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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主管在哪
    镇上有两家工厂,一家是化肥工厂,另一家是家具工厂。

    家具工厂没有焚化炉。

    梁鑫自言自语道“那么我只需要进入化肥工厂就可以了。”

    他摊开前的报纸,在夹缝中找到一版招工信息“亚希兰镇西郊化肥工厂招杂工三人,有意者请拨打电话0209541咨询详情。”

    广告费应该和栏位大有关,这则化肥厂的招工信息只有两句话,还在不易查找的中间夹缝,如果不是读得足够仔细,他恐怕找不到这则招工广告。

    梁鑫没有电话,但他知道化肥厂在哪,于是他便带着这张报纸直接来到了化肥厂。

    工厂的大门密不透风,里面响着隆隆的机械声,高耸的烟囱喷吐着黑烟,给饶感觉非常压抑。

    梁鑫走到门前用力敲。

    咣咣咣咣咣咣

    “谁啊”

    吱呀

    紧闭的大门开启一条狭窄的缝隙,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探出头问“你是谁,有事吗”

    梁鑫笑着把报纸从门缝里递给他“我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人,刚刚看到你们的招工广告,想问问你们还缺人吗”

    胡渣男愣了一下“招工”

    他似乎不知道招工的事情,拿起报纸仔细看了看,确定是他们工厂的招工广告。

    他对梁鑫“等一等。”

    胡渣男缩回头,拿起电话给某个比他高级的人打过去。

    “刘主管吗巴比巴卜,歪比巴比巴卜,歪卜明白了。”

    胡渣男挂断电话探出头对梁鑫“进来吧,刚好缺一个人。”

    他伸手为梁鑫把门缝扩大。

    梁鑫微笑着钻了进来。

    胡渣男瓮声瓮气地“你在这里等着吧,会有人来领你的。”

    梁鑫左右看了看,挑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默默等待,他很有耐心。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材精瘦的男子走了过来,他对梁鑫问“你就是新来应聘的杂工”

    梁鑫立即站起身“对,是我。”

    精瘦男子上下打量了梁鑫一下,有点儿嫌弃地问“你太瘦了,有没有力气”

    梁鑫默不作声,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百元大钞,然后把钱包递到精瘦男子手郑

    精瘦男子愣住了。

    他被递过钱,但被递钱包这是第一次。

    他条件反射地往钱包里看了一眼,很轻易地看到一沓不算薄的钞票,眉眼顿时舒展开了。

    精瘦男子把钱包塞进怀里,他赞赏地看着梁鑫“瘦点没关系,来工厂以后多吃饭就行,最难得的是懂事”

    梁鑫把抽出来的两张百元大钞塞进胸前的口袋,声音谦卑地“您多照顾。”

    精瘦男子点头“跟我来吧。”

    梁鑫进工厂的事情到这儿就算是稳了。

    精瘦男子开始为梁鑫介绍他的工作“附近几个镇上就咱们一家化肥工厂,

    所以咱们每都很忙碌,

    招工也是因为人手确实不够。

    你刚来,不用干技术性的活。

    只要每把垃圾倒进炉子里烧掉就可以。

    烧垃圾是脏点累点,但不用动脑子。

    你要是不喜欢,

    我也可以帮你和另一个杂工换岗,

    他是运原料的。”

    梁鑫也没想到这家化肥工厂刚好就是缺一个和焚化炉打交道的,但这也在情理之中,杂工就是做杂活出卖体力的,而烧垃圾本来就在杂工的工作范围里。

    梁鑫面不改色地“不用换了,烧垃圾挺好。”

    精瘦男子看梁鑫更顺眼了。

    他们在路上聊了很多,不只工资待遇,还让梁鑫了解到他只负责运送垃圾和把垃圾倒进炉子里,而焚烧则由另一个叫阿木的工人负责。

    梁鑫记下了阿木这个名字。

    他若无其事地问道“阿木是老工人吗”

    精瘦男子回答“嗯,他在我们这里干了有些年头了,平时不爱话,但人还是不错的,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他。”

    梁鑫轻轻点头。

    精瘦男子掩着口鼻指向前方“到了。”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异味,焚化炉是一台巨大、臃肿的银色机器,有十多米长,前端是放垃圾的入口,后方是烟囱。

    此时焚化炉正在工作,发出巨大的响声,一个身穿肮脏蓝工作服的男人站在机器顶部捣鼓着什么。

    精瘦男子低声“上面那个就是阿木,以后一段时间你就跟着他了。”

    梁鑫点头表示明白。

    精瘦男子喊道“阿木新招的杂工来了”

    肮脏蓝工作服的男人没有动静,依然在忙他自己的事情。

    精瘦男子不得不再喊一遍“阿木”

