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去。”黄三针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看得王妧头皮发麻。
她看向后来进屋的几人。六安打量着屋里四周的情形,赵鲽气力不济地靠在他身上。万全一见到她眼中的疑虑,便朝她点点头。
黄三针『性』情看起来如她所听闻的古怪,如果这个时候和他讨价还价,只会徒惹他厌烦。她还有系统这个作弊器,比起损失寿命让她肉痛,任务完不成却会让她没命。
她拿起瓷瓶,一口倒进嘴里,怪味的『液』体弥漫着她的口腔。黄三针见状还帮她把『药』丸拿到嘴边,王妧张口吃了。
系统的“叮”声如她所料地响起,王妧狠下心选了“是”,然后就听到系统提示她“寿命剩余六十四天”的事实。
又少了一天,王妧对上黄三针的目光里含着怨气。
黄三针伸手去扒王妧的上下眼睑,仿佛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王妧甚至怀疑下一刻他就会扑上来把她大卸八块。
“喂!够了吧?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王妧拨开他的手,怪味翻涌上来让她几乎想吐。
万全一在此时找了个地坐下,王妧正奇怪着。黄三针也不搭理其他人,又伸手抓了王妧的手腕来听脉。
赵鲽摇摇晃晃地就要倒下,王妧以为他又发作,忙抽回手,指着赵鲽说道:“他怎么了?”
黄三针回头看向赵鲽,随后转身向他走去,绕过六安时还停顿了一下。
“没事,死不了。”黄三针搭上赵鲽的手,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能救他吗?”时不时受到刺激就要发疯,就算死不了也是种折磨。
黄三针摇了摇头,王妧见了,整个人失望地靠到椅背上。
谁知他又撇嘴来了一句:“没兴趣。”王妧弹起身,那就是能救了!
“他是不是中了毒?那毒容易解吗?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据万全一所说和王妧自己的理解,像黄三针这种『性』情古怪的人,越难办的事越能引起他们的兴趣。太医院还陷在泻『药』变毒『药』的风波里,说他们对赵鲽的情形束手无策也不算大话。
上次万全一是怎么说服他制作解『药』的呢?
“『药』粉,『药』水,『药』丸,怎么都没有效果呢?叠加起来也没事?”黄三针继续盯着王妧自言自语,根本没听到王妧对他说的话,“你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说着抬起王妧的手臂,似乎准备好好研究一番。
“等等!”王妧发现,原本还能坐着的万全一此时已经靠在隔间的雕花木栏。赵鲽已经完全倒了下去。六安也动作僵硬,两头都顾不得。
“他们中了毒!快给他们解『药』!”王妧急道,她是来救赵鲽的,不能救人不成反而把六安也搭上!
“对啊!他们和你一样中了毒,为什么单单就你没事?”黄三针欣喜若狂,“不是我的『药』有问题,是你有问题!答案就在你身上。”
王妧吞了口水,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面对一个古怪又疯狂的人,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受伤害,让六安和赵鲽能脱险?
黄三针一见面就对他们下了毒,万全一一开始应该没有察觉到,但他又示意她顺从黄三针的意思吃下『药』水和『药』丸,假设两人不是想杀了她的话,那么应该是,万全一早已知晓黄三针会对他们下毒,或者说,是让他们试毒。
万全一后来察觉到自己中了毒,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下,什么也没说,这个举动也证明了王妧的猜测。
他既不担心黄三针会伤害到他,也没开口替她说服黄三针救人。
现在,她面对的是黄三针和万全一的双重考验。无论对哪一方,她都不能失败。
王妧在黄三针的注视下,先走到六安身边,扶着他像万全一那样坐着,让他背后靠着『药』柜,同时轻声问他觉得身体怎么样。
“手脚无力,昏昏欲睡。”六安的话很是简洁,让王妧一听就明白。
又听到黄三针在她身后说道:“他只是个身体强健一点的普通人罢了。”
“身体强健?”王妧的怒气又被撩了起来,“你都把人给放倒了!”
黄三针又在思索些什么,他不去接着王妧的话头,摆了摆手,“别管他们了,我来给你查查,你怎么会没事,以前可没出过这种事。”
他走到对面的隔间里翻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册子封面上的两个字刺痛了王妧的眼。
“我不是王姗,王姗已经死了。”她不去看对方的反应,不想被他的情绪影响。
黄三针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或伤心的情绪,他只是想起了些什么事,说了“难怪”两个字就住了口。他随手把册子放在桌子上,重新找了一个空白的册子,提起笔准备写字。
“名字。”屋子里还能和他说话的人只有王妧一个,这两个字明显是对她说的。
王妧答了。从见面到现在,她做的每件事都被黄三针主导着,她似乎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一味地跟着对方的节奏,她只会忘了自己来找他的初衷!
眼看着黄三针又从成行成列的柜子的翻找出更多的瓶瓶罐罐出来,不一会就堆满了桌面仅有的空位。
王妧哪里猜不到他想做什么!要让她吃完这些她的小命还能保得住?
她赌气不去拦着他了,反正拦也拦不住。等到黄三针终于满意地数完了各种小瓶子的数目,他眼神发亮地看向王妧。
连问都不问,就想让她试『药』?
“想让我吃了它们?”王妧反问道,她这次没那么好说话了。
黄三针期待地点点头,看到王妧不配合地摇着头,他的脸都僵住了。
“为什么不吃?我只想看哪种『药』对你有效,这些『药』都有解的。”
有解『药』也不行!
“我在找人帮他找大夫。如果我吃了你的『药』出了事,那不是没人帮他了?”王妧指着赵鲽说。
黄三针略微感到不耐烦了,他蹙着眉头说:“他只是吃了点掠神散,死不了人,以后别吃了就行。”
王妧听到那个名字,又追问道:“他受到过刺激,发作过两次,每次都神智不清,难道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损害吗?”
“麻烦!顶多吃点『药』,差不多得了。”黄三针的心思还在让王妧试『药』上。
王妧放慢了呼吸,说道:“我可以吃了它们,但你也要帮他恢复正常。”
听到这话,黄三针眯起眼,思索起来。王妧的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