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大力看着纸条上蜷缩成一团的字,实在是想不出这会是谁的杰作:“奇怪了,公寓里有那么多健康的人类,这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劫持张伟?”
“可能是图他抠门,图他老吧。”李哲把纸条揉成一团,放进兜里。
随手乱扔垃圾是不道德的行为,爱护环境,从我做起。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为什么跑到楼下健身房去跟大爷大妈们玩耍了?”诸葛大力一边开门,一边问。
提起这件事,李哲沉睡的记忆突然被唤醒:“力力小心,咱们公寓里可能不干净。”
“不干净?”诸葛大力随手摸了一把门框:“一尘不染,挺好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李哲把诸葛大力从门边抱了回来:“今天公寓里发生了很多奇怪的事。”
“哦?”诸葛大力侧过头,看向正神经兮兮贴在自己身上的李哲:“什么奇怪的事?说来听听。”
“今天伟哥在隔壁洗澡的时候,水管里忽然流出了血。”李哲把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似乎是故意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气氛。
“张伟洗澡时遇到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家伙该不会去偷看张伟洗澡了吧?咦~太罪恶了。
“想什么呢!”李哲在诸葛大力的脸上亲了一口,用来警告沓不要再胡思乱想:“是伟哥洗澡洗到一半,满头满脸是血地跑到咱们套间来。这件事关谷君也知道,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他。”
“你确定那是血?”诸葛大力还是有些不相信。
“又腥又红,不是血还会是什么?”
诸葛大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好吧,姑且当它是血。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当然有。就在张伟,刚刚回到他们掏钱的时候,咱们套间厕所的灯,忽然闪了两下,熄灭了。”在恐怖电影里,灯光熄灭就是鬼魂出现的预兆。
“那只能说明灯泡该换了。”诸葛大力依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
“不只是这样,我接下来要说的才是重头戏。”李哲心有余悸地望向紧闭的电梯门:“我在电梯里看到了一个女鬼,穿着一身白衣服,头发那么长,指甲那么尖,就像贞子一样摇摇晃晃地向我走过来。”
听到李哲的描述,诸葛大力的脸色突然变了,吃着李哲身后小声地问:“你说的……是不是这样的女鬼?”
李哲回过头看了一眼:“没错,就是这样的。
在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垂头站立的长发女人,正阴森森地缓缓抬起手,伸向李哲的脖子。
下一秒钟,李哲忽然反应了过来。尽管他已经惊慌得说都不会话了,但还是不忘把诸葛大力藏在身后:“就就就她鬼!我告你别过啊!”
白衣女鬼疑惑地看向李哲:“你说什么?”
诸葛大力从李哲身后探出头来,好心地翻译道:“就是她,那个女鬼!我告诉你,别过来啊!”
看着李哲那一副慌里慌张,还要张开手臂保护诸葛大力的样子,“白衣女鬼”忍不住蹲在地上大笑起来。
这时,曾小贤捂着自己的喉咙从楼梯间走出来,拍了拍白衣女鬼的肩膀,用嘶哑的嗓音说:“行了羽墨,你就别逗他了。”
刚刚在楼梯间里,曾小贤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羽墨姐?”李哲这才发现白衣女鬼的身形和声音他都很熟悉。
“就是我!”秦羽墨站起来,整理好她刚刚故意拨到脸上的头发:“我终于知道今天上午在电梯里鬼吼鬼叫,吓得我的脚踝二次扭伤的人是谁了!”
李哲这才理清楚事情的真相:“原来在电梯里扮鬼吓唬人的就是你啊?”
“谁吓唬你了?是你自己胆子太小,还好意思怨我。”
秦雨墨绝对不会接受李哲这种无理的指控。对!他这是在无理取闹。
看到两个人互相推卸责任,曾小贤连忙跳出来充当和事佬:“哎呀,说到底都是一场误会,现在误会解开了,你们两个拉拉手还是好朋友。”
李哲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和秦羽墨计较,虽然他觉得自己差点被秦羽墨吓得小叶增生。
“不过羽墨姐,既然你扭伤了脚,干嘛不在家里躺着,现在还在满地乱跑?”