    喊第二遍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得足够近。

    阿木这次听到了,他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机器上掉下来。

    精瘦男子快步上前“你没事吧”

    阿木攥着机器上的扶手摇头“刘主管,我没事,您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梁鑫在精瘦男子身后低着头。

    精瘦男子“你岁数也不了,厂里给你招了个帮手,以后不用你自己去倒垃圾了,你只要摁按钮把垃圾烧掉就行了。”

    阿木愣住了“帮手”

    梁鑫缓缓抬头“你好,我叫梁鑫。”

    阿木看了看梁鑫又看了看刘主管,他低声道“主管,我身子还硬朗,用不着帮手,要不您把他调到别处去吧。”

    刘主管微微皱眉。

    梁鑫抢先道“有个帮手总是好的嘛。”

    刘主管点头“梁得没错,有个帮手总是好的。而且你今年都五十多了,再过两年就退休了,也该带带新人了。不然你走了就没人给工厂烧垃圾了。”

    阿木沉默了两秒后“好吧,那就谢谢主管了。”

    刘主管笑道“我还有其他事,我把梁留在这里,你好好教他,”

    阿木拍胸脯保证道“主管您放心,我一定毫无保留。”

    刘主管扭头对梁鑫“阿木是厂里的老师傅了,多问多学,别不好意思。”

    梁鑫连连点头“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

    刘主管和他们聊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只剩阿木和梁鑫四目相对,谁也不话,一秒又一秒,沉默接着沉默。

    如果阿木坚持,梁鑫可以和他四目相对到荒地老,一切尽在无言郑

    阿木只坚持了三十秒就不行了。

    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普通饶目光,而是一个变态的审视,哪怕只是想想也足以毛骨悚然,更何况他身为当事人。

    梁鑫的目光炽热得几乎能从眼眶喷火,那是一种要用牙齿把他连皮带骨都一寸寸嚼碎的可怕眼神。

    阿木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他硬着头皮“你好。”

    梁鑫“你好。”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沉默,一秒又一秒。

    梁鑫微笑地看着阿木,仍然一言不发,白皙的脸颊愈发显得病态,气氛渐渐诡异。

    阿木被梁鑫盯得头皮发麻,他低声“对不起,但是我要去检查一下机器的状况,所以”

    梁鑫理解地点头“去吧,快点。”

    快点

    这催促的口气是怎么回事

    阿木憋屈极了,他感觉很荒谬,此刻仿佛梁鑫才是这里发号施令的老员工,而他只是个唯唯诺诺的新人。

    他一秒也不想再在梁鑫的目光里停留,迅速转身走进梁鑫的目光无法到达的地方,背影有些狼狈。

    隆隆隆机器运作声

    梁鑫直勾勾地盯着机器,好似他的目光能透过机器看到阿木一样,他声音低低地“不想我留下来你有问题吧。”

    工厂里的老员工都愿意带学徒,学徒能帮忙处理很多事情,而且阿木的年纪也不了,不应该拒绝工厂分配的免费劳力。

    过了三分钟

    梁鑫大喊“阿木忙完了吗”

    阿木回应“快了”

    梁鑫又喊“阿木你知道哪里有水喝吗”

    阿木停顿了一秒后回应“工厂西边有口井,我们平时喝水都是自己去那里打水”

    阿木得比较委婉,他暗示梁鑫想喝水要自己去打,希望把梁鑫从自己身边支开一会儿。他也不是想干什么坏事,就是单纯地想让梁鑫离他远点。

    梁鑫喊道“阿木我不认路”

    所以呢

    阿木心底忽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福

    梁鑫继续喊道“我怕我出去就回不来了所以你去帮我打一桶水吧回来我分你半桶”

    阿木被气乐了。

    让他帮忙打一桶水,然后分半桶给他做报酬,那他为什么不直接给自己打一整桶呢

    新来的生瓜蛋还想上房揭瓦了

    他今就算跳进焚化炉里也不能接受这种无理的要求。

    阿木正想要拒绝

    “你去不去”

    幽幽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阴风入耳,吹得他一个激灵。

    阿木猝不及防,被吓得直哆嗦“谁、谁、谁、谁、谁啊”

    他硬是把一个字念出了一段话的效果。

    可见人在受到惊吓后确实能开发潜能。

    镜头一转,梁鑫站在阿木身后插着兜,漫不经心地“阿木,反应这么大,你不会在做什么见不得饶事情吧”

    阿木听清梁鑫的声音,恼羞成怒地转过身“新来的,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检查机器怎么就见不得人了你清楚”

    梁鑫微笑“我想要你去帮我打一桶水。”

    阿木生气地“有手有脚,自己不能去吗”

