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润平躺在病床上,扫了眼四周,望着低头的纪云峰,她声音低低的,满目委屈,说:“我这是,云峰,我被婆婆,我好像被婆婆,婆婆她踢了我踩的凳子,婆婆她要害我。”
纪云峰心中对妻子愧疚万分,不知该如何是好,只一味地道歉:“对不起……”
林润看到纪云峰一脸疲惫,下巴留有胡渣,估计在病房里守了好几天。她继续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纪云峰不敢告诉她事实,眉眼下拉,眼睛躲闪,避重就轻地回答说:“你从凳子上摔下来后,右边的身体先着地,右小腿轻度骨折。”
身体的感觉骗不了自己,林润觉得,他没有说实话。
“为什么我觉得心里有点空,身体里也有点空,真的只是这些小伤吗?”
林润轻飘飘的两句话,让纪云峰有些发慌,他握着她的手微颤,说:“你还不信我吗?”
林润看着纪云峰的脸上的种种变化,心里也在猜测。
自己从凳子上摔下来,如果只是这点轻伤,纪云峰又怎么会守了她好几天。他一向注重自己的仪表,更何况两个多月未见,他又怎么会以一副邋遢的面容回来见自己。
“你骗我,你骗我做什么。”林润看着纪云峰,忽然间想起了最近一直忽略的身体问题,她怀疑道:“最近又是考试又是年底收尾工作,然后又做来年预算的。工作太忙了,忙得我都快忘了一件事。”
纪云峰吸了吸鼻子,别开脸说:“你别瞎猜,什么事都没有。”
“我的月事,从你上次离开后,就没有再光临过。之前考试我很焦虑,没有注意,最近工作繁琐,也没有注意。”林润话说了一半,就看到了纪云峰的脸上由震惊转换为害怕的神情。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林润双眼霎时红了,泪眼滂沱,眼泪哗哗地从眼眶中掉落。
她的手颤抖地抚上小腹,悲痛万分,说:“没想到它悄悄地陪我几个月,在我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它又离开了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婆婆要这样害我。”
纪云峰抱紧了林润,陪着她哭,陪着她痛。
那天下午,他们两个抱在一起哭了许久,久到夜幕降临,病房里也跟着暗了下来。
林润躺在床上,合上了双眼,冷冷地说:“通知我妈了吗?让她来照顾我。”
“这两天我一直陪着你,还没来得及通知,我现在就去。”纪云峰说着,从身上黑色大衣口袋中掏出手机,给岳父拨打电话,随后走出了病房,不再打扰林润。
肖雪梅跟林远得知消息赶过来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肖雪梅心疼地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儿,红着眼睛,忍不住责怪了纪云峰几句。她搬来张椅子,坐在女儿身边,说:“我在家里熬了粥,你起来吃点吧。”
林润侧躺在床上抽泣几声,哑着声音回道:“我不饿,先放那儿吧。”
林远拉着纪云峰出去,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为自己女儿与未出生的外孙外孙女做主。
病房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两个人,肖雪梅拧开了保温盒,倒了碗粥出来,轻声对女儿说:“这事我也听说了,谁都没想到你婆婆竟然是这种人,婆媳争执也就罢了,怎么还生出这害人之心。你现在的当要之急,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