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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许家摊牌了;她的花结了苞
    巫灵跟萨勒曼吵架了。



    蒋潇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在巫灵底下做事也有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巫灵不淡定。



    一位是工艺界的国师,一位是时尚圈的大佬。



    蒋潇潇听不懂萨勒曼的国语。



    两人为了盛一南而吵架。



    萨勒曼来c国出差,悄悄来了巫灵工作室,本想给巫灵一个惊喜,没想到会看见盛一南。



    盛一南还喊巫灵师父。



    萨勒曼惋惜许久的人,竟然被巫灵拐走了,说话自然有些阴阳怪调。



    “我们是两个不同的圈子,我凭自己本事收的徒弟,怎么了?”



    萨勒曼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话,但她就是心有不甘,那么好的苗子,怎么不在时尚编织这块纵横?



    好嫉妒。



    好酸。



    面对昔日的舍友,都是心高气傲的艺术家,巫灵此刻难得有些优越和自豪感。



    “她不当你徒弟,你得要反思为什么自己不配。”



    于是,就吵了起来。



    说严重吧,又不是特别严重;



    说不严重吧,两人也吵了快一个钟了。



    蒋潇潇给两位大师倒了一杯茶。



    喝了茶,两人互相揭对方的短,没完没了。



    直到盛一南交完作业,两人才停下来。



    萨勒曼还在蛊惑盛一南,将编制当成正业,还说竹细工太辛苦什么的。



    战争一触即发,盛一南拧了拧眉心,“快到饭店时间,吃饭去?”



    一路上,巫灵特别戒备萨勒曼,生怕她将盛一南抢走。



    进饭店时,巫灵还跟盛一南说悄悄话,“待会你只管吃饭,别搭理她。”



    盛一南哭笑不得。



    吃饭时,萨勒曼逮着机会就称赞时尚编织圈怎么走在时代前列,怎么风光无限,进了这行,有什么人脉和资源。



    如果巫灵再年轻二十岁,绝对会心动。



    盛一南为什么喜欢编织?



    编织品里,寄托了她对奶奶的思念。



    “我不会放弃编织。”



    一句话,差点没让萨勒曼热泪盈眶。



    吃完晚饭,萨勒曼回酒店,盛一南送巫灵回别墅区。



    巫灵从包包里取出参赛邀请函,递给盛一南,“一个半月后,你报名参加吧,看看实战成绩。”



    盛一南接过,稍微折一下角度,能看见那淡金色的水印。



    上面写着“s级”。



    “好。”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另外一边。



    栖霞待在家里喝酒。



    两条眉毛都快拧在一起了。



    她的预感,怎么可能会失灵?



    要么感应不到,要么感应出错。



    难道来了这个地方,力量受到了自然界的限制?



    还是,有东西在针对自己?



    这个认知让栖霞有些慌,一口气往嘴里灌了大半瓶的美酒。



    别的不说,凡间的食物和葡萄酒,都很美味。



    回去的时候,得要带几车。



    栖霞用力咬了一下中指,用带血的手指慢慢磨砂书房那落地镜。



    落地镜的花纹有些暗淡。



    栖霞的手指一碰,渐渐地,花纹开始变得明亮鲜活,仿佛是要复活的鲜花。



    栖霞用力拔出食指,甩了甩发麻的手。



    “等着吧,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



    盛一南跟巫灵等去吃饭时,就打电话回了三秋园,让何玄白别等她。



    何玄白吃晚饭,洗完澡,看了一会书,等呀等,还没等到盛一南。



    他有些不放心,拨了个电话过去。



    “回来的路上接到康雯的电话,我就来溪湖园这边了,有点晚,我不回去睡了。”



    何玄白:“……”



    挂了电话,他就很烦躁。



    许教教牵着福桃,从外面跑进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许教教吓得尖叫一声,“老板您在这里怎么不开灯?”



