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皱起了眉头,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与原主有交集的男子并不多,那男子又自称本殿,大概就是五皇子北夜齐了。据说以前原主总是爱跟在北夜齐身后,被许多爱慕北夜齐的女子欺负,北夜齐更是不愿意多看谢然一眼。现在谢然与那北夜齐没有关系了,为何北夜齐要来找自己麻烦?
在空间待了一会儿之后,谢然开始焦急起来,从哪里进空间,便只能从哪里出来。这么久没回去,江月如该着急了,只是不知道北夜齐走了没有。
要是能看到外面就好了。
谢然怎么想着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忽然发生了变化,出现了谢然所在的小巷子。
真的能看到外面,这空间也太善解人意了!小白和莫青也目瞪口呆,他们在空间里待了那么久,也没想过空间还有这种功能。
谢然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实没什么异样了,才小心翼翼地从空间出来。没想到,刚出空间没几步,就有人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谢然心道,今天真是不宜出门,难不成那北夜齐守到了现在?还真是有耐心啊。
她的袖口藏了许多药,一扬袖子,保管他药到病除,早登极乐!
谢然一扭头,灵力汇聚到手上,用尽全力向身后的人攻去,待看清那人是谁后,谢然来不及收力,只能将方向偏移了些。这些事都发生在一瞬间,身后的墙被砸出一个大坑出来。
邱鹿白看了那个洞一眼,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你对我有这么大仇恨?”
谢然松了口气,又很气愤:“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我还以为你是北夜齐。”
北夜齐?邱鹿白目光深邃了些。
“谢府不是退亲了吗?他来纠缠你?”
谢然摊手道:“我哪里知道他犯什么神经?我在药材铺买药材,结果他就跟我杠上了。”
邱鹿白靠在墙上,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谢然一眼:“之前你不是对他很痴迷,他来纠缠你,你不开心啊。”
谢然竟然从邱鹿白的语气中听出了隐隐的醋意,不由得大喇喇地问:“你该不是喜欢我吧。”
邱鹿白闹了个大红脸:“你在瞎说什么,我是看着儿子的面子才愿意多问你几句。儿子怎么样了?”
“我儿子跟着我,当然长得白白胖胖,聪明可爱,我得回去了,拜拜!”
邱鹿白看着谢然娇俏的背影,一时间不由得心神荡漾。
晚间,谢然将雁回打发去睡觉。刚才抱吉宝,扯到了伤口,血渗了出来,便把衣服脱下来,为自己换了个绷带。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
邱鹿白看到投在屏风上曼妙的身影,鼻血差点喷了出来。
谢然察觉到外面有声音,赶紧穿好衣服走出来,却看见邱鹿白淡定地坐在椅子上,自取方便地倒了一杯茶喝。
谢然几乎吐血:“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邱鹿白咳了一声:“来了没多久,吉宝在哪里?”
刚听见邱鹿白的声音,吉宝就开始“咿咿呀呀”起来,邱鹿白绕到屏风后面,把吉宝抱了出来,吉宝被逗得咯咯直笑。
邱鹿白掏出一块玉佩,塞到吉宝的襁褓里。
“这是爹给你的护身符,从小就陪着爹长大,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这是爹送你的满月礼。”
吉宝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邱鹿白,邱鹿白只觉得自己的宝宝,越看越喜欢。
吉宝在邱鹿白的怀里,很快就被哄睡着了。
邱鹿白扭过头,悄悄地看谢然,谢然正在等下看书,烛光下,她又多了几分朦胧的美。
“你需要什么药材,告诉我,我来帮你找。”
谢然遇到了北夜齐那个混蛋,还受了伤,邱鹿白想到这里心中就不舒服。
谢然摇摇头:“不必了,也不是一些特别珍贵的东西,我自己能应付得来。”
邱鹿白坚持道:“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儿子,儿子的娘跑到外面半天不回来,还遇到了危险,我儿子心里能快活吗?”