“你以为我不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吗?”秦羽墨愤然的瞪了一眼身后的电梯:“我和曾老师被关在电梯里了,刚刚才被放出来。”
诸葛大力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我们两个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电梯正在维修,原来是你们两个人在里面。”
说着,他把目光转向李哲:“既然女鬼之谜已经解开了,我猜水管里流出来的血和突然熄灭的电灯,应该也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
这时,关谷神奇举着两张化验单从楼梯跑上来:“李哲,你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我正想告诉你,张伟在地上留下的脚印根本就不是什么血,而是浓浓的铁锈。你也知道铁锈和血的味道闻起来差不多,所以我还以为公寓里出现了灵异事件。”
“锈?”李哲有些不相信:“这点几百年没用过水,管子才会锈成这样?”
“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楼下的大字报吗?公寓下属住户委员会通报批评小黑在家里乱做实验,导致整栋楼电压不稳,电梯故障,还污染了公寓水管的恶劣行为。委员会已经勒令他尽快把一切恢复正常,还要收取他一大笔罚款。”
说到这里,关谷神奇忍不住幸灾乐祸起来:“你最近要小心一点了,你的老板钱包亏空,说不定会想方设法扣你的工资来弥补他的损失。”
“不用这么灭绝人性吧?”李哲不得不承认,小黑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情。
看来这段时间他又不能愉快地迟到早退了。
“好啦,现在证实了一切都是虚惊一场。”诸葛大力踮起脚摸摸李哲的头:“摸摸毛,吓不着。”
“不行。”李哲已经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但还是装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要亲亲嘴才能不害怕。”
围观群众听到李哲的话,忍不住一阵恶寒:“我说你一天不秀恩爱你就皮痒是不是?”
李哲翻了一个大白眼:“我亲我自己的媳妇儿,天经地义,有什么意见吗?”
诸葛大力可不像李哲这么肆无忌惮,她笑着推开李哲凑过来的脸:“对了,我们刚才不是收到一张纸条吗?要不要先去找找那个挟持了张伟的重口味犯人,免得张伟真的被人撕票了。”
李哲当然知道诸葛大力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心里不禁一阵可惜。
都怪这个张伟,好端端的干嘛被人劫持了?害得他只能晚点再向诸葛大力索要他应得的亲亲。
“不用找了,我知道他在哪。”李哲长叹一声,拿着诸葛大力就往楼上走。
他虽然看不出那张纸条上的字迹出自哪位名家的手笔,但是他在那张纸上闻到了一股小小布的奶粉味儿。
他们两个在楼上胡一菲家找到疑似被劫持的张伟时,张伟正捏着兰花指,一边敷面膜,一边和女人们谈论八卦。
“伟哥,你又看子乔哥的励志师视频了。”李哲对于张伟隔三差五的变异已经见怪不怪了。
“胡说什么呢?人家怎么可能看那种东东~”张伟对李哲翻了一个白眼:“你走开,臭男人。我们女生说话,哪里轮得到到你插嘴~”
“呕……”李哲被张伟膈应得胃里一阵翻腾:“伟哥……伟姐?你们慢慢聊。一菲姐,借你们家的卫生间吐一下。”
胡一菲一边摸着自己圆圆的肚子,一边从果盘里捏起一颗葡萄,气定神闲的样子就像是封建时代的老佛爷:“想用卫生间可以,十块钱一次。”
“不是吧?这也要收费?”李哲瞪大了眼睛。
“废话。你把我这里当成肯某基了吗?”胡一菲可不想让自己家和肯某基一样沦为公共厕所:“要么就交钱,要么就走人。对了,你在我这里站了五分钟,需要交给我二十块钱的保护费。”
“保护费?”李哲觉得自己好像闯进了黑风寨,落入女山大王的魔爪之中:“一菲姐,我平日里可是对你敬重有加,你不能这么欺压良民啊。”
胡一菲一仰头,假装自己没有听到李哲的话:“要么赶紧交钱,要么我就正式宣布,你在这栋公寓里的人身安全不再受到保护了。”
“姐,咱们做事可得凭良心。就算是早时年间苛捐杂税的贪官污吏在压榨民脂民膏的时候,也会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来……”
像胡一菲什么强取豪夺的,还真是独一份。
“合情合理是吗?”胡老佛爷对一旁的张伟挥挥手:“小伟子,跟他讲讲道理。”
张伟生怕面膜从自己的脸上掉下来,只能仰着头站起身,摸索着走到李哲面前:“我们之所以向你征收各种费用,是因为……我们最近有点缺钱。”
李哲三观碎了一地:“哇哦!好精致的理由!”
因为缺钱所以落草为寇,以打家劫舍为生,这个逻辑很通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