    “这里是我家。”



    许教教很了解他家老板,下一句肯定是“管你什么事”。



    忘了说,何玄白要上班,盛一南要学竹细工,福桃又不要帮佣们遛。



    每天锁在三秋园也不是个事。



    许教教将这光荣的任务揽到自己身上。



    刚带福桃出去,行程表才提醒他。



    今天是某个大学同学的婚宴。



    他是那种懒癌晚期患者,不拖到最后一刻绝不干活。



    这会看到婚宴的时间,匆忙去超市买了一沓红包,顺带去斜对面的银行取现金。



    读大学时,他跟新郎是室友,有很深的“桶装泡面共享”感情。



    说起这个许教教又得鞠一把辛酸泪。



    读大学前,他一直以为许家很穷。



    他成绩算是中上水平,特别懂事,偶尔拿了奖学金,还会存起来,想着爹妈辛苦将他养大,得要给他们买一套好点的房子。



    大学毕业后,许父母让他出国留学。



    那得多烧钱?许教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然后,许父母摊牌了。



    “咱们家开了几家超市,房产证也有几张……男孩子要穷养,我们也忙得辛苦。”



    “您们是被下降头了?”



    “别胡说,”许母打了一下他胳膊,太高了碰不到脑袋,掉头让许父拿出房产证和经营超市的证明。



    许父从卧室搬出一个保险柜,拇指密码锁解开。



    那一大叠的红本子,许教教至今回忆起来,那场面依然震撼他心。



    行吧,让他瞧瞧自家超市在哪个旮旮旯旯地方。



    他想象中的超市,就是几十平方米大小。



    可他看到的是什么?



    奢华地段的别墅,坐落在繁华地段的几百平方超市,那市值每天都在涨。



    许教教第一次明白血压飙升的感觉。



    憨憨的他终于发现往日的不对劲。



    为什么他爸妈保养那么好,为什么能跟何家等名流认识……



    他觉得受到了欺骗和伤害。



    “你是许家独生子,以后这些房子和超市,都是给你的。”



    “我是那么好哄的吗?”许教教痛心疾首,“你们毁了我的梦想!”



    他以前的梦想是给父母买一套房子,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可这些钱财,总不能送给别人吧?



    许教教颓废了好一段日子,决定当个保镖,体验打工人的生活。



    这年头,多的是打工的,被当成人的,很少。



    本想平平淡淡当个保镖崽,没想到两年时间不到,被老板奖励了一套价值好几百万的别墅。



    有一段时间的许教教,在思考拼搏的意义。



    如果先将福桃送回三秋园,肯定赶不上婚宴。



    只能带上福桃。



    酒店不让狗进去,担心吓到客人。



    许教教给一位门童照顾着,塞了好几百块钱,“帮我牵着,别给它喂乱七八糟的东西,它只吃熟牛肉和牛肉干。”



    盛一南给福桃编织了一个倒三角的碎花小围巾,系在脖子上,还说精致得像小公举。



    福桃特别抗议,出门都耷拉着耳朵,它可是蓝孩子。



    看着漂亮高级的拉布拉多犬,门童特别羡慕,狗都比他活得精致。



    “您放心吧。”



    许教教将红包交给收随份子的前台。



    前台让他去十四楼,普通话不标准,许教教听成了四楼。



    怎么突然改了楼层?



    许教教还是来晚了,都没见到熟悉的人,只能就近坐了一桌。



    看不出来,新人两家这么多中年亲戚。



    十人围坐成一桌,九人和许教教面面相觑。



    许教教性格开朗,径直倒了酒,拆了香烟,挨个分发。



    同桌竟然还有个姓许的,许教教笑得更是开怀,“算起来,咱们是转角亲戚呢。”



    一桌子的气氛被他搞得热热闹闹。



    眼看菜式都上桌上齐了,怎么新人还没来敬酒?



