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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我好想你。
    不知道为什么,叶森雅总感觉,那个男生跟自己有种冥冥之中的牵扯。



    算了不想了,自己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工作好好努力的生活。



    所以她打算离开从小生活到大的城市,去陌生的城市闯一闯。正好公司要派一个人去总公司。



    自己就自告奋勇了。以此来感谢这么长时间,公司都不把自己辞退的。



    第二天,叶爸爸叶妈妈将叶森雅送到了车站,当叶森雅上车后,看着窗外疾驰的风景,心里反而安静了。



    加油吧叶森雅!日子还得过不是嘛。



    只是不知道南野怎么样了。他好不好。自从她回来之后,总感觉胸口暖洋洋的,就像是有什么一直捂在那里。



    很奇妙的感觉。



    魏国。



    司白有了宫千沉派人送来的固息丹,觉得自己好了许多,或许可以多撑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司白就坐在之前自己被此刻暗算坐的轮椅上。



    而颜乐就推着他,去他想要的地方。两个人像是朋友一般。



    终于。



    在那个傍晚,夕阳落在城墙上,金红色的光洒落在地上,映照在司白脸上,将他那苍白的脸,润上来些许颜色。



    “报——蓝将军打败凉国,并获得了一座城池!”



    那个让司白心心念念的报信士兵,骑着快马,手中举着蓝轲的文书,高喊着奔向皇宫。



    “太好了!蓝将军真是厉害。”“是啊果然蓝家的人都是好样的。”“太厉害了。”



    城墙上的一颗老树上已经没什么叶子了,只剩下零星的几片黄色的叶子,在晚秋的风中飘荡着。



    窸窸窣窣的发着稀碎的声响。



    颜乐推着司白来到了城墙最高最中心的位置。司白尽力的睁着眼睛,看着繁华的京都城尽收眼底。



    满眼的不舍和眷恋。



    视线最终落到那个比其他房子都要高处一节的将军府。



    一瞬间,所有的回忆都涌了上来。



    他第一次去,被蓝轲用鞭子揪了出来。



    第一次跟蓝轲在屋顶上吃肉喝酒。



    第一次听蓝轲说,她愿意跟司白在一起。



    第一次厚脸皮的挤在蓝轲的床上,然后在天蒙蒙亮时逃回来。



    第一次附在一个猫的身上。



    第一次…



    那个酒楼,他跟蓝轲还有黎川开心的喝酒,行酒令,每次输的都是黎川,然后都需要司白将他扛回去。



    那个糕点阁,自己在那里排队给蓝轲买她最爱吃的绿豆糕。



    还有那个屋顶上飘荡着旗帜的,是斗兽阁,在那里,蓝轲第一次明确表明,要好好在一起。



    王府,还记得那次,自己中了软骨散,被蓝轲公主抱,抱回了府中,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目光所能遍及的,皆是回忆。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能永恒。再好的缘分也抵不过一句。



    造化弄人。



    司白已经超出期限一天了,他感觉自己累极了。



    他想要好好休息了。



    司白将头轻轻的靠在身后的靠背上。嘴里一阵血腥味。



    他极力忍住了,他想留得最后的体面。



    他多想多想再看她一眼。



    极力的把她映在脑海里。



    轲轲。



    我要失约啦。



    抱歉。



    轻轻瞌上双眼,遮住了满眼风华,切断了面目悲凉。



    身后的颜乐早已默默的哭了。她走到司白旁边,伸手握住司白已经冰凉的手,看着那个再也不会睁开眼睛的那个绝世风华的男子。



    心里一阵钝痛。



    她并不喜欢司白,他们的关系更偏向于好朋友。



    “你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的父母。”



    远在边疆的蓝轲,突然心口一阵钝痛。



    “嘶。”有些窒息感涌上心口,让蓝轲不禁闭了闭眼。



    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让她有些慌张。



    “去集结队伍,今天班师回朝。”蓝轲叫来青云。



    “这么急?”青云有些愣住了。



    “是,快去!”蓝轲有些烦躁。



    在下午,大军出发。



    蓝轲带上了南野送给自己的只可以遮住左半边伤疤的面具。



    往京都赶着。



    现世。



    司白慢慢整开眼睛。枕头底下老早被眼泪所染湿。



    “回来了?”一道熟悉的,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司白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



