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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睡在床上的小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神情复杂地看着呼呼大睡的玲珑,她这么瘦,身边也只有一个小丫鬟,大约就是那个痴傻的堂妹了,看这境况,这堂妹仿佛是好了,可是她背着一个灾星的名头,又有那个虎视眈眈的梅姨娘,恐怕日子也不好过,那她为何要这么帮自己?



    花景岑想不明白,这里的每个人都妒忌比自己好的,欺负比自己弱的,为何她偏偏都自身难保了,还来帮他?要是有什么目的的话,这个堂妹还这么小,能懂什么?再说了,他有什么可图的,要说是恶作剧,恐怕也没有这么多耐心。



    难道玲珑是真的想要帮他?



    想到这里,花景岑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昨天被捏红了,现在有些微肿,他心里不由涌上一股愧疚之感,昨天半清醒半迷糊间,他狠狠地捏了这位小堂妹的手腕。



    一缕头发从她耳旁垂下来,鬼使神差的,花景岑想伸手替她将那缕头发挽在耳后,可手还没触到她的脸颊,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花景岑赶忙躺好,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小丫鬟拎着食盒偷偷跑了进来,轻轻摇了摇玲珑:“小姐,小姐,醒醒!”



    玲珑睡姿不舒服,睡得浅,雁凝一摇,她就醒了,她伸了个懒腰,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雁凝答:“现在是卯时了,昨天厨房送来的鸡汤还剩下不少,放在井水里冰着,一点没坏,奴婢就早起煮了鸡汤粥送来。”



    玲珑又去摸了摸花景岑的额头:“不错,烧退了,现在他身体虚,喝鸡汤最合适了。”



    花景岑只感觉一股小姑娘身上特有的香味萦绕在鼻翼,连扑面而来的鸡汤味都掩不住,玲珑说:“咱们快回去吧,下午再来看看他,还要给奶奶请安,可不能迟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等完全听不见了,花景岑才睁开眼睛,瞄到了桌子上的食盒,昨天生了病,连剩饭剩菜都没吃一点,现在他的肚子饿得跟猫抓了似的,他将食盒打开,里面盛了满满一大碗鸡汤粥,香味扑面而来。



    因着玲珑的原因,今天花怜心来得比往日早了半个时辰,菊乐开门的时候都惊讶了一下:“大小姐,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老夫人才刚刚起身呢。”



    花怜心抿嘴笑:“今天起来得早了些,想着每天要到祖母这里喝一杯茶才能神清气爽,索性就来了。”



    话是这样说,菊乐却看得出来她这是跟三小姐较劲呢,当下也不说什么,将她请进堂屋里,上了一杯茶,让她在外面等着。



    花怜心极优雅地端起茶杯,心里想,这下没我来得早了吧?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能耐。



    花怜心等了半个时辰,老夫人才慢腾腾地走出来,花怜心早就不耐烦了,可还是不得不扯出一脸笑意,老夫人瞧着花怜心,心里已经有了谱,只装作不知,笑道:“没想到怜丫头竟然起得这么早,让你等久了。”



    花怜心立刻道:“孝敬祖母是孙女的本分,等一会儿又算得了什么,再说祖母这里窗明几净,花香四溢,孙女坐在这里只觉得享受,时间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她说到这里,又有些欲言又止,瞅了老夫人几眼才继续道:“只是三妹勤快了两个早晨,今天早上竟然来得那么迟,连二妹也来了呢,真是……”



    老夫人不动声色,只端起茶杯来喝茶,并不接她的话。



    花怜心不甘心,还想再说些什么,外面忽然响起了呼哧呼哧的声音,玲珑跑了一头大汗,给老夫人行了个礼,这才道:“孙女今儿个来迟了,实在是菊乐姑姑给孙女布置的房间太漂亮,孙女这儿摸摸,那儿碰碰,不知不觉就耽搁了睡觉的时辰,这才睡过了头。”



    只是一点小东西,让她兴奋成这个样子,花怜心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



    可这落到老夫人眼中就不一样了,自己送出去的东西总是希望别人能喜欢,玲珑喜欢,她心里也快慰,连忙招手让玲珑过来,让菊欢递手帕过来擦了擦她头上的汗珠:“你这孩子,迟一些就迟一些呗,跑那么快做什么。”



    玲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花怜心看着这对祖孙共叙天伦,心里涌上无边的愤恨和不甘,她可是长女,更是花家最有出息的闺女,一向是比照嫡女养着的,没想到在老夫人面前,竟然还不如一个痴傻了几年的小儿,这老夫人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



    她心里渐渐燃起妒恨的火焰,姨娘说得没错,不能任由玲珑这么发展下去,长此以往,这个家还能有她的立足之地?