谢然一想也是,孩子的父亲是该付个抚养费啥的,便毫不客气地列了一串子清单:“上面的药材,一样五十株。”
邱鹿白嘴角一抽,这女人,还真是不客气哈。
邱鹿白从空间袋里拿出一盒润颜膏,扔给谢然:“接着,别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女孩子家,留下疤痕不好看。”
谢然接住润颜膏,邱鹿白就潇洒地转身走了。
谢然忽然觉得,这男人虽然嘴有些贱,但某些时候也没那么讨厌啊。
一大早,谢柔就带人要闯进翠竹苑。
谢柔用了几天“高品”的润颜膏,在镜子里看自己的脸蛋,发现并没有什么显着的变化。她将润颜膏跟以前买的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觉得根本没有差别。
谢柔心里有点怀疑,该不会是买到了假货吧。
她找上了花似玉的店家,结果伙计用鄙夷的目光看她,说这根本不是花似玉的润颜膏,里面的东西被换了。
谢朵见谢柔发现了,有些心虚,话里话外说这段时间谢然的皮肤好像好了很多之类的。
新仇旧恨放在一起算,她今天一定要好好给那个贱人一个教训!
雁回在院门口阻拦道:“大小姐,小姐刚刚起来,要拜访的话,还请您等会再过来。”
谢柔使了个眼色,她身边的嬷嬷们便毫不客气地将雁回抓了起来。谢柔长驱直入,一脚踹开了谢然的房门。
谢然见谢柔又来闹事,嘴角勾起了一丝微笑,看来还是自己太善良了。
“二妹,我那里丢了些东西,早些时候买的润颜膏,想问二妹有没有看见。”
谢然笑了起来:“大姐,你这话说的,你的润颜膏是放在哪里的?我有机会拿到吗?”
谢柔毫不示弱:“只要有心,我放在哪里你找不到?这样,姐姐我搜一搜你的屋子,你没有意见吧。”
谢然冷下脸来:“想搜我的屋子,你恐怕没有那个资格。”
谢柔嗤笑道:“心里没鬼的话,怎么会怕别人搜呢?给我搜!”
一声令下,谢柔带来的嬷嬷便鱼贯而入,开始翻箱倒柜。谢然眼色一凛,灵力一出,将为首的几个人打了个底朝天。
谢柔脸色布满阴霾,上次是因为自己大意了,中了她的计,这次自己绝对不会放过她!
她带着猎猎杀气向谢然攻去,谢然自知硬拼肯定拼不过她,避其锋芒,融入了自己之前学的女子防身术和太极拳,专门攻击谢柔的薄弱处。
论实力,谢然远在谢柔之下,但谢柔从没遇见过谢然这样狡猾的对手,她奇怪的套路一时间让谢柔眼花缭乱,每一次杀气蓬勃的攻击都像硬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谢柔的怒火升腾了起来,她从小到大被人夸奖,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怒火一下冲到头顶,让她的眼睛变得血红。
谢柔的力气好像陡然增大了,谢然见到谢柔不正常的变化,暗道不好。谢柔好像失去了理智,开始没命的攻击,谢然房里的装饰品被谢柔的灵力打得粉碎。
没过多久,谢然慢慢处于劣势,她抓住了机会,洒出了迷烟,正好迷住了谢柔的眼睛,才赶紧夺门而出。
谢青云这会儿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就看见谢然慌慌张张跑出来,身后的谢柔杀气腾腾的灵力径直向谢然攻去。
谢青云赶紧出手,与谢柔的灵力球在空中相撞,发出巨大的爆炸声,院子里摆放的盆景被强大的灵力波动震得粉碎。
谢然见到谢青云,微微松了口气,有他在,谢柔至少不会太过分,要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可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谢柔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向谢青云攻来。
谢青云心中一惊,柔儿这莫不是入魔了?
对于一般的修士来说,循规蹈矩地修炼虽然需要漫长的积累,但正是因为积累的底蕴,身体才能与灵力融合,达到最佳的状态,如果通过歪门邪术---噬魂术使修为增加,就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出现入魔的征兆,灵力在体内流窜,使人失去理智。
由于造成的危害过大,噬魂术被列为禁术,有许多人因为偷练禁术被抄家,其中不乏朝中的大臣,皇亲国戚。
谢青云一边抵挡着谢柔的猛烈进攻,一边瞅准机会,一个灵力球打到她颈部的动脉,这才让她昏了过去。
等谢柔醒来,看见的就是谢青云铁青的脸。
谢柔吓了一跳,她只记得自己来找谢然麻烦,后来与谢然打了起来。可为什么自己晕了?
