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诗语觉得自己应该是猜错了什么,但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错了。
没等她再说话,一个年轻的男导员进了阶梯教室。
按时间算,言诗语所在的这个年级已经进入了毕业阶段。但凡高等学院在毕业阶段都不会有什么专业课程教授了,音乐学院也不例外,这会儿学生们聚在教室里就是为了听一下毕业考试的安排。
年轻导员照着文件念道:“今年声乐系的毕业考试笔试和论文答辩环节没有变化,但专业知识考试将改为毕业表演环节。所有的毕业生将自选曲目,一首东煌文歌曲一首外文歌曲,风格不限,以现场演唱的方式进行考核。演唱考核将在大礼堂进行,届时学院将开放礼堂,每位市民都可购票入场,同时每个座位都将参与最后评分。所以各位请努力吧,如果到时候唱的太糟,那就真的丢人丢到全市了。”
导员说话时不自觉的视线在找言诗语,显然这临时改变是因为学校里出了一个在校学生大明星,估计学校弄这种花活儿也是为了在言诗语离校前最后借用一下她的人气,当然也少不了想捞一笔的想法。
正常来说,音乐学院的毕业考试分为三类,笔试考的是乐理知识,专业知识是声乐演唱和视唱练耳,最后的论文答辩和其他专业的毕设差别不大,声乐系今年的题目是歌剧选段分析。
今年的改变仅是吧声乐演唱环节改成面向市民开放,仔细想想吃相也不算难看,还能说的过去。
都是接受过12年基础教育考进学校的,不论聪明与否估计都不傻,大家想想也都能猜个大概,阶梯教室里议论纷纷,声浪不比之前议论周倜时小。
有些脾气冲的学生,顶着声浪站起,大声对导员抗议,有一就有二,教室里更的人声鼎沸,直到面对面大喊都听不见的地步。
年轻导员见此暗自叹了口气,他接到这活儿的时候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有情绪,毕竟对有些长相安全的学生来说,这种普通市民也能买票进入还参与评分的毕业考试确实不公平,相反对言诗语这种已经是明星的人来说,却可以轻轻松松拿到高分。
别以为大学毕业的分数不重要。当然,如果你至此打住,没有再进一步的想法,那这分数确实不重要。但如果有想考研或有其他发展想法的话,这成绩却确确实实存在参考价值。
不过导员本身对这种考试调整却并不抵触,甚至暗恨自己毕业早了两年,没赶上这次机会。因为这次毕业考试虽然咋一看对一些同学不公平,但如果仔细去想想的话却不难发现,这对有实力的人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言诗语可是正当红的歌手,虽说还算不上天后,但也是一线,这些吵吵嚷嚷的学生以为是谁都有机会和这种档次的歌手同台吗?错过这次机会,他们绝大部分人可能终生都够不上那个边儿。退一步说,因为言诗语会出场表演,来现场的会只有普通市民吗?不说一些媒体自媒体吧,估计一些艺人公司也会派星探来探探水的。可以说只要在这次毕业表演中表现出色,一飞冲天不敢保证,但却绝对会是一次难得的助力。
年轻导员看了看几个叫声最大的,心里给这几个人画了叉。像这种脑子不清楚的,要么就是情商有问题,要么就是专业能力有问题,无论问题在哪,这种人估计都没啥发展,考试排序时可以把这几个安排在其他日期,不用和言诗语一天了,反正她们也没机会。
周倜这时却有些麻爪,他虽然知道自己要陪着保护目标一起待到对方毕业,估计也要参加考试,但那种考试打个零蛋都没啥,可现在这种要在能坐数千人的大礼堂接受公开处刑,他表示无法接受。
见周倜脸色不对,数珠丸轻轻握住他的手,贴在他耳问:“主上,你怎么了?”
