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对众人的反应早有预料,温小筠并不着急解释自己是怎么个修行法,而是继续卖着关子的故弄玄虚,
“换言之,就是这布袋子已经告诉我昨夜那些银子究竟是怎么没的了。”
众人一脸懵比。
这世界变化太快,快得他们有点接受不来。
温小筠抬手掩唇轻咳了一声,然后煞有介事的从坑洞里捞出那个空布袋,举在面前,环视着众人表情严肃,“这个钱袋子就能告诉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里面到底的银子哪里去了,”说到这里时,她的目光正好对准了程管家,目光连并着语声陡然一凛,“或者里面到底有没有装过银子!”
程管家面色立时大变,一滴硕大的汗珠紧跟着就从额上滚了下来。
看到管家这个反应,温小筠心中顿时有了十成成算。按照之前案例的推断,深挖坑埋银子,填土又把空钱袋子浅埋的人正是这里的程管家。
现在这么一诈,他竟然真的心虚了。
可见问题的关键就出在他身上,空钱袋子与装银子的袋子也的确就是两件。
鄞诺听了温小筠的鬼话,目光瞬时一霎,他情不自禁的捏着下巴思量着问道,“里面到底有没有装过银子?温小筠,你是说这个空袋子根本就是个障眼法,装银子的袋子还在别处?”
宁员外整个身子都颤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扭头回看那个土坑,“那,那···”
王知府倒是沉得住气,只是目光一直盯在温小筠身上,越来越幽深。
温小筠勾唇一笑,看向鄞诺,“非也非也,这个话不是我说的,是这钱袋子说的。只是钱袋子不像人,也不像其他活物的精怪能量强大,记忆脑子啦,都不太清晰,还需要我把它放回原位,帮它好好回忆一下。”
一旁的猫耳朵忍不住惊呼,“我滴个乖乖老天爷,真的这么神吗?”
“只要能找出银子在哪,您就是大神仙,”宁员外第n次抓住温小筠的胳膊,“温神仙——啊,不是,温刑房,您现在是问出来银子去哪了?”
眼看温小筠被众人这么吹捧,鄞诺两眼微翻,甩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腹诽道,“切,故弄玄虚~”
温小筠根本就事不稀得搭理鄞诺,微笑着掰开宁员外的手,“宁员外莫着急,容我再仔细确定下。”
说完她便走回到土坑前,把布袋子扔回坑里,俯身探头,侧着脑袋支着耳朵,自言自语般的嘀咕了好几句。
众人不自觉的伸长脖子,无奈她的声音实在太小,根本就听不清。
只有鄞诺忽然发现一点异常,那就是温小筠眼角一点晶亮的余光始终定在旁边的程管家身上。
他眉头忽的一颤,再联系温小筠之前的话,双眼顿时一亮。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全都盯在温小筠身上时,只有他不着痕迹的移动脚步,悄然走向表情越来越难看的程管家。
就在他马上要走到程管家身后时,前面趴在地上的温小筠突然肯定的喊了句,“没错,这个空袋子就是障眼法,从来就没装过钱,装钱的袋子还在这里!”
听到这里,程管家脑子中紧绷的弦终于断裂,再顾不得什么,掉过头就往山下跑!
谁知有人比他动作更快,专门看准他迈步的紧要关头,长腿伸开一挡,就把他绊了个结结实实,直面扑地甩了个狠狠的狗吃屎。
“怎地?!”猫耳朵第二个反应过来,一回头就看到自家捕头用脚捉住了要逃跑的程管家,二话不说,带着几个兄弟上前就将程管家逮了个结结实实。
后面的宁员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这,这是怎么回事?”
温小筠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怕了拍衣摆上的灰土,望着眨眼间就被捆成了个粽子的程管家,目光凝重,:“程管家,总算你没有对小少爷下手,如今自首认罪,也还来得及。”
被人推搡着站起来的程管家死死咬着嘴唇,双目暴突的怒视着温小筠不发一言。
宁员外这才恍然大悟,他伸出手颤抖着指着程管家,“想,想不到,我们宁府竟然出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说着他对周围的家丁恶狠狠的一挥手,看那架势,似是不掐死程管家绝不罢休,“就是把这狗东西的牙全打碎,也要叫他说出把银子藏哪了!”
温小筠赶紧给鄞诺递了眼色,鄞诺及时借助,并且在第一之间捅了猫耳朵一把。
猫耳朵疑惑抬头刚要问,就见鄞诺甩了个眼色过来,用目光指了指扑上来的宁家仆人。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最后一棒,猫耳朵及时发动起拦截,还不忘扭头冲着宁员外好声好气的劝解着,“哎呦呦,宁员外您别着急,这不温刑房还没说完呢吗。”
“没错,”温小筠对鄞诺抛了个赞许的目光,接过话茬说道,“最重要的是银子的去向。”她对着另外几个捕快招了招手,难掩兴奋的说,“就着这个坑继续挖,银子就在这里!”
知府大人这才恍然明了,指着那洞口说道,“原来所谓障眼法,竟是如此。”
而那几个捕快显然没有知府大人的觉悟,接到温小筠命令的第一时间直接看向了他们的头头,鄞诺。
鄞诺怔了一下,突然很恶心自己刚才与温小筠的默契配合。但是让温小筠多出风头倒也符合他的利益,于是点了点头,示意捕快们可以直接听温小筠指挥。
捕快们再没顾虑,拿起铁锹,吭哧吭哧的就干起活来。
温小筠自觉的往后站了站,以免妨碍别人干活。
她正有些自得,总算是用尽手段的保住了她天才少年的人设。
可是无意中却瞥到了对面被钳制住的程管家。
和最初的慌乱不同,眼看着捕快们热火朝天的大力挖深土坑,他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温小筠的心骤然一沉,难道是哪里出了纰漏?
思量间,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年轻捕快已经把土坑挖得深了一倍。
“唉?鄞头,按理说这么深,早该挖到了啊?可是这里半个铜板的银子都没瞅见啊?”打头的一个捕快疑惑的挠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