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触碰的时候,杨若沼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激灵,她突然有了精神!
只见她趁着景言注意力都集中在亲她而放松了双手的力道时反客为主,抓住景言的双臂,向前猛的一弯腰,借着景言正往下俯身的惯性,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
咚!
景言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巨响。
可杨若沼来不及看景言了,景言可是当过兵的人,自己这番操作都只是借着他不注意,若是再迟疑,她可就彻底失去了获救的可能。
杨若沼扯了扯自己的浴巾,果断冲向房门。
然而,还未等她冲过去,房门却自己打开了!杨若沼低呼一声,发现门外站的竟是易旭晨。
看到杨若沼这幅样子,易旭晨先是眉头微皱,将她牢牢护在身后挡起来,这才看向屋内正准备爬起的景言。
此时的景言已恼羞成怒,他站起身,怒吼了一声便朝易旭晨冲来。可是,比他更快的,是从门内涌入的酒店安保。出了这种事,如果他们速度再慢点,这酒店的名声,可就彻底垮了。
景言虽身体强健,可仍然拗不过人多,没一会就被制服了。
被扭送出房间的时候,他看不见被藏在身后的杨若沼,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她的方向,眼睛像是要流出鲜红的血来。
“你要把我也送进去吗?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走!”酒店保安队长惊魂未定,忙催促景言离开。
就这样,一场危险的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时间不长,却好像又过了好久好久。
待所有人走远,易旭晨这才把杨若沼放了出来。他没有看她,而是朝房间里指了指。
杨若沼脸颊绯红,她行了个礼以表感谢,然后飞速跑回屋里,关上了门。
两分钟后,她套好了一条淡黄色长裙,重新走了出来。
“谢谢。”她低着头,声音还有点颤抖。
“你没事就好。”
“你怎么知道我屋里发生了事情?这酒店隔音特别好。”
“我发现你的房间门前放着餐车。要知道,这里的服务生可是不会做这种不符合规律的事的。”
易旭晨淡定回答,不过他自动隐藏了另一点原因,那就是他其实一整天都在像欣赏什么美好事物一样看着杨若沼,结合白天她的咖啡,易旭晨警惕心自然变得很强。
他看着女孩,女孩的头发还没有干,湿漉漉地披散着。她的眼睛同样漆黑且湿漉漉的,像月光下神秘莫测似乎有着吸人力量的沼泽。
她应该吓得不轻,但仍强装着镇定。
真是和第一次见面时丝毫未变呢。
想到这,易旭晨笑了。
“怎么了?”杨若沼抬头问道。
“没事。”
“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帮我。”
易旭晨本想条件反射的拒绝,可一与杨若沼的眼神对上,他立刻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好。”
有惊无险,景言事件最终被李奥用私生蒙混了过去。
意料之外的,海天泽这一次居然没有被气得直跳脚。他只是很快赶回来,紧紧地拥抱了杨若沼,那温暖与香气让杨若沼感到安心。
夜晚,杨若沼躺在海天泽的臂弯里,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扎堆出现呢?”她自言自语。
“换个角度想,或许也是件好事。”海天泽答。
“怎么说?”
“趁早把身后的烂摊子一个个处理掉,这样以后的路不就平了吗?”
“希望吧……”杨若沼闭上眼睛,又忽的睁开:“不对啊,你怎么这么淡定?”
“总是会长大的嘛。”海天泽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
“……”杨若沼没说话,只是咯咯的笑。
海天泽看着头顶的黑暗,微微加大了手臂的力道。
路会变平……吗。
事实上,他在国外参加一场品牌聚会时遇到了linda。
那个恐怖的女人。
……
一夜安眠之后,杨若沼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景言并没有像杨启刚那样顺利被捕获,因为他的家属出示了景言罹患精神疾病的证明。
精神病?杨若沼惊愕。
“是的。”李奥叹了口气:“说是得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训练的时候受过什么刺激。”
“那他怎么还结婚了呢?”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奥摇了摇头:“不过他的家属恳请我同意他们直接跟你联系,他们想诚挚地向你道歉。”
信息量太大,杨若沼一时失语。她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最终是景言的妈妈来了电话,她声泪俱下,从电话里都能听出哭成了泪人。
她道了歉,恳求杨若沼原谅景言。
她说景言在一次训练中伤了头部,被迫离开部队。这个挫折给了他不小的刺激,谁知那之后不久,祸不单行,他又出了场严重的车祸。
长久的卧床侵蚀了他的大脑神经。他的反应开始变得迟缓,后来慢慢的不与人说话,再到后来逐渐出现幻觉。
而与他结婚的那个女孩,正是当时酒驾撞上他的人的妹妹。
电话挂断,杨若沼久久不能平静。曾经那个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竟然遭遇了这样悲剧的经历。
复杂的心情中,她选择了原谅。而景家也下了保证,再也不会让景言离开滂镇半步。
比起景言的事,电话中景母提到的另一个信息更让杨若沼感到浑身发冷。
“哎呀盼盼没跟你说吗?景言病了之后,盼盼还回来看过他。我以为你们关系那么好,她能早早告诉你呢,唉……”
景母的话回荡在耳畔,杨若沼坐在沙发上,失了神。
景盼盼是知道的,可是她没有告诉她,而且在杨若沼跟她说景言在这里时,她依然没有提醒她。
明明是一起长大一起成长的最好的朋友,为什么没说?
一定有特别的原因,朋友之间最忌讳猜忌,有话就要说清楚!
想到这,杨若沼下定决心,拨通了景盼盼的号码。
另一边,看到杨若沼来电的景盼盼望着熟悉的名字楞住了。说实话,她不敢接。
刘祁那件事她没有为杨若沼发声。这次景言的事,她依旧没有提前让杨若沼做好心理准备。
其实,如果她早早说明,这次事件本不会发生。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开不了口。
巡光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光》的热度也逐渐消散,她和杨若沼不是应该恢复从前的样子,继续拉着手一同奋斗吗?她们曾经的理想都是大红大紫啊!
可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