    许教教打了个饱嗝,四周张望起来。



    这么一看,眼睛都直了。



    一面墙上面拉着横幅:寿司高中xx届x班15年同学聚会。



    好家伙。



    许教教也不似刚才那般谈天论地了,借口上洗手间溜走。



    兜里的手机,差点被新郎打爆。



    他回拨一个电话过去,新郎问他怎么给了随份子人不见了。



    许教教尴尬笑了下,“几楼啊?”



    “十四楼,赶紧的,过来给我拍几张帅照。”



    只有一扇大门进出。



    许教教一米九的大块头,特别扎眼。



    “这谁啊?”



    “哪位老同学家的儿子?”



    “长得真俊,哎,老谢,你家闺女不是还没对象吗?”



    “算了算了,这个太高,如果打架,一拳不得打死我闺女?”



    许教教:“……”



    他不打自己的媳妇!!!



    “什么?这个人是来蹭饭的?”



    “白长了一张好皮相,没想到是个好吃懒做的。”



    许蹭饭如芒在背:“……”



    他在人家同学聚会里吃饱喝足,在婚宴上倒是吃不下了。



    婚宴结束,他往拐角处的电梯走去,身后一阵高跟鞋传来。



    他刚扭头,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冲上来。



    女人长相偏英气,五官立体,一看就是混血儿。



    纵然神情慌张,浑身散发出一股女王气场。



    电梯还在顶层没下来。



    看见许教教,她眼前一亮,“帅哥,帮个忙。”



    许教教一头雾水,“帮什么?”



    “借个吻,”一边说一边将人往电梯边上摁。



    她拥有超模的身高,穿着高跟鞋,堪堪到他肩膀处。



    许教教原本还懵,眼看那红唇往他脸上凑,吓得他推搡起来,“这种东西怎么能借?”



    女人像只八爪鱼,搂着他的窄腰,“别动,再动就非礼你了。”



    她明艳如花,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这还不算非礼吗??!!



    “分头找!快点,别让狂妄的小蹄子跑了,肯定就在附近。”



    很快,一阵凌乱的脚步靠近。



    许教教偏要扒开她。



    拉锯之际,女人红唇从他唇角擦过,留下一道暧昧的痕迹。



    女人怕露出破绽,心一横,借力跳入他怀里。



    上半身陡然多了一道力量,身子软得像一团棉花,许教教踉跄着后退,电梯叮的一声开门,两人进入电梯。



    女人摁了关门键,从他身上下来。



    许教教气急败坏。



    他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这种场面。



    “这不会是你的初吻吧?”女人原本低头翻包包,想到什么,突然抬起头,声音字正腔圆很动听,见对方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赶紧补充,“我还没亲过别人,你赚了。”



    许教教这就不满意了,“什么叫做我赚了?”



    女人蹙眉,“我是万鲤锦。”



    “那有怎么样?”许教教胸腔堵了一团棉花,望着不断下落的电梯,“干脆叫万锦鲤好了。”



    “你……你不认得我?”万鲤锦不敢相信,“我可是大明星万鲤锦!”



    许教教爱看八卦,选秀综艺节目出的男女团,他也听过名号,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不过,对方对于自己不认得她的事情,很介怀。



    “是个十八线的小透明吧?”



    叮咚!



    电梯门打开。



    许教教迈开大长腿往外面走。



    “你给我站住!”



    万鲤锦刚追了两步,看见外面那群人在找她,立马遁回去。



    她又折回电梯里,掏出镜子补了一下口红。



    想到刚才那大块头被亲后,一副炸毛又无处可泄的模样,噗嗤一声笑出来。



    真是可爱。



    许教教带着福桃回来,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一晚上失眠了。



    没了追剧的心思,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只是从唇边擦过,应该不算吻吧?



    可接触过,许教教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媳妇。



    虽然他现在连媳妇是谁都不知道。



    亲了他还想用钱来羞辱他!



    这世界怎么有那么坏的女人?



    福桃坐在自己的专属小床上,因为吃得太饱而一个劲地打嗝。



    门童没有喂它。



    是饭店里漂亮的小姐姐们喂得。



    为什么喂?



