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筠这个问题叫屋中人都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都清楚,温小筠言语背后真正含义。
温小筠环视着众人,目光冰冷的继续分析,道:“正常情况下,为了保住苏雪心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消息不被官府知晓,他一定会尽快想办法除掉我与鄞捕头。
只通过前面丢失首饰重新回到杨教谕与几位胥吏身上的事,就能知道,杨捕快与那送信的小山贼,便是山贼联通滕县的一条通道。
如今事情紧急,他们选择这条通道传递消息的可能十分大。”
听到这里,符云朗又觉得有些晕了,“可是书架隔板的机关应该早就打好了。怎么现在一听,倒像是杀人的意图今夜才产生?这其中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温小筠看向符云朗,淡然一笑,“大人这个问题,正问到关键了。
事实是,在属下进入刑房事开始整理各种文书记录的时候,杨家就开始防备属下了。
也可以说,不仅防备,更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一旦属下真在刑房室中查出滕县捕班遇袭案的真相,他们便要抢先一步,制造出一个属下在刑房室里凭空消失的假象出来,除掉属下。”
符云朗吗,眉毛立时一颤。
难道温小筠和鄞诺今晚要一口气把杨家参与的所有大案都一起破掉吗?
可那样难度未免太大了吧?
不说今夜才发生的小仵作尸体凭空出现的案子有多复杂,就说曾经的苏雪心案与滕县捕班遇伏案,那更是一个比一个复杂,一个比一个刁钻。
再加上又都是过去了一段时间的案子,证据、证物、证人很多都损毁了。
一口气把这三个案子一起破了,几乎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想到这里,符云朗的脸上已经半点血色都无。
事情的发展,远超他的想象,更远超他的接受能力。
跟符云朗一样紧张起来的还有角落里的老县丞胡珂。
尽管对于温小筠与鄞诺的名声,他早有耳闻,但是自从这两个人进入滕县以来,便被各种牵制刁难。能把表面上的那些任务完成,就已经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了。
可是看今夜这个态势,这两个人不仅完成了繁重的任务,更在这期间完成了苏雪心案等大案旧案的核查工作。
在胡珂眼中,就是生有三头六臂,都做不到这一步,可他们偏偏就做到了。
这两个毛头小子的形象,在胡珂的眼中,一下子可怕了起来。
杨洲嘴唇几乎都要咬清了。
即便他早就准备好了反攻的杀手锏,仍被温小筠的表现吓了一大跳。
鄞诺与温小筠每天要处理多少案子与公文,他最清楚不过。
他现在都怀疑,这两个人到底是人是鬼了。
面对这几人质疑的目光,温小筠完全没受影响。
她继续分析着:“索性属下虽然查出了滕县捕班全军覆没的真相,但是一直隐藏在心里,对外没有表露半分。也许碍于属下叔父,鄞推官那一层关系,杨典史不好发在事情没有暴露前对属下下毒手。可就在今夜,他突然接到了来自山贼的一条消息。正是这条消息,导致今夜发生了这样一桩惨无人道的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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