难道谢然那贱蹄子又对她下了药?
她见谢然站在一边,有些激动:“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谢青云青筋暴起,劈手就给她一巴掌:“你这个孽子!”
谢柔被打懵了:“爹,你为什么打我,你竟然为了那个废物打我?”
谢青云气得发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用了噬魂术提升修为?”
谢柔的脸色顿时变了。
谢青云恨不得打死这个孽子。
“是谁教你用的噬魂术?说!”
谢柔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其实她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
谢青云暴怒异常,他绝对想不到自己悉心培养的女儿竟然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从今天起,你不许再修炼,也不许用你的灵力,回到赏梅苑,轻易不许出来!”
谢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爹,你是要将我禁足?女儿。女儿只是一时糊涂,走错了路,爹,你要救我啊!”
谢青云冷着脸:“这已经是对你最好的办法了,难道你想连累整个谢家?”
谢柔绝望之际,眼角忽然瞥到化妆台的一盒润颜膏,忙扯住谢青云的袖子:“爹,我是被谢然气得失去了理智,谢然是个小偷,她用低品的润颜膏换了我高品的润颜膏。”
见谢青云不为所动,她赶紧翻下床,将那盒润颜膏拿在手中:“这里面就是我的润颜膏,爹,谢然是个小偷!您不能不管啊!”
谢青云几乎被气得吐血,他阴沉地看向谢然:“此事是否属实?”
谢然冷静而淡然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这抹笑容让谢柔有些心慌,不对啊,她不是应该惊慌求饶吗?
“大姐,你确定这里面是你的润颜膏?”
谢柔打开润颜膏的盒子,一股清香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她露出得意的笑容:“这肯定是我的润颜膏,你哪里买得起那么好的东西?”
“好,那你能不能说说,你的润颜膏是从哪里买的。”
谢柔轻蔑一笑:“当然是从花似玉里买的,高品润颜膏也不是到处都有卖的。”
谢然笑道:“那请你仔细看看你手中的盒子,与花似玉的盒子一样吗?”
谢柔从拿到这盒润颜膏,就觉得手感不太一样,盒子上的花纹特别精细华贵,并不是花似玉的盒子,但她还是嘴硬道:“要是与花似玉一样,你还用偷着跟我换吗?”
谢然摇了摇头,对谢青云道:“既然大姐怀疑我,还请父亲做个见证,派人将这盒润颜膏送给花似玉的伙计鉴别,看是否是那里的东西。大姐,你没有异议吧?”
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谢柔就算不同意也没用了,只能硬着头皮将润颜膏交给谢青云的心腹侍卫。
等待答案的过程中,几个人坐在翠竹苑的屋子里,气氛安静得可怕。刚刚被打翻的水壶倒在桌子上,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水,显得十分响亮,好像是滴在每个人的心头一般。
侍卫很快便回来了:“回老爷的话,伙计说这润颜膏,品质十分优良,绝对不是花似玉的东西。”
谢柔听见侍卫的话,瞪大了眼睛:“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被谢然收买了对不对?爹,他在胡说,他被收买了!”
谢青云冷声道:“那你倒说说,然儿凭什么能收买他?”
“那就是花似玉的伙计被收买了,即便那不是我的东西,可也绝对不是谢然的,她凭什么能有这么好的东西?”
谢然勾起了一丝微笑:“这是我的事情,无可奉告!”
谢青云闭上眼睛:“你太令我失望了,偷练禁术,诬陷姐妹,不知悔改,来人啊,把大小姐关进祠堂!”
谢柔拼命挣扎着:“爹,你不能这样,谢然未婚生子,谢朵没用,只有我这个女儿才能为你增光啊!”