    玲珑从存菊堂出来以后,又去了趟明居堂。



    叶知秋收到女儿的委屈信号之后,忽然觉得这些年真是白过了,拱手将自己的东西给别人逍遥,她亏欠了女儿太多,现在是将属于她的东西一一拿回来的时候了,而同这些豺狼争斗的基础,就是要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



    玲珑去的时候,明喜正扶着叶知秋在院子里散步。



    叶知秋心里顶上来一口气之后,饭量比以前大了许多,身上也渐渐有力气了,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见叶知秋如此,玲珑心里也高兴得很,连忙跑过去:“娘,你能起来啦?”



    叶知秋被明喜扶着走了几圈,已经出了一些汗,开始有些微喘,明喜将她扶到屋檐下的椅子上,又端来了两杯晾得温热的水,玲珑端着水小口小口地喝,不时抬头看一下娘亲。



    叶知秋被她亮晶晶的眼睛盯得有些好笑,问她:“你老是看着娘做什么?娘脸上有花不成?”



    玲珑一本正经地摇头:“娘比花美得多啦。”



    虽然知道是奉承,但叶知秋还是忍不住高兴,想想,有多长时间没人夸过自己美了?想当年自己的名头可是传遍锦官城了,这些年竟然为一个男人伤透了心,整日卧床不起,真是傻得很。



    她刮了一下玲珑的小鼻子:“就会说胡说。”



    明喜看两人玩得欢快,便又去厨房端了一盘糕点来,明居堂有小厨房,而且自从夫人失宠,厨房那边就再也没来过人,这些年来,就靠院里的几个嬷嬷在后院种一些菜,她偶尔出去采购些必需品这么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小姐,今天厨房居然送了饭来。



    叶知秋口味一向清淡,吃不惯送来的大鱼大肉,加上明喜心里也有气,不愿意吃大厨房送来的东西,全都倒到了后院的菜地里,只有这盘糕点,明喜见颜色可爱,想着三小姐来的时候估计会喜欢吃,才留了下来。



    玲珑挺喜欢吃糕点的,喝完了水,就拿起了一块豌豆黄,叶知秋也犯了馋,跟着女儿一块也捏了一块绿豆糕,玲珑那块豌豆黄还没送到嘴边,忽然觉得鼻翼间一股异味,不像是正常的糕点会散发出来的味道,她愣了一下,胃里忽然翻江倒海,那块糕点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叶知秋吓了一跳,忙问:“玲珑,你怎么了?”



    玲珑忍住想吐的冲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这糕点有毒!



    她忙道:“娘,你别吃!这糕点有毒!”



    叶知秋大惊,她从头上拔下一只银簪,往那糕点里一插,果然,接触糕点的地方都黑了,她顿时冷下脸来,不得了了,竟然都将手脚动到吃食上面来了,真当她叶知秋是草包不成?



    想到玲珑刚才差点将毒糕点给吃了,叶知秋就一阵后怕,连忙替玲珑拍了拍后背,让明喜赶紧将那盘脏东西都扔出去,玲珑本想阻止,但又一想,他们现在势单力薄,就算是留下这个证据也没用。



    叶知秋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问玲珑:“你说,要是让你爹知道了,他会给我们主持公道吗?”



    玲珑微微一笑:“娘这么问我,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梅姨娘掌管中馈这么多年,只手遮天,猖狂无比,其中定然有爹的默许和推动,现在我们拿着证据去找他,这满府都是梅姨娘的人,定然会给她打掩护,不好查不说,要是爹护着梅姨娘,查出来也没用。”



    叶知秋心里清楚,但她仍然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想着花庭礼不会不顾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多少会给她们一些庇护,玲珑几句话点醒了她,是啊,要是花庭礼真的是个重情的,就不会任由府中人磋磨她们母女,到了今时今日,实在不该再对花庭礼有什么幻想,当初是她看走了眼。



    玲珑握了握叶知秋的手:“娘,别人主持的公道是靠不住的,咱们只有自己强大起来,公道自然会站在咱们这边。”



    叶知秋自然是知道这个理,她看着自己瘦小的女儿,禁不住眼圈又红了,别人家这么大的闺女只知道撒娇呢,她却要处处留心,什么都考虑在前头,叶知秋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玲珑接着道:“这次梅姨娘没得手,一定还会来的,你不要吃厨房送来的任何东西,接着吃小厨房里的,即便如此,你也要小心,吃每顿之前先要用银簪测一下。”



