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灵还没有照片里回过神,有一个重磅消息砸来。
她回到家,接到一个熟悉的电话。
“下个月十三号,来参加我收徒宴。”
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这是巫灵的师妹尤姒。
尤姒年纪比她小一岁,有强烈的事业心,凡事争强好胜。
一直不见她有收徒的打算,前几个月突然大肆宣传收徒。
“这么快?”虽然两人不对盘,作为师姐,巫灵还是关心了句,“是谁?”
这说明她的号召力强大。
“快不代表质差,请帖到时候会寄给你,来了就知道是谁。”
尤姒说完,挂了电话。
脚步一旋,木制桌上摆着的蜜蜂作品,撞入眼帘。
她双手撑着桌沿,蹲下去,怎么也看不腻。
以前,事事巫灵都压她一个头,她也不认命过,却永远无法超越。
连她放出收徒的消息,那些新闻,都要带上巫灵师妹的字眼。
似乎不提巫灵师妹,她就是个素人。
为此,有些同行还嘲讽她,在蹭巫灵的热度。
这次收徒,她一定要将巫灵比下去,培养一个国师级别的徒弟。
女人眼里,是不掩饰的野心勃勃。
*
白子晴觉得她女儿变了。
怎么说呢?
人还是以前那个人,身上的气场却变得不一样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个星期前,她跟姐妹去海边玩。
几个姐妹穿着泳装玩得嗨,拍了许多美美的照片。
白子晴突然接到权蓉的电话。
“妈,你现在是不是赤脚在海边?”
白子晴讷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
“快离开那里,离开海边!”
那边的情绪很激动,白子晴来不及跟姐妹们解释,往陆地上小跑起来,“我已经离开了,怎么了?”
还不等白子晴问个为什么,她的几个姐妹倒在沙滩上。
白子晴当时脑子停转运转了。
跟着警察跑去医院。
浪潮将海里一些生物拍上岸边,有些生物叮咬人类,以秒的速度将人击倒。
出游有五个人;
三个人头晕,恶心,发烧;
还有一人休克,错过最佳救援时间去世。
只有白子晴一个人没事,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发寒。
这诡异的事情,让几个姐妹产生嫌隙分歧,最终分道扬镳。
高兴出门,胆寒回家。
“蓉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害我们?”
说我遇见一个能预知未来的人?
如果不是亲身经验,权蓉自己都不相信。
“只是第六感,碰巧而已。”
白子晴狠狠松了口气,这是她十月怀胎的女儿,十指连心,她相信一些直觉。
晚饭时,权父难得一次赶上了晚饭时间。
白子晴挺高兴的,让人准备碗筷。
权父大手一挥,让帮佣将他珍藏的酒拿过来,径直给权蓉倒了一杯酒。
白子晴拍了拍他胳膊,“干什么?蓉儿不喝酒。”
“今日高兴,蓉儿陪我喝点,”权父一张国字脸,满是舒爽笑意,“要不是蓉儿提醒我,跟外企合作的那个单子,定要亏损几百万。”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权蓉端着酒,一颦一笑都是从容淡定。
白子晴神情恍惚,不是她的错觉,权蓉真的变了。
长大了,变得更加沉稳了。
没有父母不为孩子的进步而骄傲,白子晴也不例外。
想到权蓉拜师成功的事情,“得要好好庆祝一番,好歹师父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竹细工大师。”
权蓉之前挺不甘心的。
她这般优秀,就得要国粹界的“顶流”做师父。
可预知未来的人说了,有的事情无法强求,有的人物命运,却能改变。
所以,她退而求次,选择了尤姒。
尤姒的本事略逊巫灵,可专业技能这一块,也是实打实的有本事。
自己将会是尤姒唯一的徒弟。
刻苦钻研,总有一天,她这位后浪,也能将前浪拍倒在沙滩上。
地标红包事件后,盛一南在红包设计界一炮而红,名气和影响力一度超越栖霞。
尤姒很看重这场收徒宴,凡事都亲力亲为。
盛一南的定制作品太难预约,她便找了栖霞设计邀请函。
权蓉也在一边帮忙打下手,这让她尤为欣慰。
真是幸运,有这么好一棵苗子。
休息时,她有些好奇,“之前没想过拜师?”
