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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腰怎么了?
    见到何玄白的那一刻,盛一南黑色的瞳仁里,燃烧着炙热的火。



    想过他会来找自己。



    没想到会这么快。



    何玄白看见她的那一刹那,原本如一潭死水的褐眸,终于起了涟漪。



    什么话都没说,他疾步过去,拉着她胳膊上下打量,还要翻她衣服,“阿南……”



    “我没大碍。”



    是没大碍,不是没事。



    她声音那般轻,有点鼻音,落在他心头,激起千层浪花。



    何玄白将她扯入怀里,像似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抱着她。



    淡淡的桃花香,让他心安。



    盛一南刚开始还回抱着他的窄腰,到后面,她发现何玄白有些激动,勒得她呼吸不过来。



    她哼了一声,鼻里喷出的气息有些滚烫,“我呼吸有点难受。”



    而且,她的腰被首领踹了一脚,用力搂着肯定不舒服。



    何玄白这才稍微松开手,天知道看到监控,他有多心慌意乱。



    这种感受,他不想再体验第三次了。



    许教教也来了,他难得穿了一身正装,白嫩的脸板起来,还挺有威慑力的。



    昨晚他熬夜追完一部剧,刚熄灯准备入睡,就被何玄白吵醒。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老板如此失态。



    唇色发白,双手发颤,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然后他坐到驾驶座,开车送人去城中心。



    副驾驶座的人,一遍一遍地打着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



    车内气氛降到了冰点,逼仄又厉人。



    凌晨之后,国航的飞机是不起飞的。



    何玄白从c国飞到s国,乘坐的是私人飞机。



    何玄白搂着盛一南的细腰,很快发现不对劲。



    “郡长,我能带我女朋友回去?”



    昔日威风凛凛的郡长,站在一边战战兢兢,尽量降低存在感。



    倏然被care,一个激灵,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



    何玄白在这里,他大气都不敢喘,巴不得他赶紧离开。



    旁边的艾迪被扇了一巴掌后,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气焰?



    他还是第一次见郡长这么舔一个人。



    对方的身份肯定不是他能招惹的。



    何玄白单手搭着盛一南的肩膀,搂着她往前面走了两步,停下来。



    将一群人的心给悬到半空。



    何玄白之前抱盛一南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腰怎么了?”



    盛一南不傻,男朋友要给她撑腰,不能浪费,“被踹的。”



    她自幼是幻族的掌上明珠,只有她揍人的份。



    别说被人踹,就是掉了根头发,盛家和他都会为之火拼。



    何玄白眼里窜出火苗,筹划着要给盛一南找几个保镖。



    “不过我都打回去了,用力过猛,对方死了,按照s国的法律,我防卫过当,要蹲三年的牢。”



    何玄白比郡长要高半个头,睥睨的气场十足,哂笑一声,“这就防卫过当?郡长,能否通融一下,让我在这里陪我女朋友三年?”



    一句问罪的话都没有,却每句话都是问罪!



    郡长吓得腿软,身后的助理扶了他一把,才没摔倒,悄悄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这一切都是误会,怎么能让盛小姐待在这里,何先生,您放心,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艾迪脑子有一瞬间的放空缥缈。



    在警局待了近二十年,言外之意的话,他也不是听不懂。



    这个社会的本质是弱肉强食。



    看郡长这架势,是要拿他开刷了。



    那么高大健壮的男人,啪嗒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我之前鬼迷心窍,请原谅我这次,我知道错了……”



    你是谁?凭什么要原谅?凭什么要给机会?



    除了盛一南,何玄白不会为任何人心软。



    他什么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便是——有人恩将仇报,害他的阿南。



    “贵局的长官,也不过如此。”



    一句话,郡长便知道此人不该继续留任了。



    何玄白给许教教使了个眼色,带着盛一南离开了大牢。



    许教教会意,立马跟郡长表示,“郡长,希望给个人情,那位武装分子首领,我们要了。”



    看他这幅模样,谁能想到他私底下是个喜欢粉红爱心的泡菜剧迷?



    何先生的人情,那得多大?



