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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开庭
    下午,黎落蔓早早就来到了法院。



    没想到正巧迎面碰上秦墨。



    他换上一身黑色律师服,头发整齐的梳在脑后,面容冷峻,灯光打在那线条明显的五官,意气风发。



    她轻轻唤了一声,“秦墨。”



    秦墨淡淡一笑,走近她身边,“这么早来了?”



    “对呀,这不是迫不及待看开庭了嘛。”黎落蔓十分兴奋,说话时眼里发着亮光。



    看见她一脸迷妹的表情,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结束之后我送你回去吧。”



    毕竟昨天没送她回去,总觉得心里亏欠了她些什么。



    “秦律师。”身后传来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女孩。



    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个子不高,眼神无光,有些憔悴。



    秦墨伸手摸摸她的头,轻柔回答,“来啦?没休息好吗?精神这么差。”



    女孩名叫杨晴,是他负责的强奸案的当事人,也是原告。



    杨晴努力挤出微笑,回复道,“嗯,昨天没睡好,有些紧张。”



    秦墨的笑是温柔的、细腻的,黎落蔓从未见过他对谁有这样的目光,差点看走神了。



    “不要紧张,等会法官问什么问题,你如实说就好了,不要害怕。只有你勇敢地去面对那些回忆,才能换来更好的以后不是吗?”秦墨说道。



    杨晴埋着头,眼里充满担忧和害怕。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眼前这女孩沮丧的模样,突然就很心疼她,“你要相信秦律师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秦墨微微一愣,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是从黎落蔓嘴里说出的。



    此时的她,满脸写着坚定二字。



    黎落蔓的话像是给了女孩信心,抬头与她对视,微笑着点头。



    “哟,这不是秦律师吗?”



    身后又走来一个同样穿着律师服的人,不笑时脸上也有几丝皱纹,个子不高,与同样穿着律师服的秦墨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凑齐了四个人,真是热闹非凡。



    “王律师。”秦墨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眼神逐渐冷漠。



    气氛迅速降至低点。



    王长岳倒是十分不屑,“又和你做了对家,这次不知道是谁能赢呢?”



    黎落蔓猜测,这个王律师应该是秦墨的对头,看来是个棘手的人。



    秦墨双手插在兜里,直着腰板,歪了歪头,“是啊,希望王律师你加一把劲,别又输给我,可太难看了。”



    “你......”王长岳被气得身体有些发抖,“等着瞧吧!”



    话音刚落,先行一步走了。



    法官敲定,正式开始审判。



    黎落蔓这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女孩被人下药在家中迷晕被人侵犯,迷迷糊糊中拿起旁边的花瓶砸向那个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的养父,但养父陷入昏迷迟迟未醒。



    养父醒来后声称自己没有做过那样的事,那时候他回到家时听到房里有动静,过去看的时候便被小女孩砸晕。



    那时候没有灯光,小女孩看不清楚来人的模样,没有确凿证据,所以一直没有定案。



    秦墨说完后,王长岳愤愤而起,“当时无灯光,并且原告还是被迷晕的状态,所陈述口供并不能算作事实。”



    王长岳的反驳在情理之中。



    秦墨低头看了眼一旁攥着双手的杨晴,小声安慰道,“到你了,别害怕,把你记得的事情都说出来就好。”



    毕竟那样的事情,任谁经历都会留下心理阴影,更何况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呢?



    杨晴沉默了好一会,深深的呼吸,随后站起身来,“那天晚上,爸爸做了饭,后来他说自己有事情要出去一趟,我就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



    “后来,突然间家里就停电了。我以为是电箱跳闸,想出去看看。结果刚开门......就有人扑了上来......”杨晴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双眼逐渐红润。



    秦墨覆上她的小手,给予她极具安全感的目光。



    杨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后来我感觉到头晕,渐渐没有反抗的力气。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我才有了些知觉,砸了他以后开灯才发现是我继父。”



    秦墨接着说道,“这是我方当事人的身体损伤报告,而被告人出具的报告也证明了情况属实。”



    王长岳邪魅一笑,站起身来,“受伤报告属实是不错,但我我方被告当时被朋友叫下楼说了几句,回来以后才发现的原告。所以我方怀疑,在原告被迷晕时,曾有另外一个人作案。”



    “你刚刚说,朋友?请问这位朋友是否出庭?”



    王长岳歪了歪头,这位朋友便走了出来。



    来人是个中年男子,面相有些油腻,说话时眼神飘忽不定,双拳紧握,“那时候我的确是让他下楼,和他商量一下后天出差的事情,讲了大概十分钟左右。”



    黎落蔓捏了把汗,现在的局势又重新对秦墨不利。



    秦墨直截了当的问道,“那么请问,您知不知道作假人证,是要承担对应承认的。”



    中年男子一惊,眼神中充满了惶恐,正当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时,王长岳又站了出来,“原告律师,既然他愿意出庭作证,自然是知道的。”



    “他能证明我方被告在事情发生十分钟左右才上楼的,侵犯这事便与他无关。”



    秦墨低头窃笑,不禁开始佩服王长岳的勇气。



    做假证的事情一旦曝光,不单是做假证的人受到牵连,就连为他辩护的律师,名誉都会大大折损。更甚者,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在这一行从事。



    “我方原告陈述,当时并未听见途中有开关门的声音,说明在现场的人只有一个。”秦墨反驳。



    王长岳带着坏笑,“迷晕对方原告的药不仅只有昏迷效果,会带有副作用产生幻觉,不排除她没有听见的可能。”



    黎落蔓看着心里十分紧张,但不远处的秦墨,反而处事不惊。



    秦墨把视线转向法官,“那么请问,换位思考,正常人看见家里一片漆黑,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先去开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