    叶知秋晓得轻重,她又拿了一根银簪,放在玲珑手中:“你也不要吃大厨房的东西了,饭点的时候就到明居堂来吃。”



    其实玲珑的院子里也有小厨房,是梅姨娘之前三小姐生病,说是怕仆人冲撞了她,让几个护院过来匆匆搭了一个灶台,雁凝这些年也练出来了,能做一些简单的吃食,只是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什么菜和米,更何况,她就算做了,最后到小姐肚子里的也没有多少。



    玲珑点头:“我知道了,只不过还要从娘这里拿一些原料,以备着平时用。”



    叶知秋对女儿是有求必应,当即让明喜拿了米和茶送去,玲珑略微有些心虚,这是她拿来准备给花景岑吃的,如果大厨房的菜真的有问题,她有吃的,还生着病的花景岑是没办法的,九岁的孩子正是玩闹的年纪,花景岑却这般安静且面有菜色,已经亏了身子。



    玲珑是在明居堂吃了午饭才回去的,到了菡萏院,发现屋里又添了不少东西,厨房的饭菜已经送来了,玲珑用银簪去试,却看银簪没有任何变化。



    是不是银簪不变,就代表一定没有毒呢?玲珑盯着这些菜,有些疑惑,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还含着隐隐的哭闹声。



    玲珑抬头看了看窗外,正是雁绣的房间。



    雁凝端着一盆水黑着脸走进来:“真是的,犯了错躺在床上,还嚷着要人送吃送喝,也得亏了她好意思。”



    玲珑又瞧了桌上的菜一眼,笑道:“她要吃,雁凝,你就每样菜都拨一点过去让她吃。”



    雁凝惊讶地看着玲珑,见玲珑盯着银簪看,顿时恍然大悟:“小姐,是,想让雁绣试菜?倒是个用处。”



    雁绣这种丫鬟,吃里扒外,在小姐院子里作威作福,可不止这点用处,玲珑淡淡一笑,看着雁凝兴冲冲地端菜去了雁绣的房间。



    半晌之后,雁凝回报,雁绣没事,还中气十足地教训人呢。玲珑抿嘴一笑,打了个哈欠跟她说:“你将那个炖的排骨汤,还有那个娃娃菜都送到景深院里去,他如果不要,就放在那里就跑出来,不要多逗留,记得将上午带去的那个碗带回来。”



    雁凝对花景岑有几分惧怕之意,但玲珑说了,她就硬着头皮去,到了景深院,连花景岑的脸都没顾得上看一眼,收拾好碗筷就匆匆跑了出来。



    花景岑身体还没好透,正坐在床上看书,临近中午,他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娇俏的小姑娘,眼神不自觉地向门边瞟,但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这种小心思,他狠狠地揉了几下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树上,但原本精彩绝伦的文章忽然变成了一个个黑色的字,就像烧饼上的芝麻一样,花景岑仿佛看见她穿着水绿色的裙子,正拿着一个香喷喷的烧饼,笑着看他:“我知道,你肯定喜欢吃这个。”



    不多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花景岑从幻想中清醒过来,连忙装作正在认真看书的样子,来人脚步很轻,像是唯恐惊到了一只凶残的狮子。



    花景岑一阵失望,来的居然只是那个小侍女,他记着,侍女仿佛叫雁凝?她连看都不敢看他,将饭菜拿出来之后,又收拾了碗筷,然后又脚步匆匆地离去了,竟然连句话也没有说。



    花景岑意识到自己在失望,他忽然拿书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那不过是一个比较善良的堂妹,过去的时间里,他教会了自己任何人都不可靠,不能对任何人产生依赖和情感的道理,可现在,他居然有些依赖那个比他还小的堂妹,真是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他下床,将饭菜塞在嘴里,试图驱逐掉玲珑带给他的影响,他不要对任何人抱有期待,也不要对任何人产生感情!你看,这小堂妹不是也没来看他?只是让侍女来。也许过不了多久,小姑娘就会把他忘了,这只是她一时兴起而已,原本就不可能有很长时间的。



    他紧紧地捏着碗,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玲珑躺在床上,又轻轻地摩擦了血玉镯子,她便又站在了空间中。这空间里的东西实在是少,不过也很让玲珑满足了,有这么一块只属于自己的地方,简直安全感爆棚啊!



    茅草屋歪歪倒倒,不过幸好这里也不会下雨就是了,她绕着茅草屋转了一圈,见屋后长了一些郁郁葱葱的草,这些草玲珑都不认识,颜色有些黑紫,泛着光泽,还飘着一股果香味,还有墨绿色的,看起来就养眼得很,头顶上还开着嫩黄的小花,凑近了闻,能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这两种草长在一起又泾渭分明,玲珑凑近了闻闻,还闻到了一股药香味。



    这里只有这些草,茅草屋前面的田里却一根草都没有,难道是这土壤太贫瘠了?