谢柔的声音越来越远,谢青云只觉得头疼欲裂,也立刻拂袖而去。
谢然总算松了口气。
刚才,谢青云派人守住了翠竹苑的院门,江月如在院门外面急得团团转,等谢柔被拖出去后,江月如赶紧抱着吉宝走了进来。
吉宝早上没见着谢然,小嘴嘟得高高的,这会儿将小脸趴在谢然怀里,一动不动地不吭声。
“然儿,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谢然摇头道:“没事,只不过东西被打坏了不少。”
江月如有些心有余悸:“我刚才看那谢柔,仿佛是发了疯一样?她该不会……”
“她用了噬魂术,刚才是入了魔。”
谢柔入魔时的场景,即便程度不深,也足够让人心惊胆战,她的修为还不算高,如果一个金期甚至浩然修为的修士入了魔,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江月如声音都有些发颤:“什么,谢柔那么大胆?竟然敢用噬魂术?”
当今帝王杀伐果断,当初处死使用禁术的修士时,真是血流成河,整个南陆国都蔓延着血腥味。
谢然轻轻地拍着吉宝的后背:“虽然谢柔被禁了足,娘您还是要小心为好,林姨娘那边,据我的调查,后院里至少有三分之一她的人,老夫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她倒是希望林姨娘给您添添堵。前些日子,林姨娘趁您不在府中,拿走了一半的管家权,现在,是该让她吐出来了。”
隔日,江月如便回了一趟江府。
江府祖上也是朝中大臣,后来辞官从商,积累了一份庞大的家业。谢青云的官途如此顺畅,少不了江府在背后的支持。
如今,谢青云与江府在政治场和生意场上关系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尽管谢青云身处高位,对江府还是比较忌惮的。
江月如有两个弟弟,手足之间感情很不错,谢然的父母很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虽然江月如嫁到谢家,过得并不如意,但也不想再给娘家添麻烦,就那么忍着,让着,带着女儿一起过了那么长时间,渐渐地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现在,江月如回想起那些时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江月如回来之后,隔日,谢青云便铁青着脸把人都叫齐,命令林姨娘将管家权全部交还给江月如。
谢柔刚刚被禁足,林姨娘正是手足无措,精神不济之时,又来了这样一个晴天霹雳。她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失声质问谢青云:“老爷,妾身是哪里做的不好?”
谢青云心里来火:“还有脸问?你这个贱婢,看你养的什么好女儿?”
林姨娘瘫坐在地上。
方谢氏不满道:“那柔儿犯错也不能全是林杏儿的错,庶子庶女犯错,都是应该追究嫡母的过错。”
江月如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盈盈起身道:“母亲说得是,但是柔儿和朵儿,媳妇可从来没敢教育过,柔儿还曾与媳妇动了手,这要传出去,不知别人又会怎么议论我们谢家了。”
方谢氏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恼怒道:“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我们谢家可要不起你这种厉害的儿媳!”
谢青云“啪”一拍桌子:“行了!都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月如,你可别让我失望。”
江月如心中泛起了一丝苦涩。
谢然在一旁看着这场闹剧,心里唏嘘不已。
谢朵被这阵势吓呆了,躲在一边没敢说一句话,等人都散去了,她才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林姨娘。
林姨娘的眼神空洞得可怕,让谢朵心生恐惧:“姨娘,你……”
林姨娘猛地抓住了谢朵的手:“你老实跟我说,你是真的看见那谢然偷换了柔儿的润颜膏吗?”
谢朵不敢看林姨娘的眼睛,含糊道:“我也不清楚,就感觉谢然最近气色好得多,又加上她到这附近一回被我看见了,才这么讲给姐姐听的。”
林姨娘满心失望:“我在谢家这么多年,伏低做小,还不是为了你们姐妹俩,结果你们就这样报答我?我分明在你房间发现了你姐姐的润颜膏,你却故意引柔儿去对付谢然……”
谢朵吓得腿一软:“姨娘,姨娘,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你千万别跟大姐说。”
谢柔狠起来那股劲就像吃人的老虎一样,更别说她的修为比谢朵高那么多。
林姨娘看着谢朵痛哭流涕的模样,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心疼?
她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不会让柔儿知道的,我只希望再也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次的失败不算什么,你也别太放在心上。”
雁回躲在院门后,大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便悄悄退出去,回到翠竹苑后,她跟谢然禀报道:“小姐,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原来这真的是谢朵搞的鬼。”
谢然笑道:“哪里是我料事如神啊,她们姐妹俩的品性我还不知晓?”