    郡长心领神会,不需要任何公章程序,亲自带着许教教去提人。



    许教教这次过来,还带了四个保镖。



    何玄白可没忘记监控里面的枪林弹雨。



    一上车,便吩咐保镖去最近的医院。



    他惦记着盛一南腰上的伤,车子急速驶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何玄白这个时间点过来,说明他很早就知道自己出事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s国常有恐怖袭击,你过来这里,我不放心,有关注新闻。”



    他在这里待过半年,交了不少朋友。



    那些朋友本事不小,也能弄到些“特别”的消息。



    他没有跟踪的怪癖,只是很爱很爱而已。



    曾经失去过,再次找回来,必须花更多的细心和谨慎,珍惜以待。



    医院里人很多。



    两人十指相扣。



    “除了腰部,还有其他伤口?”何玄白压低声音,反复询问。



    “只有这个,”盛一南仰头看他,“你不信我?”



    “不是不信,怕你伤在私密的地方,害羞不敢说。”



    盛一南:“……”



    给盛一南看伤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医生。



    盛一南的腰部,有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淤青,跟周围白嫩的皮肤相比,特别狰狞。



    医生检查一番,正要说话,何玄白就急着问起来,“是不是很严重?有没有伤到肠胃肾部?多久才能好?”



    医生原本冷冰冰的面孔,有了些温度,“没什么大碍,擦几天药酒就行,如果担心,可以去照个ct片。”



    盛一南不想去,为了让何玄白放心,还是去照了ct片。



    在放射科门口排队时,碰到了一对老年夫妇。



    老奶奶一直捂着胸口,虽然强忍着着痛意,还是看得出不舒服。



    老爷爷急得团团转,扶着她坐在一边的座位上,驼着背跟她说了几句话。



    嗓音粗哑,里面有痰。



    放射科门外场很宽阔。



    老爷爷哼着小调,跳了一支舞。



    盛一南看过,那是一个民族的舞蹈,小调哼的是《一生炽爱》。



    老爷爷身高一米七多,给人羸弱之感,跳舞时,纵然步子有些蹒跚,却充满了热情。



    略显浑浊的蓝眼,此刻有了光。



    他的光照在座位上的老奶奶。



    老奶奶笑了,笑出了眼泪,布满皱纹的脸灿烂成一朵菊花。



    医院的护士叫号,扶起老奶奶,“你先生跳的舞真好看。”



    老奶奶摸了把眼角的泪,笑骂,“早看腻了,跳了五十多年,”也嫁给他五十多年了。



    只是那笑容,哪有腻的意思?



    盛一南拉紧何玄白的手,“我们也要像他们那般。”



    那般炽爱,那般温暖。



    何玄白自然懂她的意思,心里感动满满,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看来,我得立马学起那民族舞来。”



    “也可以,你跳舞肯定很帅。”



    何玄白要是有尾巴,指定要翘上天。



    盛一南照了ct片,的确没什么大碍。



    两人去取药点拿了药,折回医生那里。



    离开前,医生抬头,跟盛一南说了句话,“你男朋友很爱你,要幸福啊。”



    深情款款,那是藏不住的。



    这还是盛一南第一次收到的祝福,灿然一笑,“谢谢你。”



    来接人的是许教教。



    回去的路上,盛一南的嘴角时不时上扬。



    何玄白宠溺的眼神都在她身上,轻轻拧了拧她脸蛋,“被踹傻了?”



    “没,”盛一南拂开他的手,“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像网上说的锦鲤,很幸运。”



    “出个国都能被挟持,很幸运?”



    “不是这个。”就算是被挟持,那她也幸运活下来了。



    如果对方没用枪顶着她脑袋,也不至于被踹那一脚。



    何玄白表示愿闻其详。



    “有人真心实意待我好。”



    何玄白眸底有了碎亮的光芒,“是谁?”



    “眼前人。”



    这爱情的酸臭味快将前面的许教教熏晕了!



    早知道,他就该让莫展过来接人的。



    毒打武装分子首领不香吗?



    他稍微开了些窗,寒冷的风灌入,单身狗又活了。



    如此一折腾,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城市的霓虹灯亮起来,车水马龙。



    车窗上满是细雨滴,朦胧了整个世界。



    许教教订了总统套房给两人住。



    “我们住一间房?”



    这句话,盛一南从车内一直问到酒店门口。



    何玄白刷卡,答案不言而喻。



    异国他乡,他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



    暴动事件有心理阴影了。



    “我们明天回去,”说完,他意味深长来一句,“你晚上乖点,肯定没事。”



    盛一南五雷轰顶,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