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厚德楼的楼顶上。
江婉立于其上,环顾四周,夜风飒飒,手中剑却是握的紧紧的,孤傲而卓绝。
下方,胖脸少女,围着厚德楼巡视了几圈之后,背着板门大剑,几个起跃,攀爬上楼顶上来。
江婉问道:“可曾发现什么?”
小初一脸严肃,道:“我发现了几个魔徒!老板主人说的对,这地方确实危机四伏!”
江婉惊奇:“哦?”
小初义正言辞道:“马棚那边,在我巡视第三次时,有一匹马竟然对着我打了个响鼻,而且看起来还带着嘲讽,很不对劲!我便直接将它杀了。”
“厨房那边遇到一个胖大叔,他在偷吃,见我进来,竟然分给我一条羊腿,说着什么‘厨子不偷,五谷不收’的奇怪言语,很有问题,于是我便……”
“你把他杀了?”
“没有,他只是被魔徒蛊惑,又不是真正的魔徒,我吃完羊腿之后,便把他打晕了,侠义道,不得滥杀无辜,这是老板主人说的。”
江婉无奈道:“那后来呢?你还发现几个所谓的‘魔徒’?”
小初认真道:“还有两个,一个是厚德楼的伙计,这么晚了竟然还不睡觉,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就着灯光在看,被窝还在一起一浮,目光迷离,最后还抽了一下,很不对劲!一看就是在练魔功!”
江婉抹了下脸,问道:“你该不会把他杀了吧?”
小初道:“没有,这家伙只是在练魔功,并没有真正成魔,还可以挽救一下,所以在他双眼翻白的时候,我把他打晕。”
说着话,小初便将那书册递给了江婉,很认真的道:“这便是那本《魔经》,被我拿走后,想来他应该不会再练了!”
江婉随意决翻开一中间的一页,便见上面写道:“……原是那如意君使了个法门,‘倒转十八式’,持柄轻摇,却是一团大水泛滥,便有娇吟……”
不敢多看,江婉立时翻到下一页,却是一副图画,瞬间红了脸,连忙将书册收在背后,轻咳一声,沉声道:“确实‘魔经’无疑,最能蛊惑人心,小初你做的对!”
小初好奇:“让我康康。”
“你修为浅薄,不能看!”
江婉手忙脚乱的将书册收入怀中,严肃道:“好了,既然外面没什么问题,那我们就该排查酒楼里面了,走!”
“嗯!”
两人重新翻回五楼,开始对厚德楼进行逐步排查。
……
四楼,大厅。
歌舞结束后,舞姬们纷纷退下,余家小姐向前走了两步,对众人轻轻一礼,继而摘下粉红面纱,抱着琵琶,抬目瞧向黎少主,倒也是相当不错的姿容。
这算是正式跟黎定安见面了,停了片刻,余家小姐微微一福,退了下去,她的表演结束。
黎定安微微点头,看起来倒是颇为满意,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轮到二指刀刘家的小姐出场了,只见厅堂之内的灯光突的暗了下去,过不多时便有琴音响起。
随着琴弦的拨弄,在那厅堂的中央,有如同月光一般的小光柱自上面照下来,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最后足足十二个小光柱伴随着琴音,有节奏的逐一亮起,时明时暗的围成一个圈,圈子的中央,则是那身着白衣轻纱,带着白色面纱的刘家小姐在弄琴。
光线很暗淡,瞧不清楚刘家小姐的模样,但却给人一种朦胧清雅的感觉。
李道很纳闷,这特效是怎么做的?抬头看向高高的屋梁,便见上面有几个人影,每人手里提着一盏向下照明的灯笼,伴随着韵律一遮一挡。
原来如此,道哥明白了,难得的是这些人竟然都是懂音乐的人才,能跟的上节拍,也不知道排练了多久。
搞明白这些,李道便不再去关注,收回目光,还装模作样的跟着琴声打节拍。
见他这样,黎定安小声问道:“叔父还懂音律?”
李道微笑,并不回答,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黎定安叹息道:“还是叔父厉害,像我,根本听不懂她在弹什么曲子,也没听出来哪里好听,改天倒是要向叔父请教了。”
“特别是大中州那边,听说那里的人最吃这一套,懂音律诗词的据说在那里很吃的开,咱以后也要当个雅致的人,不然以后会被人笑话的。”
哼!你个文盲!
李道心里暗暗鄙视……其实他懂个屁的音律,不过就是在装大尾巴狼罢了,除了会唱几首流行歌,他连半个音符不懂。
现在耳朵里听着刘家小姐的琴声,脑子里却回响着“左手拈着花,右手舞着剑,眉间落下了一万年的雪……”
但这并不妨碍他鄙视大侄子,还恬不知耻的说着什么:“可以啊,过两天教你唱《江湖笑》,比这个好听。”
黎定安赞叹:“江湖笑?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好曲子,我一定努力学习。”
那一边,懂一点音律的洛文宣却疑惑了起来,小声问道:“江湖笑?为何从未听说过这一曲目?难道是浩然先生亲自谱写?”
李道笑而不答。
洛文宣便真以为那听都没听说过的《江湖笑》是他谱的,心说,未曾想这半山浩然瞧着邋遢,却是一个雅致的人,若是把胡子刮掉就更好了。
那一边,刘家小姐一曲弹完,厅堂内的灯光再度明亮起来,她款款起身,向着众人行了一礼,接着又向主位上的黎少主微微一福。
却并未将脸上的面纱揭开,而是就此打算离开,仿佛高冷如她,并不在乎黎少主的看法。
瞧她这样,黎定安不由笑了,好奇心发作,说道:“让本座瞧瞧你长什么样子。”
刘家小姐转过身来,带着些许倔强的看了他一眼,扯掉面纱:“你要看便看来,反正我不丑……”
虽然看起来清高雅致,但瞧向黎定安的眼神中,却带着怀春一般的神态,只瞧了一眼,便连忙移开目光,低下头去,脸已经红了,比花还羞,仿佛她已经对神造少主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