“我不会唱歌……”周倜小声说。
其实也不能说周倜完全不会唱歌,两只老虎丢手绢什么的他还是会的,但等他稍大点后却不太关注这方面的讯息,所以现今流行的或者不流行的歌曲他是真的一首也不会。
“我教你啊。”数珠丸轻笑着说。
“你还会这个?你们的基本能力不是基于我么?我不会唱歌你怎么会?之前学的?”
“女仆礼装。别说唱歌了,跳舞我也会。”
mx11在周倜和数珠丸咬耳朵时凑近偷听,这时接道:“长官,穿上女仆礼装后会得可多了,杂技、瑜伽、钢管舞都行,长官想看什么,晚上我表演给你看啊~”
‘光说不练嘴把式。’
言诗语悄悄看着周倜和战姬之间的互动,感觉愈发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她能看出周倜和五个漂亮女孩间关系匪浅,也能看出五个女孩似乎以周倜为主,处于下属位置,但她现在又感觉周倜和那些女孩间的关系过于亲密了。要说周倜是那种超级人渣顶级时间管理者,能同时脚踩五条船都不翻船,那言诗语是不信的,而且在她的观察中能看出,周倜和那几个女孩间的关系虽然亲密但却没到肆无忌惮的地步,这愈发让她认为周倜是个gay,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什么可以同时和复数女孩关系非常好。
可惜这里不是船世界,她也不知道有一种叫提督的生物可以同时脚踩几百条船都不翻船,否则的话她大概能理解周倜和战姬之间的关系。
教室里面开大会,周倜这边开小会。小会还没结束,大会就先结束了。
年轻导员耐着性子回答了几个问题,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导员离开后,学生们也陆续离开,包括周倜和言诗语。原本周倜还以为会发生点恶少拦路的戏码,但在场的学生虽然多对这边行注目礼,真上来搭话的却一个也没有,直到他和言诗语走出教室都什么也没发生。
教室门口,有个留着短发穿着男款西装的80分美女迎了过来。周倜原本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展开,但看清后才发现是言诗语的女保镖兼司机,似乎是叫紫安,他在资料上看过。
见面先扔一个情报分析技能,周倜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反正惯性下就扔过去了。
能级e-,34c还可以,搏击精通,枪械掌握。相当于精锐士兵,可能射击方面弱点,但搏击能力估计在很多士兵或武警之上,比周倜能打。
周倜到是没有打不过一个女人应该羞愧的自觉,他早就放飞自我了,反正平时训练时他都是被几个战姬轮流虐的,习惯了。相比言诗语,周倜反倒是觉得这紫安更顺眼一些,这可能和紫安身上那种英气有些类似战姬不无关系。
出了校门后,言诗语故意找了个阳光能遮住一半身子的角度,让自己的轮廓显得更立体,她笑眯眯的问周倜说:“我可是刚刚接受了你的表白哦,作为男士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个午饭?”
周倜心想吃个饭拉近点关系也不错,至少未来工作方便,就说:“那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事先说好,太贵的我可请不起。”
“客随主便啊,我不挑的。”
周倜表示这回答可以,就挑了一家自以为不错的自助烤肉店,98元一位,限时不限量。这在他看来已经算档顶高级的饭店了,这也就是请言诗语,要么他吃自助都是48、58的。
但周倜没注意到言诗语的表情一路从期待变成错愕再到难看。几位战姬估计注意到了,但她们默契的没有提醒周倜。
进了店,周倜大方的表示自己请客,连同言诗语的保镖紫安和另一位在校外才汇合的女助理一起请了。
言诗语怎么也没想到周倜竟然会请自己吃这个。要说她也不算富豪家庭出身,这种街边店也不是么吃过,但当她出名后,请她吃饭怎么也要2888一客的海鲜套餐或者988一位的花式铁板烧吧,要知道她连出通告都是吃特餐的。虽然大明星吃街边店也不丢人,说不定还能因为亲民上个热搜,但这种街边店她是不会吃的,一来人多眼杂,被认出来弄不好要出踩踏事件,再一个她觉得这种价位的东西也不卫生,她现在身娇体贵的哪能吃这个。
吃是不可能吃的,气都气饱了。不过店也进了,为了能和超能英雄拉近关系又不能不给面子,她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不想被认出来就只能变装,言诗语从包里找出副墨镜带上,又摘下助理的棒球帽扣在自己脑袋上,权做遮掩。
周倜没发现言诗语的心路历程,他本就是一个对女孩心思并不敏感的人。以前是因为孤儿的身份兜里没钱,也没敢和女生靠近,后来成了民工,说过话的女性要么是街边便利店的店员,要么是小饭店的服务员,后来身边有了数珠丸她们,战姬们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对他都是迁就的,从来也不会反驳他的意见,这更是加重了他的直男癌。
进店九个人,坐了一个双炉的加长桌子。坐下后周倜招呼大伙儿去取菜,言诗语尬笑两声说你们先去,我看桌。
等周倜几人一离开,她忍不住小声骂道:“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竟然请我吃这个,他怎么想的?脑子有病吗!”
