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蓦赫也被惊了一下,不过他是被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小人儿惊到的。
他身子僵着不动,低头轻声说了句:“抱歉,我没看仔细。”
鲜于鲭头埋着问:“它走了吗?”
姜蓦赫看向鲜于鲭刚才坐的地方,那只小蜈蚣已经钻进墙角里了。
“嗯,已经走了。”
鲜于鲭抓着姜蓦赫腰间的手松了开来,头却没好意思抬起来。
实在太丢人了!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怕小虫子,还扑到人家怀里不撒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姜蓦赫轻咳了一声:“还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了。”
鲜于鲭感觉现在无论坐在哪里,都会有小虫子跑出来。
“那就继续,出口应该快到了。”
姜蓦赫这话,让鲜于鲭的心情轻快了一些:“好。”
姜蓦赫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可没走几步,就能听到一些窸窸窣窣的虫子爬行的声音。越是看不见,越害怕,鲜于鲭几乎快把自己贴到姜蓦赫的手臂上了。
快到出口时,地上积水逐渐增多。
姜蓦赫又停了下来,对鲜于鲭说:“前面不好走,介意我抱着你走一段吗?”
之前紧急的时候,两人身体再如何接触也没多想,如今却忽然觉得别扭起来。
鲜于鲭不怕那些积水,却怕里面有小虫子,只好小声说:“不介意。”
姜蓦赫俯下身,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横过鲜于鲭膝盖后面的脚窝,一把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臂弯里,以减少身体的接触。
之后,淌着漫过脚踝的积水,往出口处走去。
不到一分钟,眼前便出现了另一个长满青苔的石门。
只不过,这个石门没之前那个严实,有不少藤类植物都穿过缝隙往里面生长。
姜蓦赫将鲜于鲭放在一处积水较低的地方,自己走到石门前,单手一推,石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他再加大力道,反复推了几次,直到那道石门开到可以单人通过,才停下。
姜蓦赫先踏出去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这里植被众多,估计没错的话,应该是城东郊外苍岑山的那片树林里。
他记得,附近似乎有一个护林站,那里就有通讯设备。
姜蓦赫进去把鲜于鲭带了出来。
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鲜于鲭觉得好像又获得了一次新生一样。
只是,外面的温度明显比地道里的低多了。虽然有姜蓦赫的外套披着,可里面穿的是裙子,冷气从裸露的小腿窜上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冷吗?”姜蓦赫问。
鲜于鲭忍着哆嗦:“还好,走起来应该就不冷了。”
姜蓦赫看着她脚下那双高跟皮鞋,想了下,说:“我背你走一段。”
鲜于鲭摇头:“不用。”
他现在身体还虚弱着,背着她怎么走得动!
只是,她忘了,姜蓦赫有自愈能力,他身体的再生功能比常人要快得多。虽然比不得平时的体力,背她走还是能坚持的。
“这里的山路比较湿滑,你的鞋子也不方便。”
鲜于鲭瞅了瞅脚底的鞋子,还是坚持说:“我自己走一段看看。”
她不想给姜蓦赫添太多麻烦。
姜蓦赫也没勉强她,刻意放慢脚步,领着她往好走一点的地方,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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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支搜救队伍陆续传回来消息,他们已经在阿任标注的地方都搜索过了,没有发现鲜于鲭他们的踪迹。
崔浩望着老板沉郁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也许,表小姐他们已经离开了呢?”
南宫遨眉头紧锁,转头对一旁还在努力收集讯号的阿任说:“你查看看,附近有没有那个地方比较隐蔽。”
阿任立即在电子地图上扫了一圈,回答说:“东郊有一片山头树林,那里也出现过敌方的讯号,但是不多。”
南宫遨斟酌了下,给其中一支搜救下命令:“你们往东郊树林那边搜寻看看。”
“收到。”
三号搜救队接下了任务,立刻上了两辆越野车,开往东郊。
已经半夜了,崔浩忍不住劝道:“老板,您从昨夜到现在都没合眼,要不要回去休息下?”
南宫遨默不作声。
他此时满心只想着早点找到鲜于鲭和姜蓦赫,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就越不利。
以姜蓦赫的本事,如果没事的话,不会没有一点消息。肯定是遇到连他也无法解决的问题了!
最坏的状况是他们都被俘了,可敌方也一直在搜索,可见这个情况还没发生。
那么,他们就是受了伤,又无法找到通讯设备。也许,东郊就是他们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南宫遨快步上了直升机,问飞行员说:“东郊一带有没有可以降落的地方?”
飞行员摇摇头:“苍岑山那一带都是密林,没有空地。而且,入夜后雾气湿重,能见度太低。”
南宫遨听后,又派了另一只搜救队赶过去。
他能想到的事情,敌方或许也会想到。如今,他得和那帮家伙抢时间。
南宫遨猜测的果然没错!姜蓦赫和鲜于鲭在路上,就险些和其中一伙“伪异类”遇上。
出了地道后,姜蓦赫在他们两人身上涂了一些淤泥,用来掩盖他们本身的气味。
又在路边捡了一块被丢弃的破帆布,围在鲜于鲭身上,这样既可以保暖一些,又能挡住她裙子上的那些碎钻和亮片。
只是,她的鞋子没得换,在扭了三四次脚后,姜蓦赫再次提议要背她。
鲜于鲭依然犹豫不决:“我没事,还可以再坚持一下。”
“你是担心我背不动你?”姜蓦赫之前以为她是害羞,这时也想明白了。
他没等鲜于鲭回答,就径自拉着她的手,将她背了起来。
鲜于鲭力气没他大,只好乖乖地趴在他背上,不敢乱动。
夜风寒凉萧瑟,健硕宽厚的后背却十分温暖,犹如安全稳固的避风港。结实的手臂轻柔地托举着,像背着一件易碎品般珍惜。
脚步沉稳有力,每落下一步都会顾虑到背上的人,不颠簸,让她感到很安心,安心到有些昏昏欲睡。
“姜先生,你以前保护别人,也像保护我这样吗?”
“我没保护过别人。”姜蓦赫说,“你是第一个。”
以往,他接的任务都是在伤人、杀人;这是他第一次保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