这次雁回虽然没有受伤,但肯定被吓得不清,想到这丫头跟着自己,没捞到什么好处,苦头却吃了不少,谢然就感觉特别过意不去。
谢然让雁回走到她身边来,问:“雁回,你有没有灵根啊?”
雁回挠挠头:“小姐,奴婢哪里能有什么灵根啊。”
谢然将凝炼石放在雁回手中,注入了一些灵力,等了一会儿,试炼石中出现了淡淡的金色。
谢然面上一喜:“雁回,你有金属性灵根啊。”
虽然天赋并不高,可是好歹能修炼,有修为就等于有了自保能力。
雁回很是惊喜:“原来奴婢有灵根啊,奴婢本来以为,只有主子们才能有灵根呢。”
谢然握住雁回的手道:“谁是主子又不是注定的,你有灵根真是太好了,以后你就能跟着我修炼了。”
雁回却为难地摇了摇头:“小姐,奴婢是卑贱之人,这么能修炼呢?”
谢然语重心长道:“雁回,咱们表面上是主仆关系,实际上,我把你当亲姐妹看待,自从我穿……失忆以来,你帮了我很多很多,再说了,你有修为了,也能更好的保护我们。修炼的灵石有我一块就有你一块,不必为这个担心。”
雁回知道谢然对自己好,眼圈都红了:“小姐,可是……”
谢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什么可是的,我未来还有许多要你帮忙的地方。”
雁回再也无法推辞,终于点了点头。
邱鹿白办事效率很快,没过多久,就让无影送来了大批药材和晶石,难为无影背着那么多东西飞檐走壁还没惊动任何人。
谢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富有了许多。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她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灵力蠢蠢欲动,是隐隐要突破筑者四层的征兆,可是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门槛在阻拦着她,谢然颇感郁闷,恨不得整个人都扎在书海里寻求破解之法。
这天晚上,邱鹿白又大摇大摆地跑过来看儿子。谢然正着急,也没空搭理他。邱鹿白抱起吉宝逗乐一会儿,一直把吉宝逗睡着,才感到心满意足。
他看谢然专心致志的模样,有些不高兴。
“看什么书看那么认真,客人来拜访都不吱一声。”
谢然不知道哪根脑回路短路了,头也没抬,响亮地答道:“吱!”
邱鹿白一愣,脸都涨红了:“谢然,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大概不是人类吧?”
谢然满不在乎地答道:“我是货真价实的人类,只不过来自其它地方而已。”
邱鹿白顿时来了兴趣:“哦?你不是南陆的人?”
谢然这才察觉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咳了一声道:“我不是南陆的人,我是哪儿的人?你看完儿子赶紧走,我正烦着呢。”
听她这么说,邱鹿白反而在她旁边坐下了,撑着脸看她:“你让我走,我就不走,你烦什么呢?”
邱鹿白长得帅,这个呆萌的动作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谢然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恨不得把整个脑袋塞到书里。
邱鹿白自信自己能让万千少女为他疯狂,可没想到谢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有些恼怒,伸手将她的书抽了出来:“别看了!咱们就不能和平地交谈一会儿吗?”
谢然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曾与邱鹿白过过手,能感觉到他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可不能他到底有多少修为。也许问问他,能得到什么启示。
她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和平交谈?当然可以了。”
邱鹿白见谢然换脸换得这么快,有些警惕地双手护胸:“你想干什么?”
谢然鄙夷道:“你一个大男人老是做这种动作不大合适吧。”
邱鹿白委屈地嚷道:“还不是因为你,让我都有心理阴影了。”
谢然害怕话题又偏向无法预知的地方,便道:“你的修为有多少了?方便跟我说吗?”
这个问题还真的让邱鹿白一愣,他想了想才道:“筑者九层。”
邱鹿白是谢然目前为止见到的修为最高的人,谢家修为最高的也就是谢青云,筑者七层。
谢然顿时有一种找到一根粗大腿的感觉。
邱鹿白觉得,谢然看他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那你在修炼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瓶颈期,你是怎么解决的呢?”
