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随口说了句:“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的规则很扭曲,让我感到很别扭,不舒服。”
“算了,不说这些了,三姐今日请我过来,所谓何事?”
粉三姐道:“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想与浩然见见面。”
“昨天不是已经见过了么?”
“……能不能别提昨天的事情了,我就是想跟浩然聊聊天,喝喝茶,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
粉三姐微笑着给他斟了杯茶,道:“浩然且饮。”
李道也不客气,拿起来倒在嘴里。
粉三姐问道:“滋味如何?”
李道沉吟片晌,决定还是不装逼了,只是说道:“嗯,挺好喝的。”
粉三姐又问道:“浩然可知这是什么茶?”
李道回答:“不会是一本道……不是,是一品道吧?”
粉三姐愣了愣,说道:“这是‘红雀嘴’,一品道是白茶,这是红茶……浩然不懂茶?”
李道摇头:“不懂,只能尝出来好不好喝。”
粉三姐心头微微失落,继而又道:“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呃……”李道尴尬的笑了笑,道:“不会,我连在哪里落子都不懂。”
粉三姐却是不信的,道:“浩然休要骗我,若不懂棋,怎会有以往那般神奇的‘布局’?”
“真不会,再说了,算计跟会不会下棋有什么关系?唔……说起来,五子棋,象棋,跳棋,飞行棋,炸金花,斗地主这类棋牌游戏我倒是会的。”
于是就这样,粉三姐他跟开始下五子棋,不出意外,第一把粉三姐输了,然后,一直输。
十来把过后,粉三姐不想下了,怪没意思的……主要是回回输,输的她都找不到自信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这《侠客行》的诗篇,浩然着实也是写的绝妙啊。”
下不过五子棋的粉三姐,很快将话题转到文学上来:“这是否便是浩然之侠义理念所在?能不能与我讲讲,那更古时,七个门派的故事吧?”
聊这个,李道可就不困了,“编(抄?)故事”这种事情,他觉得自己就是个“九品大”,还是那种“大斗”。
于是李道开始说书。
“话说,在更古年间,于这浩土之上,有一门派统御四方,是为‘华夏’,自号为‘周’,实姓姬,‘掌门人’便是那姬世族……”
“……后来,姬氏势微,便有了这春秋五霸……其后,却是那秦之赢氏、楚之熊氏、齐之姜氏、赵氏等等七雄……”
李道洋洋洒洒的说着这些,粉三姐安静的听着,心说,这不是我想要的场景啊,说好的小幽相会,风花月夜呢?
但听着听着,她也不觉间入了迷,只因这李浩然讲的故事着实很好听,那七雄之间的争斗,还有儒、墨、道、法、兵、纵横、阴阳鬼谷子等等学说。
粉三姐越听,越觉得有味道,不知不觉得,便听得痴了。
“这便是那更古时代的百家讲坛……咳,是百家争鸣,接下来我想说的是,秦氏政这个人物,还有‘完璧归赵’的典故,话说……”
李道“说书”说的兴起,便洋洋洒洒的又开始讲了起来,说白了,主要是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属于自己世界的“典故”。
说一句成语,别人还要问,这是什么意思?为何会这样?着实也是让他感到很苦恼。
告诉对方,自己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别人也得信呐……江山剑主那么高的境界,也只是将信将疑,更可论其他人?
再说了,他也不敢对外说呀,万一那些会发光的“神”,觉得自己很有搞头该怎么办?
听李道说着这些,粉三姐认真的听着,在李道意犹未尽的讲到“秦统华夏,书同文,车同轨”,正准备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时候,停下来准备喝茶。
粉三姐借着这个空当,问道:“浩然所说‘更古’,应是在至暗旧时代吧?”
李道刚刚将茶杯放在嘴边,听到这话却是愣住了。
“想来,应该便是在那个混乱的时代了,万年前,神死了,世间秩序奔溃,灾难遍布整个浩土。”
“人们纷纷逃向安全的中土,然后开始了近千年的‘黑暗旧时代’,这千年里,起起伏伏,彼此争斗,后来才有了那‘万世的门阀’。”
“有很多学说与功法,在那段时间里泯灭也是正常,独独留下道与佛,至于浩然所说,法、兵、阴阳,在这世间也是有所存留的,只不过不如曾经那般显赫。”
李道心说,我胡诌的还能扯到“旧时代”?嗯……却也应该,那是一段“失落的文明”,包括神话时代也是。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以后所有解释不通的,都推给“旧时代”……话说,我需要好好了解这个世界的历史。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没有“历史”啊……大中州,七姓家,他们应该便是“历史”的见证,或者可以说是“持有者”。
如此想着,李道随口回答道:“是啊,那都是‘更古’旧时代的事情了。”
粉三姐确认了自己的想法,道:“难怪浩然你如此执着于侠义精神,却不知,浩然传道之师,是何人?”
李道笑了笑,道:“我若告诉你,我是‘剑主’亲传,你信不信?”
粉三姐道:“自然是信的啊,他们都叫你‘半山大师兄’,你说你是剑主的亲儿子我都信。”
李道愕然片刻:“呃……这个真不是,顺便问一下,你说的剑主,是哪个?”
粉三姐疑惑的看向他,道:“这世间只有一位剑主啊,还能是哪个?”
李道犹豫了一下,笑道:“是啊,这世间只有一位剑主……那个,你听说过剑域吗?”
“剑域?那是什么?”
粉三姐摇头,道:“是剑主所划的疆域吗?倒也可以这么想,大正山与东海剑岛两地,便是剑主的领地所在。”
我说的不是这个啊,我是说……算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