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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首次领差
    要在偌大一个国公府找到一个包袱,不是件容易的事。王妧虽然将这件事托付给了雀部的人,但她也没闲着,带着六安又进了城。



    每天花小半天在进城出城的路上,王妧深深觉得自己的生命不能浪费在这件事上。但一考虑到搬进城住要用到的花销,她又老实地熄灭了蠢蠢欲动的心思。



    皇城脚下,聚集着大大小小的达官显贵们的宅邸,丞相府也在其中。



    依柳偷了丞相府的东西出逃,刘家却没有把这事报到京兆府,让京兆府的人去缉拿。原本王妧以为她偷盗的是财物,但随着线索越来越多,她终于反应过来。



    丫环偷东西,主家没有声张。皇上现在可能还没得到消息,但一旦皇上知道了,他一定会盯上那个丫环。丫环随身的包袱消失不见。



    系统的提示已经让她预知了皇上的动向,不然她也无法把事情串联起来。眼下最关键的地方还是在依柳包袱里的东西。既然知道这东西极大可能出自丞相府,她又怎么能不来查看一番呢?



    六安打探消息的技能让王妧很是惊艳,如果没有他,她走的每一步都会艰难数倍。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做出一个决定,只不过时机未到,那个决定暂时还不能告诉他。



    “丞相府到底丢了什么东西?”这一次比上次查探燕国公府要难上许多。



    依柳入燕国公府本就是件瞒不住人的事,府里的人在私下里多嘴议论几句,也没人管得住。如果六安打探得来的依然是丫环偷盗财物这种掩人耳目的消息,那么他也算不上有多厉害了。



    “是刘晏的私人书信。”



    刘丞相不可告人的书信?王妧的思绪开始浮想联翩,但最终她只抓住了一点:刘丞相没有呈报京兆府,难道也没有私下派人掘地三尺也要找依柳吗?



    王妧把她的疑问说了出来,六安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整件事明明揭开了越来越多的线索,却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



    正想驱车离开,王妧却听到车外传来一声娇蛮的斥问。



    “车上是什么人?挡着本小姐的路了。”



    原来六安将马车停在与丞相府只有一墙之隔的胡同里。胡同深处有一个小门,应该是丞相府的人平时进出的小门。问话的人是一位与王妧年纪相仿的貌美女子,六安撩起门帘低声对王妧说了几句话,女子已经来到了车身旁。



    王妧好奇地跳下车来,六安和对方都被她的动作吓到,愣在当场。



    “我住在城外,今天是进城来玩的。我们不知道马车不能停在这里,挡了你的路,真是不好意思。”王妧向她道了歉,同时也看清了对方的全貌。



    不愧是丞相府上的千金,颜『色』好,气质佳,浑身上下都写着骄傲两个字。



    “你也出来玩?”对方见她态度诚恳,也没了脾气,大方地表示不跟她计较,“那你走吧,送菜的车等会儿要从这儿过,你们别再挡着了。”



    王妧答应一声,回到车上,六安这才驾着马车驶出了胡同。



    还没出城门,王妧的车马又被人拦下了。



    小太监福喜牵着一匹嗤呼嗤呼喘着大气的马,他来不及抹掉额角的汗,就对她说道:“皇上命您即刻入宫觐见!”



    王妧这才注意到,福喜身上穿着的是公服,而非上次来行宫时穿的常服。



    她心里嘀咕:莫非这是有事要让她去做了?



    能被皇帝召见入清心殿的人屈指可数。不是说被召见的人地位尊崇,世间少有,而是清心殿乃皇帝起居休憩的场所,非皇帝心腹信赖之人不得入。



    清心殿也辟了小书房,王妧便是在这里觐见。



    “朱夫子那里,做得还习惯吧?”皇上从书堆中抬起头,问起一句无关紧要的话,王妧都要以为福喜的焦急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皇上就是皇上,哪里那么容易被人看透。她还是得趁早适应了才行。



    “皇上,朱夫子让我去雀部办点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办好。”这样说应该行吧?皇上欲盖弥彰,她也不能捅破那层纸。



    皇上听完,终于给了她一个好脸『色』:“只要你人不蠢到底就能办好。”



    王妧脸上无奈的神情毫不掩饰,但她无奈的不是办事,而是被人说蠢。而皇上明显是误会了。



    “拿着吧,这块令牌能让你随意出入宫闱,小心点使用。”皇上在最后一句上加重了语气。



    王妧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哪天他不高兴了随时会把它拿回去。她双手接了,令牌还没巴掌大小,一面雕着腾云飞龙,一面雕了一个“御”字,浮雕的手感让她忍不住『摸』了又『摸』。



    “对外,你就是朱夫子推荐给朕的棋手,朕召你来就是陪朕下棋。”皇上打断了她的走神,“事实上嘛,朕把雀部交给你了,你若是敢把事情搅得一团糟……”



    皇上停下话头,像是在思考如何处置犯了错的她。



    吓得王妧连忙开口表态:“我一定不会的!”



    收到皇上“暂时放过你”的眼神,王妧才放下心来。皇上这吓唬人的『毛』病是怎么养成的?还说不会不认她这个表妹,除了这句话他从来就没对她客气过!



    心里念叨归念叨,她可不敢真的说出来。



    “福喜待会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你找个机会以你的名义把人带进雀部。”



    就这事?王妧很惊讶。



    “不找个人看着你,朕不放心。”



    原来是这个缘故,皇上还存着灭了雀部的心呢。王妧这样一想,就忽略了皇上话里的另外一层含义。



    她领了差事出了宫。福喜先带着她找到六安,又上了他们的马车,给六安指路。东西市被他们抛到脑后,七拐八拐地终于来到城南的一处小宅子门口。



    熟悉的场景再次浮现。福喜上前扣了门,来应门的是个小丫环,她怯生生地说要去回禀自家夫人,关上门又让几人等了一会才再次打开,把三人迎入门去。



    外院三两个洒扫的丫环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进了二门,只见一个看起来三十出头的『妇』人打扮的女子在指挥着两个小厮搬搬抬抬。她见到王妧,笑着走上前来。



    “你就是王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