    玲珑走到田边,她不大懂土质,却觉得这土壤倒也不算太差,要不然种种什么东西试试呢?可她手里又没有种子,要不然把刚才看到的那些草种了试试?



    玲珑正胡思乱想间,忽然发现,田里多了一簇簇碧落的东西,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呀,这不是那边的草吗?



    草自己悄无声息地种到了田里,依然泾渭分明。



    真是善解人意的空间,玲珑都忍不住要热泪盈眶了。



    更让玲珑觉得惊喜的是,她本以为那泉水太清澈,里面该是没有什么东西的,没想到她无意间从泉水旁经过,看见一尾锦鲤从水面从容地游过,她定睛一看,这里可不止锦鲤,各种各样的鱼,甚至还有虾蟹,全部自在地游在水中,玲珑伸手一捞,居然捞出了一只贝壳。



    这分明是淡水,但里面居然还有海鱼,这么个小小的水泉,好像网罗了天下鱼类。



    玲珑瞧着自在的鱼儿,禁不住眯起眼睛,想象起鱼肉大餐来。



    既然刚才空间能自己将草药种好了,能不能自己将鱼弄出来,再收拾好,再做出一顿美味珍馐来呢?玲珑暗暗地想着,果真有一尾草鱼从水中蹦了出来,落地的瞬间已经变成了洗干净的鱼肉,但却是没有按照玲珑所想,再自己煮熟。



    不过这样玲珑已经很惊喜了,这空间小是小了些,破是破了些,但这简直就是个闪闪发光的金手指啊!



    玲珑拎着两只肥大的草鱼出了空间,然后将雁凝唤来,让她送一条到明居堂去,然后再做一条。



    雁凝有些疑惑地接过这两条大鱼:“小姐,这是从哪儿弄的?”



    “捉的。”玲珑含糊其辞。



    “捉的?”雁凝挠了挠头,“你去哪儿捉的,你不是一个中午都在睡觉嘛。”



    玲珑向她眨眨眼:“秘密,你将草鱼给娘送去补身子,就跟她说是我用月例银子从厨房买的,可别说漏了嘴。”



    雁凝虽然不明白,但小姐就是天,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玲珑将这件事交给了雁凝,自己溜去景岑院看看那位堂兄情况如何。



    这时候,倚梅院里,梅姨娘正坐立不安,时不时在房里走来走去。



    花怜心有些烦:“娘,你走来走去的,绕得我头都晕了!”



    梅姨娘揪着手帕道:“我这不是着急吗?怎么明居堂那边,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她半死不活的身子,哪里有精力去吃饭,说不准连话都不能说了,这次不行,那就下次再下呗。”花怜心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梅姨娘瞪她一眼:“你想得倒轻巧,次数多了让人抓到把柄怎么办?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花怜心嗤笑一声:“让人抓到又怎么样?谁还能替她出头?就算爹知道了,他也舍不得苛责于你,你才是花府的当家人呢,爹还巴望不得呢,她死了,她带来的那些东西就全都属于花家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梅姨娘坐在她对面,跟她分析,“就算你说的,是他心里想的,但他堂堂尚书,能不要面子?那叶家,能善罢甘休?一旦真的查到了我,他断不会为了我去跟叶家作对,我这些年没动她们,你以为是我不想动?你年龄也不小了,再过几年就要谈婚论嫁,这些东西你都学着些!”



    “我学这些做什么?”花怜心嫌恶地拧起眉头,“我可是尚书府的小姐,以后是要当人嫡妻的,断不会为人妾室,连所生的儿女都低人一头。”



    梅姨娘脸色一白,看向花怜心的目光意味不明,诚然,她说得都不错,怜心一向心高气傲,近来在老夫人那里受了一通委屈,回来就朝院里的丫鬟撒气,还责怪她没本事,没能早早地将叶知秋母女置于死地,以至于到现在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姨娘。



    她压下心中的酸楚,咬了咬牙:“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手软了,定然要你成为尚书府嫡女!”



    景岑院那扇门,摇摇欲坠,只是还没有坠,地方不显眼,住的人不受宠,这里就没有人能看得见,



    玲珑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走进了那扇门。



    花景岑还是坐在床上看书,中午送来的东西都吃完了,连碗筷都洗好了,整齐地放在桌子上,玲珑进来,他的眼皮动了动,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