮的眸子微微闪着光芒。一条浴巾围在他精瘦的腰间。司白一脸的淡漠微微仰着下颚,漫不经心的看了等候的小安子一眼。
“父王找我何事。”司白将擦头发的毛巾递给小安子,小安子连忙接过放到一边,开始拿起衣服,帮司白更衣。
“好像是说,今天下午要您去皇宫。”小安子低头帮司白系着扣子。
“嗯。”司白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张开双臂,让小安子为他一件一件穿着衣服,倒不是他喜欢想让人服侍,实在是这些衣服太过繁琐,他懒得动。
穿着完整后,司白这才带着小安子走到大厅。王爷王妃早已在那边等待了。
“父王,母妃。”司白拱手一一行礼着。眉眼间依旧带着淡淡的冷漠。对于这两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父母,他实在热情不起来。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去热情对待。
“待会儿进宫,万事小心。”司荀沉声说道。
“是。”司白应着,依旧不温不火。
“你…”司荀看着司白这个样子,到底还是没办法说他什么。“罢了,你去吧。”挥了挥手。司荀没有再说什么。
“是,儿臣告退。”司白正想转身离开。
“小司。”叶菲叫住了他,不管司白怎么样,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起身,接过一旁侍女递来的暖手壶,塞到司白手里。又拿过小安子手中的貂领披风盖在司白身上。
“外面冷,穿暖和些,身体还未恢复,莫要落下病根了。”叶菲认真的系着披风的带子。保养较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皱纹,依旧美丽如同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的一般。明亮的眸子中荡漾着温柔的涟漪。
“母妃…”司白低声喊道,他自出生就没有父母,从记事起就跟一群半大的孩子一起训练,从未体验过何为亲情。此时的叶菲,像极了他心目中母亲的样子,温柔大方。体贴入微
“好了,快去吧,早点回来。”叶菲轻轻地拍了拍司白的肩膀。笑着。
“是。”司白点头,看了看面前的母亲,伸手,将叶菲拥入怀中。“母妃放心。”司白笑着。眼底的抵触跟冷漠消散不见。眸光微闪,笑意柔和。
叶菲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看着司白离去的背影,美眸里闪泪光。第一次,这是第一次自己的儿子主动拥抱她。
突然被人从身后轻轻抱住。叶菲靠在他身上。抬手擦着眼角的泪珠。
“王爷…”
“你看,我说过,他会改变的。”司荀看着自己儿子离去的地方,眼底也有隐隐的触动。
马车上,司白靠在垫背上,闭目养神。昨晚的梦让他深感疲倦,像是半个月没有睡觉一般,脑银子哇疼的。
才闭眼没多久,马车便停了。
“世子,咱们到了。”小安子在马车外喊着。
“嗯,好。”司白睁眼,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倦意。
下车后走进宫门。宏伟的宫殿映入眼帘,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精美的玉石堆砌的墙板……
唔,还不错,跟现代的故宫有的一拼啊。
御书房里,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认真的批阅着奏折,在他面前,一位黑衣男子恭敬的站在那里。
“父皇,这几张奏折儿臣都看过了。”宫千沉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一旁的公公。
“可有什么不懂之处。”皇帝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面前的这个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不曾。”宫千沉微微笑着。摇了摇头。
“安阳世子到—”门外的太监通报声传来。
“传。”皇帝应许。
门被打开,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十七八岁的少年,白衣飘飘宛如谪仙,身上披着貂毛领子的披风,手中捧着黑金色的暖手壶,白皙如瓷的脸颊上,微微散发着白玉般的光泽,脚踏白色的长靴。姿态慵懒随意,泼墨长发用金色的发冠所束,颀长而挺拔的身姿,清透的双眸中夹带着一丝淡漠。红润的薄唇轻轻挑起,说不尽的少年风流。
宫千沉眸光一闪,看着司白眯了眯眼。
“臣参见皇上。”司白将披风跟暖手壶递给一旁的侍女。拱手行礼
“司白,朕听说你上次在边疆受伤,身子可恢复了?”皇上看着司白,满脸笑意。
“谢皇上关心。都已经恢复完全了。”司白淡淡笑着。语气波澜不惊。
虽说他的父亲是安阳王,一个王爷,但是却并不是皇上的兄弟。至于这个爵位,是因为司白的祖辈跟当今皇上的祖辈一起征战天下,出生入死,皇上登上皇位后,封为安阳王,为世袭制。所以虽然他是一个世子,但也不能尊称皇上为皇叔。
“多日不见,世子可好。”宫千沉看着司白,笑着问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劳烦二殿下挂心。”司白完美的笑着。没有破绽,他看得出来,这个二殿下好像对自己有点敌意。难道原主曾经得罪过他?
“你们年龄相仿,以后可以好好相处。”皇上站起身来,走到两人面前。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是。”“是。”司白跟宫千沉拱手行礼。
“皇上,边疆传来紧急战报!”一个身穿铠甲的士兵快速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