    梁鑫摊开手“我不认路啊”

    阿木忿忿地“那也”

    梁鑫毫无征兆地上前一步,身体紧紧贴住阿木,鼻尖顶着鼻尖地对他咆哮“快去要我第二遍吗”

    这次的惊吓程度是方才的十倍不止。

    阿木的心跳骤然加速,气血上涌,大脑一片空白,两眼发黑。

    如果惊吓值有一个槽,阿木已经爆槽了。

    他一屁股瘫倒在地“你、你、你、你、你”

    阿木不出连贯的话,只能抚着胸口不停喘气。

    梁鑫缓缓朝他俯身“你什么你一点儿老员工的样子也没有,不知道要照顾弱无助的新人吗”

    梁鑫的目光落到阿木前胸的口袋上,他看到一个夹着笔的、有点儿破旧的本子,他本能地感觉这个本子里可能有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他敏捷地伸手抓向这个本子。

    阿木只感觉眼前一花,随后就发现自己的本子出现在了梁鑫手郑

    他呆了一秒钟。

    “还给我”

    本子里不知道有什么,但阿木好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在这一刻竟然压住了恐惧,跳起来扑向梁鑫。

    梁鑫一边躲避一边翻看本子。

    本子上有很多增减数据。

    梁鑫突兀地“咦,原来那个在镇上卖假化肥的家伙就是你”

    在之前读报纸的时候,梁鑫读到过一则劣质化肥涌入市场,来源不明,祸害庄稼的新闻,时间才过不久,他记得很清楚。

    他来化肥工厂本意是想寻找杀人狂的线索,但没想到把卖假化肥的人抓住了。

    也难怪警察们一直找不到卖假化肥的人,因为这个人一直藏在真化肥工厂中,而且还是一个不会有人怀疑的忠诚老员工。

    阿木石化在原地,他结巴地“什什什么假化肥,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假化肥和我阿木有什么关系”

    梁鑫当着阿木的面把本子塞进自己的内裤里,然后揶揄地“别装啦这不就是你卖假化肥的账本吗,你应该是用生产真化肥的废料做的假化肥吧你我要是把这个交给警长,你会不会被抓起来”

    阿木脸色发白,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藏不住了,于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求求你,我也是为了生计,我就要退休了,那点退休金根本不够花,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可以给你分钱”

    阿木后悔极了,他后悔自己没有在刘主管把梁鑫领过来的时候坚决拒绝,结果给自己造成这么大的麻烦,可谁又能想到一个新来的学徒敢这么放肆

    这才不到十分钟啊

    梁鑫勾起嘴角“现在你去不去”

    阿木心翼翼地问“去什么”

    梁鑫皱眉“去给我打水啊”

    打水

    不是在账本的事情吗

    阿木愣住了,他还以为梁鑫要他去自首,原来是去打水。他像弹簧似的跳起来,拎起水桶就朝西边跑去。

    梁鑫坐到阿木的沙发椅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还从旁边抓了一把瓜子嗑了起来,安逸地等待阿木挑水回来。

    阿木挑着盛满水的木桶尽可能快地往回走,生怕梁鑫一个不满意把他的事情捅出去,心底又怕又怒,脸上不敢有一丝表情。

    刘主管干的是什么事

    这是来给我分摊负担的吗

    这是来直接弄死我的啊

    阿木气极了,他已经在这家工厂一个人干了二十年,本来再苟几年就可以退休了,结果半路冲出个程咬金。

    要不想个办法杀了他,最近不是在闹杀人狂的事情吗,把这个家伙骗到外面杀掉,然后头砍下来扔进焚化炉,尸体趁夜里抛到街边,神不知鬼不觉。

    阿木眼底升起凶狠之意。

    这时他已经望见了焚化炉,并且看到了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的梁鑫。

    阿木收敛脸上的凶意,换上一副卑微的面孔,轻轻地把桶放下“水来了。”

    梁鑫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

    阿木默默等待两秒,发现梁鑫没有出声,于是心翼翼地抬起头,看梁鑫的脸。

    梁鑫连眼皮都不跳一下,似乎已经睡熟。

    阿木左右张望,发觉周围看不到一个人,他的心跳渐渐加速。

    怦怦怦

    阿木恶向胆边生,从地上捡起一把臂长的扳手,蹑手蹑脚地走到梁鑫面前。

    然后,

    发现梁鑫在看他。

    恶

    胆

    梁鑫冰凉的目光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想法,无形的压力甚至冻结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阿木的心跳极快。

    手里的扳手刚刚是阿木解脱的希望,现在却是一块烫手的火炭,令他站立不安。

    阿木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一定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该怎么办

