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甚至感到很后悔,后悔方才惊讶的劲头有点过早的大。
以至于现在听到更惊人的消息,她的眼睛已经不能挣得更大了。
她的嘴唇难以置信的颤了下,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白鹜到底对她知道多少?
难道白鹜早就看出她是个女孩子了?
白鹜一边捡起旁边的干衣服,一边帮温小筠继续解着扣子,安抚似的低声说道:“其实在第一眼,鹜就认出了筠卿是京城温家的天才公子温珺紫,只是当时筠卿不想透露,鹜也不想吓到筠卿。”
“那,那你还知道些什么?”温小筠木然的转动眼珠,一寸一寸的盯着白鹜。
白鹜唇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一日,鹜便打起了筠卿的主意,想要借助筠卿的力量帮着鹜实现余生最后一点愿望,因此对筠卿彻底调查了一番。
不仅确认筠卿的身份,更在无意中得知了筠卿的身世。也知道筠卿身上的···”白鹜的话说的有些艰难,但是时间紧迫,但到底还是说下了去,“也知道了筠卿身上的隐情,筠卿其实,其实是个女儿家。”
女儿家三个字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温小筠劈得大脑一片空白。
怎,怎么可能?
原着的设定中,温珺紫不应该是个雌雄一体的双性儿吗?
而绝对男主白鹜即便打听出来,不应该也是打听出她男女双性的身份。
怎么一到他嘴里,就成了彻底的女孩?
难道这个漫画世界的设定已经产生了什么不可逆转的重大变化?
可是纵使心中的疑问再多,温小筠也没有心思再薅出云南十号问个仔细了。
因为此时此刻,近在咫尺的白鹜给她的震慑实在是太强大了。
强大到,她几乎忘了白鹜此时对她的操作动作。
温小筠忽然觉得身上一凉,湿透了衣衫竟然就被彻底剥离。
而在那一刻之前,白鹜便十分自觉的闭上了双眼,动作娴熟的为温小筠更换衣服。
温小筠:···
虽然白鹜闭上了眼睛,但她还是被这诡异又休耻的一幕整得红了脸颊。
好在整个过程耗时非常短,白鹜的手一直捏在衣服上,半点温小筠的肌肤都没碰到。不过转眼的功夫,白鹜就帮温小筠换好了衣服。
事实上,白鹜的动作虽然娴熟,可是他紧闭双眼的脸颊也红得不行。
面上淡定从容,心下狂跳不止。
到了最后,他修长的手指终于难以抑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不过好在事情进展的非常迅疾,当他为她系好领前最后一个领扣后,他终于长长的呼了口气。
之后他快速起身,“为了筠卿身份,鹜还要暂时出去一下,一会还会假装只是循着踪迹走上来。”
说完他站起身纵身一跃,便攀上了房顶,等到温小筠反应过来抬头的时候,上面的房顶已经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而此时的门外却好似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温小筠一点去深究的意思都没有。她知道,外面的人一定是白鹜的影卫之一。
就像是要印证她的猜想,在门外的争吵声即将达到最峰值的时候,影卫的声音忽然听不到了。
画面切换到鄞诺这一边。
在他之间走出房门的时候,果然看到了一个身材彪悍的陌生男子。
不过唯一叫他生疑的是,这个人看到他半点惊讶的样子都没有。
鄞诺本来在出去之前都已经将暗器攥在了手心里。就等着在看到对手时,攻其不备突然袭击。
却没有想到那个人就一直再说要进屋,半点杀手的样子都没有。
鄞诺也就试探性的跟他吵了起来。
不过就在局面即将失控的时候,那男人竟然突然撤步离开。
只留下鄞诺和游浪儿有些疑惑的原地面面相觑。
突然之间,鄞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的突然打了一个寒颤,飞快转身,就冲进屋子,朝着温小筠的方向急急望去。
却见温小筠已然换好了衣服,正站在草堆前面用手臂挥赶开身上草屑。
“你,你怎么,”鄞诺震惊的质问,“你怎么穿上的?”
温小筠闻声转身,举着两只受伤的手,对着鄞诺为难的笑了笑,“我要是说有仙子下凡帮我穿衣你信吗?”
其实凭借温小筠的道行,她大可以装出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轻松的笑笑,然后用什么身有残疾病痛的人都可以穿衣做饭讨生活,她不过是穿个衣服,又有什么难的?
可是面对耿直又于她有过多次救命之恩的鄞诺,她就是不能做出这样缺心少肺的言行。
更何况白鹜帮她穿衣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征询她的意见,这种被神秘大佬安排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此时云南十号怯生生的添了一句,“报告宿主大人,刚才白鹜帮您换衣服的时候,云南十号已经贴心的在您身上变出好几圈厚厚的绷带,绝对严密胜过木乃伊,那可是半点走光的可能都没有呢吖。”
温小筠:···
她的后槽牙咯吱吱作响,可不可以杀掉沙雕系统,揭竿起义?
洞悉了温小筠心理活动的云南十号哇地一声哭嚎着就要逃跑,却被温小筠一个胳膊给拽了回来,“不是说温竹筠的性别很复杂吗?怎么白鹜会认定我是女人?”
云南十号乖乖交代:“男性——女性——性别的真正真相,就是白鹜对原主的认识过程。每改变一点,虐恋就更深一个阶层。”
温小筠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云南十号可以圆润的退场了。
面对鄞诺的复杂心情,实在叫她提不起力气再跟云南十号发作。)
现实世界里的鄞诺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他侧眸瞥了一眼门外方向,忽的冷笑一声,“原来如此。”
温小筠不觉抿抿唇,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鄞诺转过头来再望向温小筠,目光微微闪烁。
依照以前的性子,他一定会直接戳穿温小筠的伎俩。
凭着温小筠的聪慧,如果外面真的有危险,她绝不可能贸然出来换什么劳什子的衣服。
可是她不仅走出来了,更把整身衣服全部换好,这就证明她已经能够确认现在的情况是安全的。
再联想外面那个形迹可疑的男子,便知这里面定然有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把戏。
能够避开他的耳目,又能叫温小筠绝对配合的人物,只会有一个人,白鹜。
一想到他几番为保护温小筠出生入死都抵不上白鹜轻飘飘一句话,鄞诺就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后槽牙咬得咯吱吱作响,怒视着温小筠笑容狠戾,“我明白了,比起我们鄞家,你温竹筠在更早的时候,就投靠了兖州鲁王一派势力。这样一来,白鹜所有的诡异举动就都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