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月一病倒,如意院早已乱成了一团,连夏吟再度从后院来了前院的事,也没人管她。
岑秋兰与苏若芝等人一踏进如意院,夏吟便上前来迎道:“夫人,三小姐,大小姐快不行了!您们快进去看看。”
除了夏吟的相迎,岑秋兰与苏若芝还听到了屋内传来的隐隐哭声,嘴角的阴笑当即上扬得更深。
明面上,岑秋兰却是厉声对夏吟道:“好个口无遮拦的贱婢,本夫人看华月前几日还好好的,怎就不行了?还不掌嘴!”
虽说她的确让夏吟帮着暗地里谋害了苏华月,她们也都知苏华月必命不久矣,但此事岂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苏华月那贱蹄子是该死,可老爷也快回来了,这件事上她绝不能将自己搭进去一点,当家主母的样子也要做好。
夏吟听了岑秋兰之言,当即愣住,她前几日才被苏华月掌嘴一百,此时脸还没消肿呢,夫人怎又要打她?
可岑秋兰严肃至极,她也不敢违抗,对着自己扇了几巴掌:“奴婢多嘴!奴婢多嘴!”
苏若芝知道了苏华月已经中招,此时早已按捺不住要去看苏华月病倒的模样。
但前几日她在这如意院中看到汪管事鬼魂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她有几分害怕地向四周瞧了瞧,见没见到什么,又迫不及待想入屋去见苏华月。
才也不管夏吟什么,拉着岑秋兰道:“娘,大姐姐还在屋内病着,我们快去瞧瞧她吧!”
她们此番来此的目的,本便是一早听说如意院的这位病倒,知道是她们派在此的夏吟已经得手,迫不及待要来确认一番苏华月是否真的要死了。
先前迟迟没有动静,她们还以为药出了问题。
岑秋兰听言应一声:“嗯,知道你担心你大姐姐。”
就这般,母女二人一副担心苏华月至极的模样,相互挽着入了如意院的主屋。
秋云带着她们二人入内时,屋中只有在床榻哭泣不已的春雨,以及床榻上昏沉至极的苏华月。
秋云行至床榻边,意图唤苏华月醒来,摇了摇她的手臂道:“小姐,夫人跟三小姐来看你了。”
摇了一会,却是没有反应,秋云眼角几要噙泪:“小姐……”
春雨则哭道:“秋云姐姐,你为小姐请来大夫了吗?”
不知何时,原本离床榻甚远的苏若芝已行至床榻前,见得苏华月满面惨白,怎么被唤也唤不醒的模样,阴笑不已。
又嫌秋云与春雨在此碍事,她道:“你们先退下,本小姐要跟娘单独看看大姐姐。”
秋云犹豫:“可是……”
苏若芝一道阴目扫过:“怎么?本小姐跟娘看看大姐姐的病情,还要你来过问么?”
秋云道:“不敢。”
偷偷担忧地望了苏华月一眼,才带着春雨退出了屋子。
苏若芝又让碧儿在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正门被掩,整个屋子暗淡了下来,屋内也霎时只剩了苏华月、苏若芝与岑秋兰三人。
秋云与春雨一退出去,岑秋兰与苏若芝母女二人的阴狠便尽态展现。
岑秋兰行至床榻边,阴笑着轻拍拍苏华月的面颊,见她没有什么反应,她脸上的阴笑更甚。
岑秋兰阴狠道:“是痴魂散的效果。按这药效,过不了几日,这贱蹄子便该下黄泉了!”
贱蹄子,你早便该死了!有她若芝在,你凭什么活得那般好!
老爷派了人在身边保护你又如何,换种死法,她同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若芝阴笑不已,抬手正要对苏华月做些什么,忽地向四周瞧了瞧,又对岑秋兰道:“娘,你说爹安排了人暗中保护大姐姐,我们现在在这屋子里,会不会被人瞧见了?”
岑秋兰听言也是一疙瘩,她怎么把这事望了。
又如苏若芝般向四周瞧了瞧,不一会却便笃定道:“不会。女子的闺房,怎能随意叫人窥视?”
苏若芝一想也是。
二人变得正常些了的神色,霎时间又阴狠至极。
苏若芝一脸阴鸷,狠狠地盯着床上那哪怕面色苍白如纸,也仍是甚是可人的人儿。
想起前几日她竟打她巴掌、嘲笑自己是庶女的模样。
又想起不久前自己失去清白的凄惨该是这个贱人承受。
以及苏华月的嫡女身份与美貌胜过她给她带来的耻辱……
她心底的恨意再也控制不住,神似恶鬼般地张牙舞爪,抬手一巴掌便要向苏华月扇去。
岑秋兰见此只当是寻常,这贱人都要死了,给她的若芝打打出出气又怎么了?
却不料,苏若芝的巴掌还未扇下,不知什么黑物钻进她的流云袖子,她的整个手掌便是一麻,再接着,她整个挥起的右手都剧烈疼痛起来。
“啊!”
苏若芝尖叫出声。
岑秋兰见这般诧异不已,扶向苏若芝道:“怎么了?”
守在门口的碧儿亦开了些门探头来问:“小姐,您怎么了?”
岑秋兰没搞清楚状况,自不会贸然回复什么,只道:“没事,若芝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在门口好生守着!”
碧儿听此又掩了门,不敢再探头来看,也将好奇屋内发生了什么的秋云与春雨拦得死死的。
只疼了一会,苏若芝的手臂便自己好了起来。
苏若芝虽觉奇怪,但手臂既然不疼了,加之她想折磨苏华月的**远远强过她意图探知手臂为何忽然疼麻的程度。
苏若芝对岑秋兰摇摇头,屋子阴暗的光线下,她好似恶鬼般再度扑向苏华月,又刚一伸手想做些什么,手臂的疼痛再次传来。
“啊。”
苏若芝再次痛唤出声,跌坐在地。
岑秋兰急了:“怎么了?”
苏若芝摇了摇头:“方才手臂又疼了。”
她揉了揉又已不再疼痛的手臂,似是受到什么感召般,她怀疑是床榻上的苏华月对她做了什么。
可床榻上的人儿依旧那般苍白无力地卧在床榻,连眼睛都未睁开,如何对她做些什么?
岑秋兰注意到苏若芝的目光,顺势望到了床榻上的苏华月,目色一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