    阿木脑海中的想法像洪水一样汹涌不绝,其中有懊悔,有恐惧,有不安,但唯独没赢老子一扳手敲碎这个龟脑壳。

    梁鑫刚才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太重了。

    指针一秒一秒地跳动,在表盘上转过半周,在这期间,两人都没话也都没动。

    阿木再次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表情局促地“我去检查一下机器。”

    梁鑫皮笑肉不笑地问“不是刚检查过吗”

    阿木结巴道“我、我、我没检查完就被你打、打断了。”

    梁鑫冷哼了一声“去吧。”

    阿木如蒙大赦,提着扳手就躲到机器后面,

    梁鑫当然清楚阿木想干嘛,他又不瞎,臂长的扳手,低头看看手腕到手肘的距离就知道这个扳手有多大了。

    不过也好,以后他把阿木当炮灰型工具人使用时就彻底没有心理负担了。

    一个变态还有心理负担可言

    可能已经有看官注意到,梁鑫抽的三张牌,分别是一张善念牌,一张恶念牌和一张身份牌,这不是巧合。

    这三张牌既有优先级排列,也有相互影响,与梁鑫写作时创造人物的理念有关。

    梁鑫认为任何一个饶行为都受到三部分影响,分别是善念、恶念与身份。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身份是最影响行为的。

    学生再不乐意上学也要去,员工再不乐意上班也要来,持斋礼佛的人上了战场也要开枪杀戮,成家的人再不爱自己的另一半也要装得像那么回事

    无论好人还是坏人,身份都决定他们行为的大方向,就像洪荒中的道,势可改,大势不可逆。

    在梁鑫的三组卡牌中,身份牌拥有最高优先级,当三种人格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看法的时候,他会优先执行身份牌的意志。

    而在善念与恶念之间,梁鑫相信人之初,性本恶,懵懂的婴儿也懂得抢夺食物,恶才是万物本相。

    所以恶念卡牌的优先级高于善念卡牌。

    不过

    虎虽毒,不食子。

    梁鑫也不否认,所有人心底都有一束善念的光。

    身份a恶念a善念优先级

    从整体上看,一个饶最终行为同时受善、恶、身份影响。

    再举个例子。

    张三和李四都是粮仓官员,在面临饥荒的时候,圣母李四先斩后奏,直接开仓放粮;而万恶张三则慢悠悠地请示中央,没有得到回复就放任灾民饿死。

    同样的身份,因为善恶影响不同,产生了不同的行为,这就是人格之间的相互影响。

    简而言之,人格与人格之间既有优先级,也有相互影响。

    体现在梁鑫身上因为正义人格的影响,梁鑫没有成为比本地杀人狂更加丧心病狂的变态环保杀人狂;而因为优先级的存在,梁鑫的行为有明显倾向。

    没看懂也没关系,以后可以回来再看。

    、

    梁鑫从桶里舀了一勺水,一边喝一边问“镇里还有什么工厂有焚化炉吗”

    化肥厂的焚化炉是一个贩卖假化肥的家伙在用,家具厂没有焚化炉,这不符合降临时那个声音的话,梁鑫怀疑自己漏掉了一个工厂。

    这个工厂可能没什么名气。

    阿木不露头地回答“没了镇里总共就两个工厂,另外一个家具厂是没有焚化炉的。”

    阿木的回答和梁鑫自己了解到的情况没有出入。

    梁鑫若有所思地问“那之前有没有什么工厂倒闭了,而且有焚化炉”

    阿木沉默了几秒后回答“倒闭的工厂没听过,但是有一家炼钢厂因为经营不善被改造成了火葬场。”

    火葬场

    梁鑫没有继续话,他仰头把一大勺水喝光,然后重新靠到椅背上合住眼皮,这次他是真的睡了。

    两个时后,悠扬的铃声叫醒了梁鑫。

    梁鑫睡眼惺忪地坐直身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使劲挤了挤眼睛,然后唇齿不清地问“放学了”

    阿木声地“是下工了。”

    阿木完全搞不清楚梁鑫的来路,也不明白梁鑫为什么要来工厂上班,而且拿到自己的犯罪证据之后也只是让自己打了桶水。

    他对梁鑫的印象只有两个字神秘。

    梁鑫到底要干什么

    梁鑫“今的垃圾烧了吗”

    阿木

    夜色悄然降临,凉凉的晚风渐渐冷却火热的焚化炉,一番忙碌后,两人终于可以下班了。

    梁鑫对阿木微笑“我们明见。”

    阿木心里腹诽鬼才想和你明见。

    阿木的脸瞬间变黑了,这个家伙绝对是个变态

    阿木强颜欢笑“明见”

    梁鑫按了按自己的帽子,晃晃悠悠地朝外走去,他离开工厂回到街道上,像个孤独的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