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没有你就没有我,更没有这孩子。”周韵拉着她的手,“这名字,你必须取一个。”
本就是萍水相逢,就像她说的一样,换做任何人,都不会袖手旁观。
而自己只是刚好会,又刚好救了她,做的只是医者的本分罢了。
“好了,不要拒绝,你是这孩子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江柔见状也不在推辞,她沉思了片刻,“不如就叫绾吧,绾有缠绕之意,若不是她,我们二人的缘分只怕绕不到一起。也希望,你们一家人的感情可以缠绕在一起。”
“绾,绾绾。”周韵念了一句,“好好,就叫江绾。”
“小柔啊,不然我认你当妹妹如何?”说着她拍了一下床,“哎呀,瞧我这个记性,你姓江,那等我到了上京叫我丈夫认你做妹妹,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说完她高兴的笑了,她真聪明,干嘛当自己的妹妹?一个姓氏,直接来江家就可以了!
“妈,我要多一个姐姐了吗?”江熙晨小脑袋凑了过来。
周韵拍了拍他的脑袋,“是姑姑,不是姐姐。”
“哦。”小男孩似懂非懂得点点头。
看着这个才认识两天的妇人,江柔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
“马上就进站了。”
众人最后的终点站到了,大家早就收拾好了行李。
“韵姐,你一个人吗?”江柔给她拿着行李。
“不是,我丈夫已经来接我了,现在已经在站外侯着了。”她手里抱着宝宝,江熙晨拿着小包裹站在她身侧。
“诺,他来了。”她指着外面。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站在外面,目光紧盯着车厢来来往往的人,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穿着一身深蓝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围巾。
“爸爸。”江熙晨小小的身子跑了出去,一下跳到那男子身上。
江慕抱起来自己的儿子,“小晨,你妈妈呢?”
江熙晨指了指后面,“在那里。”
周韵抱着孩子,江柔拿着行李同她一起走了出来。
江慕急忙跟了上去,“老婆。”
看着周韵不在大着肚子,而是手里抱着,他有些不真实,“你这是…生了!”
周韵笑了,“生了个小公主呢,都是小柔的功劳,是她救了我们母女两,她可是我们两的救命恩人!”
江慕看着娇妻怀里的孩子,小小的一个,心底一片柔软。
“小柔姑娘,多谢您救了我妻女。”江慕弯腰真诚的道谢。
“不必如此。”江柔急忙扶起他,“我与韵姐也很有缘份。”
江慕知道自己的老婆要生了,急的不行,还以为她会买卧铺,至少舒服一点吧,结果呢,他忘了,他这个傻老婆怎么会买卧铺,指不定买个座位就来了。
这一路舟车劳顿,那肯定是要在车上生下来的。
车上有什么医生?全是男大夫,怎么可能会有人接生?所以他大清早就等了过来。
现在看到母女平安,对江柔的感激都是打心眼里的。
“小柔姑娘,必须感谢你,若不是你,只怕我爱人跟女儿都凶多吉少。”
“阿慕,你知道有多巧吗?小柔也姓江!她叫江柔,是不是很巧?”周韵脸上的掩饰不住的惊喜。
江柔笑了笑,将她的行李递给江慕,“快回去吧,她现在还不能吹风,月子里吹风以后会留下毛病的。”
江慕一听,“快回去,我都忘了,你现在可是在月子里呢!”
他脱下围巾绕在周韵的脖子上。
周韵低着头,“小柔,改天有时间去我家玩吧,我要好好感谢你。”
“嗯,好,你快回去吧,记得这一个月要好生调养着。”江柔说完就拿着行李走了。
只留下一个背影,“老婆,你这次真是遇到贵人了。”
“那可不是,没有小柔你都见不到我跟女儿了。”
“是是,我们先回家吧。”
江慕拿着行李,“妈做了你最爱吃的排骨汤,现在还在锅里煲着呢。”
一行人回了家,车上周韵一拍脑瓜子,“完了,都没问小柔是去上京的哪里!我就跟她说了江家,也没说哪个江家!我这脑子真的是一孕傻三年。”
江慕看了看她,“再拍下去真要傻了,她是叫江柔吧,我回头去车站调档案,不就找得到她了。”
“哎呀,还是老公聪明。”
江柔拿着行李走在出了车站,她随手拦了一辆黄包车。
将行李放了上去,报了地址。
车夫回头看着她,面前的小姑娘确实穿着不错,长得也很漂亮,怎么要去沈家?
去沈家居然还打黄包车?不应该是沈家的人亲自来接吗?
江柔看了看他。
车夫摇摇头,架起了车子,往沈家走去。
这一路上都有很多人,还有许多漂亮的建筑,街上多的是那种铁皮壳子得东西,香菜说这叫做车子。
而像黄包车,就真的只有她坐的这一辆。
后面驶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
车后座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头发卷成现才时髦的大波浪,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件红色的旗袍,就连指甲也涂成了红色的。
漂亮是漂亮,只不过不符合她的年纪,反而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感受到车子放慢的速度,沈梦秀眉紧簇,“怎么回事?开这么慢?耽误了今天的饭你担得起吗?”
司机急忙赔笑,“小姐,前面有一个黄包车,我过不去。”
“什么?”她那张故作成熟的小脸上,是一阵惊讶,“这个地方还有黄包车?哪个土包子来了!挡着本小姐的路!”
“给本小姐按喇叭啊?杵在这干什么?”
司机闻言急忙按下喇叭。
身后是一阵急促的喇叭声,黄包车夫已经没有路走了,这里是一条旷阔的大路。
别说一个小车了,就算是走四五个都没问题。
然而身后的喇叭声穷追不舍,司机也不想,可是沈小姐要是永远都是一条路笔直走到底,绝对是不会让路的。
车夫回头看了一眼,得,惹到大佛了,他真的后悔死了来这里了。
“早知道就不拉你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车夫不满的开口。
江柔眉头皱了起来,那铁皮壳子一直穷追不舍,明明左侧的路那么旷阔。
“他是谁?”
“还能有谁啊?沈家的人呗,真是倒霉死了。”
江柔眨了眨眼睛,“你继续走吧,我给你加双倍钱。”
车夫一听不乐意了,“姑奶奶,我也不是要那双倍的钱,我惹到沈家的大小姐,我怕是在上京都呆不下去了。”
“你不必担心,只管去沈家就行。”她声音软软的,可是却不容置疑。
沈家的人说除夕来这里,结果完全把自己当空气一般,连个领路的人都没有,既然这样,总不能让她拿着行李从车站走过来吧。
车夫觉得自己现在停下来,也是一样的,还不如闷着头往前走呢。
就这样,一辆黄包车在前面走,一辆小轿车在身后追着按喇叭。
周围的人都频频回望,这是谁啊?居然敢让黄包车来沈家范围,还有居然惹上了沈梦,真是,大家摇摇头,在心里叹息。
“该死的!”沈梦气的扔掉了手里的镜子,“这是哪个土包子?不知道沈家地界不准进来黄包车吗?还敢拦本小姐的路!”
车子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一个阶梯慢慢的往上走,巨大的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沈宅两个字。
“多谢。”江柔下了车,拿好自己的东西。
“哎呀喂,还真是来沈家的啊?什么时候来的土包子!”沈梦紧随其后。
这里确实是很阔气,看起来似乎是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