权蓉摇头,脸不红气不喘,“之前都是学校老师教导,后来想要更加系统学习国粹佳作,将竹细工文化传承下去,就起了拜师的想法。”
说话做事都很有意境,有准大师的风范。
尤姒满心满眼的满意,越看权蓉越顺眼。
她真是捡了个宝藏,迫不及待想要公布出去,这是她尤姒的唯一徒弟。
权蓉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敛了眸子的隐晦。
“今晚留下来吃个饭?”
权蓉本来是有其他事情的,但准师父第一次留她吃饭,拒绝就太不懂事了,她大方礼貌应下来。
*
翌日。
权蓉见了一位跳民族舞的舞蹈家。
两人谈了一个小时。
权蓉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了目标和干劲。
她真的很想看看,盛家人变得落魄,将是什么光景。
肯定很有趣。
巫灵工作室内。
她桌面摆着好几张打印版的竹细工作品。
这是蒋潇潇之前在网上看的。
巫灵点了点打印纸,“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调查了,听说是盛世店老板制作的。”
“我不要听说,要确定。”
“好。”
蒋潇潇眼里充满希翼。
凝视着桌上的彩色打印纸。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之前的自己太没见识了。
*
何玄白着凉感冒了。
说话带了浓浓的鼻音,“我不打针。”
莫展惊了,掏了掏耳洞,再揉揉眼睛。
没错,他家**oss对着话筒。
在!撒!娇!
感受到被注视,何玄白抬眼,眼风一扫,莫展光速扭头,佯装看角落的绿植。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演戏。
三秋园里。
盛一南给盛地打电话。
盛地为了学厨艺,离开咸蛋村已经快三个月了。
接到小祖宗的电话,无比激动。
“什么药膳适合发烧感冒吃?”
盛地立马紧张起来,“小祖宗您生病了?”
他就说,不能让小祖宗独自一人在外面生活,病了都没个人煮饭照顾。
估计何玄白那个贵公子,也是不会照顾人的。
“不是,何玄白生病了,我想给他做点药膳。”
真是麻烦,自己生病了还连累他们家小祖宗劳心劳肺。
盛地腹诽,嘴上却说着一些适合生病吃的菜谱。
哪个简单哪个来。
何玄白下班回来时,厨房飘出阵阵浓香。
“阿南呢?”
园里有位中年妇人,算是三秋园的管家,看见他回来,立马迎上去。
“盛小姐在厨房做饭菜,”这位管家心灵通透,会挑主人爱听的话说,“她今天下午没出门,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厨房捣鼓,估计是在咨询做药膳的注意事项嘞。”
何玄白心坎像是融化的巧克力,颔首,让管家下去。
他换了鞋,径直去了厨房。
倚在门边,静静看着她。
门外的人站了好一会,盛一南才发现。
她唇角上扬,“回来了?”
“嗯,回来了。”
他走过去,“让厨师他们弄吧。”
要是换了几千年前,他是压根不敢想,她会这般“贤惠居家”。
“没事,我可以,”她长期伏案编织做竹细工,精神高度集中,动作也经常维持一个姿态,对身子不大好。
做饭能运动缓解一下。
何玄白将她手里的铲子放下,“有三个菜也够了。”
吃饭时,他半是开玩笑跟她讲,“园里有厨师,你要是霸占着厨房,他们饭碗得掉了。”
盛一南想到影视剧里一些情节,“你们男人不是很喜欢女的下厨做饭?你不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偶尔下厨可以,别弄糙了手,”他鼻音很重,更显低沉撩人,给她盛了一碗番茄鱼汤,“我跟你在一起,不是让你洗衣做饭的。”
他跟外面那些男人,终究是不一样。
盛一南眼里的喜欢藏不住,给他挑鱼刺。
她的感情很纯粹简单。
喜欢谁,就拼命对那个人好。
她想对何玄白,特别特别特别好。
人家说,喜欢一个人,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有魅力且独一无二的。
何玄白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突然有股冲动想亲她,又怕将感冒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