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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楼特地开了一个后门,除了供暗楼的众人使用之外,赵鲽一回生二回熟,也用上了。
小斋近来为沈平川无法实现的心愿而烦躁,赵鲽为老王妃对林青的刁难而难过,两个同样苦恼的年轻人将心事一吐为快,便成了惺惺相惜的知己一般。
“她竟然不帮你!”小斋听到赵鲽说王妧不愿帮助他去找那个能干的婢女,大大为赵鲽感到不平,“连这点小忙都不帮,真没义气!”
赵鲽这才想起了王妧拒绝去找小荷的原因,小荷已经背叛了林青,甚至想杀了王妧,他刚才却只顾着说林青因为身边没有得力的人而受尽了委屈。
“也不能这么说。倒是你,苏老板和阿妧交情不错,如果阿妧能说动苏老板帮这个忙,就算你大哥不同意……”赵鲽还没说完,小斋已经连连摇头表示不行。
小斋知道沈平川的态度有多坚决,他最终的目的是让沈平川得偿心愿,一展愁眉,他并不想违背了初衷。
“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
两人一同叹气,相对无言。
王妧进门看到这幅情景,十分惊奇。
赵鲽的眼神被点亮了,随即他又失望地别开目光。一想到王妧没把他当成朋友般坦诚相对,一股郁闷之气便萦绕上他的胸口。
赵鲽的重生倾向已经消除,他心里已经笃定了自己能和林青相守到老。王妧对此松了一口气。然而赵鲽认为老王妃不是他和林青婚事的阻碍,也不知道是幸事还是不幸。
小斋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她,王妧微笑以对。“林姑娘身体如何了?”她试着问了赵鲽一句。
“总是不见好。”赵鲽听到这话,气便消了大半。从前鞍前马后跟着他横行京城的世家子们接连没了影。他派人分头去各家医馆三请四请,请来的大夫也都只是随意开了张安神养气的方子就算完事,同样气人的是,他们收银子时竟毫不手软。
赵鲽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开口了:“帮我解毒的那个,黄三针,我再去求求他,他会答应帮青儿治病吗?”
上次他在客栈被狠狠地落了面子,那时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境地。
王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供一个选择。如果他能从此远离庙堂纷争,和林青长相厮守,那是再好不过了。
赵鲽双手交握,不安地摩搓着。
“他肯让我跟着?要是他故意为难我怎么办?”赵鲽迟疑道。为了心爱之人从医学习,他确实从没想过。
王妧语气凝重:“他当然不会事事顺你。”
赵鲽脸上便垮了。
王妧见状又说:“他虽『性』情古怪,但却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他不会故意针对你的。你为了林姑娘,连皇上都不怕,难道还怕他?”
赵鲽自顾低着头思索,王妧不再多说,转而站起身在厅中走了走。她原本是顺路来如意楼见万全一,询问他白晓那里是否有新的消息,没想到却只见到赵鲽和小斋两个。
今日她还有事要做,便不准备留下干等着了。
这时,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快步走进来。他先是站定,向厅中人躬身致意,然后走到赵鲽跟前回话。
他规行矩步,和赵鲽先前的那两个小厮十分不同。
“都说了不必跟着,他们竟敢不听!”赵鲽激动地站了起来,语气中既有气愤,又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委屈。
说罢他带着小厮匆匆离去。小斋虽一头雾水,但他不想被王妧看出来。就在他想离开的时候,王妧竟然叫住了他。
“有一事本不该由我来说,你就当是我多嘴吧。”王妧开口道。沈平川有他自己的坚持,无论是她还是小斋都不能枉顾这一点。“他这些年一直忘不了那位姑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的关系。”
小斋听见,顿时恼羞成怒,像看仇人一样地瞪着王妧。
王妧心中庆幸,有六安在,小斋就算忍不住出手也不会伤到她。她也并非故意要激怒小斋,于是又说:“他知道,其实你也一样放不下。”
紧握的双拳忽然放松下来,小斋背对着王妧坐回他原来坐着的位子。
沈平川的话隐隐提到,他未婚妻子的死与小斋有关,小斋也为此感到自责。
“你应该好好想想,是要耽溺于悲痛,还是要面对现实。”
王妧说完,心中的哀恸难以抑制地漫延开来。虽然说出这番劝解小斋的话,但她内心深知这很难做到。
小斋没有发现王妧情绪上的波动。等他回过神来,王妧和六安已经离开了。
“你这小子,又偷懒不练功?”殷伯打头进来,语带责备。万全一随后,同样的愁眉紧锁。
小斋还以为二人为他生了大气,慌忙把头低到胸前去。
二人坐定,万全一才把注意力放到小斋的异样上。
“殷伯误会了,是我让小斋陪着英王的。姑娘刚来就走了?”后一句显然是在问小斋。
万全一的话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小斋站直了说:“是。”
“这段时间,我们已经把如意楼上下翻查了一遍,却什么也没找到。如果要做更大的动作,估计瞒不过那位苏老板。”殷伯说起了正事。小斋一看到万全一也在点头,心里马上松了一口气。
“或者,我们再等三年。”万全一说。三年后,苏意娘会把如意楼彻底交出来。
“不行!”殷伯一拍桌子,“如果当家的还在的话,此事也该走到这一步了。”
万全一担心贸然行事会让他们功亏一篑,又反驳不了殷伯,他只得说道:“容我再想想。”
殷伯看着万全一为难的模样,他瞪圆了完好的那只左眼:“莫非,你忘了当家把咱们聚到一起的原因?她死了,你就可以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一个“不”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然而,万全一看着殷伯近乎『逼』迫的姿态,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我当然记得。”万全一神『色』如常地说出这三个字。
殷伯的嘴角松弛下来。小斋在一旁抿嘴听着,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