邱鹿白认真回想了一下:“有。”
谢然期待的看着他。
邱鹿白看着谢然的样子,直想笑:“每个人都会遇到修炼的瓶颈期啊,至于怎么解决,每个人有不同的机遇啊,像我,属于天赋卓群型的,基本上瓶颈什么的,还没怎么注意到就解决了。”
这说了等于没说,谢然立刻对他失去了兴趣,夺回书继续看。
“哎呀,你看你看,这就翻脸了,我说的是实话嘛,你别急啊,我再说说我那些比较笨的师兄弟的方法好了。”
谢然更不想理他,这不是变相在说她笨嘛!
邱鹿白正襟危坐,严肃起来,用眼角的余光看谢然气鼓鼓的样子:“刚才是逗你呢,瓶颈期哪里有那么容易过去的啊,我第一次遇到瓶颈期的时候,是即将突破筑者五层的时候。那时候我的修炼速度比同门师兄弟快上了许多,但是突破筑者五层却用了整整半年。我那个着急啊,最后有一次,我实在是修炼得烦了,就跑到林子里散心,结果遇上了狼群。”
谢然被他讲的故事吸引住了:“然后呢。”
那夜的场景邱鹿白永远都不会忘记,绝望和恐惧将他重重包围,一群饥饿的狼将他团团围住,他甚至能清楚地闻到狼嘴里喷涌而出的血腥味。在灵力即将耗尽的时候,强大的求生**支撑着他,让他爆发出了身体的极限,在这种时候突破了筑者五层。
他苦笑了声:“我虽然在这种情况下突破了,但是我很快就进入了突破之后的真空期,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我的师父和师兄及时赶到,把我从狼嘴里救了下来。”
谢然拖着腮看他:“你真大胆,敢跑到有狼的地方散心,你小时候一定是个惹祸精。”
邱鹿白脸上显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好像陷入了很远的回忆中:“是呀,我很让他操心。”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谢然觉得他的笑容有一点点悲伤。
“所以你的意思是,遇到瓶颈期的时候要突破自我?去找一些危险的东西来激发潜能?”
邱鹿白摇摇头:“我只是跟你说了一个故事罢了,我师父守了我一夜,等我醒来时也没有责骂我,只是跟我说,无论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要好好活着,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主动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修炼并不是唯一的目标,不必太在意它,你遇到了瓶颈期,是因为条件还没成熟,时间还没到,只要顺其自然,你会达到你想要的目标的。”
谢然一副受教了的模样:“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说了等于没说。”
邱鹿白喝了一口茶,慢慢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与邱鹿白插科打诨了一阵,谢然并没有获得什么对突破有用的东西,但心情却莫名的平静了下来。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又上赶着有了吉宝,谢然一直处于一种没有安全感的情绪中,在修炼的时候未免显得急躁了些。
她试着去体验那种顺其自然,天地合一的修炼心境,果然收效不错。没过多久,谢然便顺利突破了筑者四层。
每突破一层,谢然都会觉得自己的视觉,味觉,嗅觉都会跟着提升一个档次,身体也轻盈了许多,同时气色也变得红润光泽,谢然本来就长得好看,最近越发散发出光彩,让人移不开目光。
谢家的祠堂里,昏暗的蜡烛终日点着,阴冷而幽暗,祠堂里下了禁制,在这里使不出灵力。
谢柔记不清自己被关进来多少天了,开始她的嗓子都喊哑了,不仅谢青云没有放过她,连林姨娘和谢朵也没有来看她。
每天只有一些冷饭冷菜,从门下的缝里送进来。
谢柔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己与谢然,谢朵并并无区别,一旦犯了错,就是一枚没用的棋子,谢青云绝不会怜惜他们是自己的儿女。
门外忽然传来了开锁的声音,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谢柔木然地扭过头,见是谢青云,又垂下了脑袋。
谢青云见了谢柔这样子,说不出的厌恶,他冷声道:“五皇子要见你,你出去梳洗一番吧。他可能已经知道了然儿的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谢柔被丫鬟们扶着走出了门,阳光很刺眼,她不禁伸出手来档。这个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谢柔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祠堂外的谢青云,眼睛中闪过一丝怨毒。
她再也不要回去,今天就是她唯一的机会。
林姨娘看见谢柔被扶了回来,又惊又喜地迎了过去:“柔儿?老爷他放你回来了?”