    “世间万物,皆说一个缘字,若是缘分到了,一切皆可破解,若是缘分不到,也只能当做萍水相逢。还望施主能够透彻。”老道士说完,一甩拂尘,转身离开。



    京都城。



    人们前一秒刚为蓝轲凯旋而开心,后一秒,就因为安阳世子的离开而暗淡。



    “他到底,还是没有撑到蓝轲回来的那一刻啊。”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宫千沉看着外面的轻声呢喃着。凝视着外面飘飞的细雨。



    小安子跪在司白的棺木前,难过的哭泣着。他自小跟着世子,现在世子却先他一步离开。



    “殿下,殿下”小安子不断的给司白烧着纸。“我们殿下是个享福享惯了的人,小安子我就多给你点钱,您在那边,可千万不要苦道。若是不够了。您尽管托梦给小安子给我。”



    小安子絮絮叨叨的念叨着。



    颜乐看着地上,呆呆的跪在另一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不停的烧着纸。



    阿明受宫千沉的命令,来祭奠司白。刚进门就看见只有小安子跟颜乐还跪在灵堂。



    叶菲已经哭晕过去,司荀前去照料她,对他来说,儿子没了,自己的妻子不能再离开自己了。



    “小安子。”阿明蹲到小安子身边,轻声喊着。



    小安子回头,看着一脸温和的阿明。呆愣了一秒,瞬间大哭。“阿明,我们家殿下没了,呜呜呜呜呜呜,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



    没事。我在。”阿明将小安子揽进怀里,柔声安慰道。“你们殿下还在等着你给他烧钱呢,你要只顾着哭,这点钱怎么够你家殿下花呢。”



    “也对”小安子从阿明怀里抬起头,洗了洗鼻子,抬手擦了擦眼泪,重新跪好。“不能苦了我们家世子。”



    看着又忍着的烧着纸的小安子,阿明抿了抿嘴,肩膀上,小安子的泪水染湿了一大块。



    “司白!”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只见黎川冒雨跑了进来,他前几天去了外地,今天刚回来,还打算晚上找司白喝酒,结果却听到了这个噩耗。



    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跑了过来。



    看着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的司白,黎川不禁哭了。



    “你个骗子,说好以后喝酒玩耍的钱你来出呢。你现在躺在这里干什么!你骗我!”黎川哭着骂着司白。“哪有你这么不讲义气的。”



    说着从袖子里面逃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罐子。



    “你看,我还给你买了一个,最好的装蛐蛐的家伙,还想跟你分享。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黎川完全不敢相信里面就是那个,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兄弟。



    那个自恋无比,眼睛长在头顶上,嘴巴又毒舌的好兄弟,此刻躺在冰冷的棺材里。



    心里难受极了。



    “这算什么事。”黎川滑坐在地上,靠着棺木捂着脸哭泣着。



    这个夜晚,经历了大喜大悲。



    却没办法将一切都重来。



    世态无常。形势变迁,向来是人世间最无奈的事情了。



    而蓝轲回来之后,也只能看到安阳世子的新坟了。



    蓝轲看着面前的心坟,感觉自己天都要塌了。



    她呆呆的跪在墓前。



    “司白,我不气你了,你不要我也没事,随便你跟谁在一起,你不要开这个玩笑好不好,快点出来好不好…”蓝轲语无伦次的说着。她抬手抚摸着面前冰冷的墓碑,眼泪不住的滑落。



    而站在她身后的众人,尤其是南野,最能理解蓝轲的痛楚,当初叶森雅离开时。他也是这般,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瞬间什么也不在乎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只是,仇恨让他活了下来。



    看着蓝轲抱着司白的墓碑号啕大哭,所有人,所有部下,从来没有见过蓝轲这个样子。



    泪水从南野眼角滑落,他抬手握住放在心口的荷包。



    森雅,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