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在外面敲门:“小姐,晚饭要给您送上来吗?”
鲜于鲭打开房门:“不用,下去吃就好。”
整个晚饭期间,容姨和苏茶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鲜于鲭的脸色。
反正,不怎么开心。
因为被人注视着,鲜于鲭更加没胃口,随便扒拉几下又上楼了。
很快,苏茶就去给南宫夫人汇报。
而容姨则给崔浩打电话,询问遨大少爷今晚回不回公馆。
崔浩的回答是:“容姨,今晚我又要睡在公司了!”
容姨心领神会,但还是稍微提了下:“表小姐今天好像在学校受委屈了。”
崔浩连日加班,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只“哦”了一声。
容姨没好气地啐道:“让你跟大少爷说一声,你哦什么!”
“哈?”崔浩依然懵圈着,“大少爷管不着学校的事吧?”
容姨恼了:“让白小姐接电话!”
这孩子实在太笨,沟通不了!
“白姐不在啊!”崔浩说得十分委屈。
就因为白姐不在,他才这么悲催地一直加班。
“……”
容姨顿了一下,把电话挂了。
确实!现在大少爷忙得脚不沾地,估计也没精力管表小姐的事情吧?
容姨正想着,就看到小高站在外面跟姜蓦赫说话,顿时嘴巴一咧,走了出去。
“姜队长,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大少爷辞退了呢!”小高高兴得都有些语不着调了。
容姨走近就听到这句,气得哼了一声:“你这傻小子,瞎说啥!大少爷可是很惜才的人。小姜这么出色,大少爷怎么会让他走呢!”
小高缩了缩脑袋,吐舌道:“是是是,我说错了,我说错了!”
容姨斜了他一眼,对姜蓦赫慈眉善目地笑着:“小姜啊,这几天你也忙坏了吧?累不累?今晚还剩很多鸡汤,要不要进去喝一碗?”
姜蓦赫没回答,小高眼睛都亮了:“有鸡汤啊?容姨,我……”
容姨凉凉地来了一句:“我是跟你说话吗?做你的事去!”
小高:“……”
呜呜呜,容姨偏心!
小高很难过,但还是去值班了。
姜蓦赫没推脱容姨的好意,和她一起进了餐厅。
容姨进厨房给他盛了碗汤:“你先喝着哈,我把厨房收拾一下。”
苏茶刚汇报完工作,进来见到姜蓦赫坐在餐桌旁,面色又是惊讶又是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姜蓦赫没理她。
苏茶秀眉一凝,大声质问:“你不是离开公馆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姜蓦赫端起鸡汤,自顾自喝了起来,似乎将她当作空气了。
苏茶恼怒地上前,容姨出来看到,叫了她一声:“苏茶,你是在跟小姜吵架吗?”
苏茶回头,不解地问:“容姨,大少爷把他赶走了,你怎么能让他进来呢?”
还让他喝鸡汤!
容姨嗔怪地睨了她一眼:“大少爷才没有赶走小姜呢!只是让小姜先去忙别的事而已。”
这个丫头,怎么好像总是希望小姜被赶走一样!
“你……”
苏茶盯着姜蓦赫,见他不否定,心里很是气恼!
随后,哼了下,离开了。
她得去跟南宫夫人说,不能留这个危险狡诈的家伙在公馆里,否则就是养虎为患。
苏茶出去后,容姨不高兴地撇撇嘴:“苏茶这个丫头真是不像话,亏她还是薛管家带大的。”
竟然管到主子用人的事情上了!
姜蓦赫默默地将鸡汤喝完,起身要拿碗去洗,容姨忙接过去:“不用,我来洗就好。”
“谢谢。”姜蓦赫这声谢是由衷的。
在这里,容姨是真正待他好的人。
容姨笑笑:“客气啥!也就是今晚表小姐没胃口,才剩出来这么多汤。”
说这话的时候,容姨眼睛余光瞄着姜蓦赫。
“表小姐怎么了?”姜蓦赫问。
容姨立即回道:“今天表小姐在学校受了委屈,可是,她都不跟我们说。大少爷这几天也一直忙着公司的事……”
言下之意,没人关心和开导表小姐,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捉急。
姜蓦赫垂眸想了下,说:“我这次回来的任务是保护表小姐,如果她今晚有时间,我先向她沟通下安保工作。”
容姨一听,马上说:“表小姐没这么早休息,我去替你问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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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鲭的确还没休息,正躺在床上听毛婉荳唾骂左箐箐呢!
原来,左箐箐今天不止在黎央学院搞事情,还在以前的高中班级群里大肆哭诉。
说鲜于鲭在黎央学院又被人提起了旧病,还怀疑是她所为。如今,鲜于鲭不知怎么地变成了南宫家的人,肯定要把这账算到她身上了……等等。
毛婉荳刚在群里骂了一声“放屁”,就被群主踢了出去,气得她来找鲜于鲭,咒骂群主和左箐箐狼狈为奸。
鲜于鲭倒没气了,反而有些庆幸。
庆幸左箐箐还这么喜欢作,那自己就不需要再犹豫,要不要跟她新帐旧帐一起算了。
毛婉荳就盼着左箐箐被收拾,兴奋地问:“闲鱼儿,你打算将她清蒸还是红烧?”
在乱炖组里,“清蒸”的意思是明面上攻击,“红烧”的意思是暗地里打击。
“清蒸吧。”
鲜于鲭不喜欢暗地里那一套。而且,以南宫家的实力,明面上更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只不过,她该怎么跟遨大少爷开这个口呢?
“叩叩叩……”是容姨,“表小姐,小姜有事想和你谈谈。”
鲜于鲭怔了一下,他回来了?是白姐跟遨大少爷说情了?
鲜于鲭放下手机,跟着容姨下了楼。
没看到姜蓦赫,容姨朝外面努了努嘴,意思是人在外面。
鲜于鲭走出去,往花园方向看去,果真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慢慢靠近过去,姜蓦赫背对着的身躯转了过来。
他瘦了!这是鲜于鲭的第一感受。
这几日,姜蓦赫和阿泗一直在四处搜寻正玄门其他漏网之鱼。有时候要没日没夜地蹲点,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瘦一些也正常。
“怎么不吃饭?”
姜蓦赫这句话问得十分自然,好像他们的关系很熟稔。
鲜于鲭略微错愕。他说话的语气,有时候莫名地和哥哥好像。
“有吃,不多而已。”她说,“你呢?”
她想问的是,这段时间他过得怎么样。
姜蓦赫却回答:“刚喝了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