言诗语的小助理也不忿的添油加醋:“就是,言姐你就不应该给他面子,在门口就应该甩剂子走人。”
这助理跟了言诗语快二年,大小场合也跟着见识了不少,平时有宴请也不会落下,眼界很高,很是不满周倜找这么个破地方。
到是紫安说了句公道话:“人家又不是大明星也不是有钱人,这一顿也小一千块可能要吃下去他小半月工资呢,差不多就行了。”
“什么就行了啊。”小助理还不乐意,继续讽刺道:“既然只有这俩糟钱那就别打肿脸充胖子啊,真想省钱怎么不去吃麻辣烫啊,那更便宜。”
紫安撇撇嘴不愿多说。她是司机兼保镖,平日里宴请什么的也不用她上桌,都是自己随便解决的,还真没觉得这98一位的自助有什么寒碜,但毕竟和助理算同事,再说下去也没意思。
不大的工夫周倜他们回来了,端着盘子各类肉品满满的码了一桌子,在周倜看来吃自助烤肉时如果吃别的那就是傻子。
肉上桌后,他咧开后槽牙趟趟趟趟吃了一轮,一圈下来就吃了个八分饱。主要是不用他烤,甚至不用他去夹,左边数珠丸右边mx11,直接把肉烤好送到他碗里,他只要负责吃就行,这第一轮的肉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吃过一圈后,周倜才有工夫看看其他人,主要是言诗语,毕竟是请她,不能一直不搭理人家。
等看到言诗语她们时,他才发现那边除了那位紫安在烤肉吃外,另外两人都没吃东西,盘子干干净净,mx11特意调好的酱料也不像动过的样子。
周倜问:“怎么不吃?不和胃口吗?”
按照流行话来说周倜这种男人应该是大猪蹄子,标准直男,但他自己却没觉得,因为他说想吃包子的时候战姬都会说好啊好啊,他说想去吃饺子战姬也会附和说馋饺子了,这让他一直认为大家口味差不多呢,而且周倜不觉得有人会不爱吃肉,所谓的素食主义者都是矫情。
小助理还想讽刺两句,哼了一声,刚想说话,言诗语拦了一下,抢先说:“我最近其实在减肥,不能吃肉。”
这回换周倜有点不高兴了,心想你特么不能吃肉不早说,98一位你以为很便宜吗!
但还好的是他虽然被几位战姬惯的有点自我,但毕竟在社会上混过,知道啥叫面子话。
周倜说:“这怪我,没早问一句,我其实还真知道有一家素菜馆不错,你到是早说啊。”
这就是纯纯的尬聊了,话虽说了,但气氛却找不回来。
一时间桌上只有油脂低落炭火的呲呲声和牙齿撕碎牛肉的咀嚼声。
周倜皱了皱眉,不喜欢这气氛,张了两次嘴想说啥,又找不到能说的。
就在这时候,他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