    当然是可爱到犯规。



    它吃撑了,觉得自己需要运动一下。



    咬着爸爸妈妈买的小黄鸭,跑去二楼找盛一南,没找到人,退而求次去找了何玄白。



    女朋友不在,何玄白的心情不好。



    盛一南之前常常做噩梦,会睡在他房间里。



    他都习惯闻着她身上的桃花香入睡,竟然去了溪湖园。



    福桃用前爪吧啦他的小肚腿。



    “一边去。”



    室内只开了台灯,淡橘色的灯光镀在他立体深邃的脸上,有些邪肆。



    福桃呜呜叫了几声,往自己的小窝走。



    何玄白瞟了眼他耷拉的尾巴,有些心软,“过来。”



    他取下它嘴里的球,扔到远处。



    福桃晃头晃脑去捡球,特别高兴。



    *



    权蓉受的伤不轻不重,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



    做竹细工,最重要的便是两只手的灵活度。



    幸好孟亦欢没有砍到她的十指。



    尤姒得知消息,来探望了一下。



    除了父母,权蓉没跟任何人提孟亦欢这三个字。



    只说不小心被精神病弄伤了。



    尤姒见她没什么大碍,又提了艺传院的创意大赛。



    “现在可以准备了。”



    两个月后,参赛者需要将作品上交,艺传院组委会将进行评选。



    “好,”权蓉心里已经有作品想法了,在医院住院时,就开始绘制草图了。



    当初拜师宴多么轰动,现在工艺界对她的关注就有多少。



    她有压力,也有动力。



    尤姒在工艺界地位不低,眼光也低不去哪里。



    当初那个拜师作品,有她的功劳。



    虽然有点小。



    她自幼稳扎稳打,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她想要一鸣惊人。



    到时候去参加尤姒师父的生辰,脸上会很有光。



    想到未来,她双眼熠熠生辉。



    尤姒说巫灵的弟子名不经传,权蓉也没掉以轻心。



    巫灵总不会要一个废物。



    同一时间。



    巫灵也在督促盛一南弄作品的事情。



    “一名合格的竹细作人,必须无愧于自己任何一个作品……能拿名次是好的,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我知。”



    盛一南的作品之所以很灵动,有生命力,就是那一刹那的灵感。



    盛一南平日会用本子纪录下灵感,但她不会为什么展示灵感而矫揉造作。



    她能在灵感的基础上,锦上添花,让人拍案叫绝。



    竹子是从盛平认识的竹材商朋友提供的,质量不亚于咸蛋村的竹子。



    盛一南很满意。



    每天,她会将工作做完,才回家。



    何玄白告诉她,有好消息。



    盛一南猜了好几次,都没猜中。



    回到三秋园。



    “什么好消息?”



    她今日搭配了一套复古风的服装,笑得温婉端方,在玄关处换鞋时,像极了微黄画卷走出的时光美人。



    何玄白牵着她的手,去了花园,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株茉莉。



    先不说茉莉田的茉莉树少得可怜,歪歪扭扭的。



    有一株茉莉,结了花苞。



    盛一南瞪大双眼,“那株茉莉,是我种的?”



    “嗯,那一块地都是你种的,”死了一大半,还有一半在苟延残喘。



    “我种的茉莉,结了花苞?”



    声音有些缥缈,盛一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蹲在那株茉莉前面,下巴抵在掌心里,盛一南屏息静气,生怕茉莉会死掉。



    实在是太不容易。



    三千多年了。



    何玄白看一个花苞焉焉的,想碰一下,却被盛一南拉住。



    “别弄死了,”她掏出手机,“给我和茉莉花苞拍个照,”太有纪念意义了。



    何玄白:“……”



    今晚,盛一南眼里的高兴都要冲出来了,特别热情地亲何玄白。



    何玄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回应得特别热情。



    像是一团火,将她融化。



    盛一南将照片发到盛家族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