谢柔看了她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径直走进了屋子。
林姨娘被谢柔的眼神一惊,这分明是看仇人的眼神啊。
谢柔精心地妆点好自己,脸上露出最得体温柔的笑意,盈盈走出了赏梅苑。
北夜齐已经在花园的亭子中等了一会儿了。
看见谢柔盈盈向他走来,他脸上露出笑意。
“小女谢柔参见殿下。”
北夜齐虚扶了一把,示意无需多礼。
“春色正好,本殿今日无事,便来看看你。”
谢柔听北夜齐这么说,心中涌起巨大的喜悦来,恭敬回答:“谢殿下关心。”
北夜齐道:“前几日本殿在街上看见了谢家二小姐,那谢然不仅没有病怏怏的,而且还生龙活虎的很,竟敢还跟本殿动起了手。”
谢柔仰起脸,笑意盈盈道:“殿下,您是不是听说二妹跟男子有染?”
北夜齐皱起眉头:“难不成此事竟是真的?”
谢柔凑近北夜齐的耳朵:“殿下,二妹不仅跟男子有染,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就在这府中。”
北夜齐青筋暴起,一股怒火直蹿胸腔。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竟敢做出这样的事?”
谢柔扶着栏杆,望向远处的景物:“殿下,若不信我,大可以去那翠竹苑看看。”
北夜齐幽深的目光扫过谢柔的脸庞:“我要让那女人付出代价。”
谢柔抬头温柔一笑:“殿下,咱们有共同的敌人。”
北夜齐一开始是挺喜欢谢柔的,觉得她大方知礼,修为天赋很高,却不骄不躁,这会儿看着她阴毒的眼神,心里却有些不舒服。
他自恃清高,不喜欢心机太重的女人。
北夜齐在客厅,不急不慢地饮着一杯茶。
谢青云心中有些忐忑,刚才放谢柔出来是为了稳住北夜齐,可是北夜齐见完了谢柔,怎么还不回去呢?
北夜齐道:“谢大人,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欺君之罪?”
谢青云不愧是老狐狸,笑着道:“有意欺瞒君主当然是大逆不道之罪,只是不知殿下指的是什么。”
北夜齐冷哼了一声:“当初你上书父皇,说谢然重病,请求退婚,可本殿怎么听说,贵府小姐与人暗通曲款,连孩子都有了。”
谢青云心下一沉吟,便道:“当初小女是得了重病,不堪殿下的垂爱,谢家才主动退婚,退婚之后,小女整日伤心欲绝,这才做下了错事,有人恶意挑唆,还请殿下明察。”
谢青云一番话竟说得滴水不漏,将所有过错都推到了谢然身上。
北夜齐嗤笑道:“谢家好家教。”
谢青云道:“老朽惭愧。”
北夜齐与谢青云说不通,窝了一肚子火:“谢大人,本殿倒想见见谢二小姐和她生的孩子,前边带路吧。”
谢青云微微皱起眉头,已觉不妥:“小女犯下错事,整日羞愧难当,以泪洗面,恐怕不会让任何人探望啊。”
北夜齐冷哼道:“谢家越发跟本殿拿大了,纵然本殿与二小姐已无婚约,总该有一份情谊在,难道连去望一眼也不许了吗?”
谢青云心里奇怪,北夜齐此前最讨厌谢然,怎么这会儿非要去见她呢?但北夜齐毕竟是皇子,谢青云也无法,便与他一同向翠竹苑走去。
春天屋子潮湿,遇上了一个好天气,雁回便将屋里的衣服被子全拿出来晒。谢然正抱着吉宝,摘下一片火红的月季花瓣逗他玩。
北夜齐见到这场景,莫名地觉得刺眼。
还是雁回先发现了北夜齐和谢青云,有些讪讪道:“奴婢给皇子殿下,老爷请安。”
谢然扭过头,看到北夜齐充满寒意的脸色,不由地把抱着吉宝的手紧了紧。
北夜齐走过来,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谢然,你竟然连孩子都有了,当真是水性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