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浅裳冷着脸,眸中透着无情的光,“难不成墨老太君当真觉得墨莹珠绑架哀家,哀家就该忍着让着,墨莹珠甚至和人合谋刺杀陛下,也不用付出代价,只因为她姓墨、她是我的妹妹,我父亲的女儿,我就要徇私枉法不成?”
这一下子,没有人敢在说话了。
就连墨老太君,都压不住墨浅裳啊。
“啊……”痛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听得众人胆战心惊。
墨家人知道再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一个个噤若寒蝉,墨庭之命人将墨老太君抬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宫人将墨莹珠抬了出来,她已经痛得失去知觉,晕了过去。
因为太后并没有下令要了墨莹珠的命,所以,那些手下挑断墨莹珠的手筋之后还给她止血。
墨庭之心疼的走到墨莹珠面前,扶起自己的女儿,“莹儿,莹儿你醒醒啊,莹儿……”
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墨庭之怎么能不难受!
“快把大夫叫来,快!”墨庭之一叠声地吩咐着。
宋氏和墨卿之,还有墨家其他几个女儿,将墨老太君救起后,不忘前来感谢,“多谢太后娘娘高抬贵手,我们保证从此以后,墨家对太后娘娘忠心耿耿,再没有二心……”
“哀家不需要你们的忠心。”没想到,墨浅裳开口便说道,“哀家需要的,只是一些可以用的人,你们毕竟姓墨。”
墨卿之懦懦应是,墨浅裳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宽容,是他们墨家有错在先,怨不得别人!
墨莹珠已经悠悠醒来,看到墨家满堂的人,都这么看着墨浅裳,心中又气又恨。
刚受了刑的她,不但不住口,反而说道,“你们还没有看出来吗?她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你们当初对她被一群男人x的事情非但没有查出行凶者,反而将墨浅裳问罪,让她在祖宗祠堂饿了三天三夜罚跪后还拿她浸猪笼!她命大被一道圣旨救了下来。她恨我?她恨得是整个墨家!你们现在居然还乖乖听话,她一定扭头就把你们一个个送到断头台上!”
墨莹珠惨笑着道,“知道墨浅裳为什么动不动就生病吗?肚子里带着个野种不说,上花轿前,我还在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给她下了毒,她能够饶了你们吗?她是傻子吗,看不出来你们都有参与!?”
墨家阖家上下都惊惧不已。
这个消息许多小辈们并不知道,有些女孩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
太后娘娘肚子里的竟然是野种?
那她是怎么糊弄的皇上?
她还差点被浸猪笼?听说是把她送去乡下过……
还被人轮过?
宋氏气得浑身哆嗦。
那些女孩儿们不知情其实才是最安全的,如今知道了内情,将来朝中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太后娘娘岂不是要墨家的命?
墨莹珠笑着道,“姐姐,想到你早就被一群野男人糟蹋过,我心里真的,好开心啊。皇上到底是怎么被你瞒过去的啊?你就不怕陛下知道真相?忍受不住废了你这个至高无上的太后娘娘,让你悄无声息的病死在慈宁宫?!”
这句话提醒了所有人,想到墨浅裳为了如今的地位,编出了弥天大谎欺骗皇帝,所有人都面色惨淡。
“真不巧。”墨浅裳笑意浅浅,扫了一眼在座的所有人,漫不经心地编了个谎,“我啊,那天刚好被陛下救了,知道为什么陛下对我一见钟情吗?因为那夜,和我在一起的是陛下。”
初桃睁大了眼睛,彩鸳发出了释然地小。
众人一听,吃惊不已——
墨浅裳和陛下曾经还有过一段往事?天!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简直就像戏本上说的!精彩!
墨浅裳能有今天,真是好造化啊!
“我和陛下恩爱无比,陛下待我和我腹中的孩儿恩重无比?”墨浅裳冷冷勾唇,“虽然不是丈夫,却实实在在是我的夫君。呵呵,墨莹珠,你怎么和我比?你的景文佑你嫁得了吗?你以为你动手让我和景文佑分开,你就能够嫁了,真可惜,这么多笔墨,都白费了功夫,如今还想栽赃给整个墨家?”
“你别提景文佑,你不配替他!”
“至于你心心念念的男人,我不稀罕,如今,我的夫君比他强百倍千倍,我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人不要,专吃回头草呢?丢掉的垃圾,谁会捡回来用?我还嫌脏呢。”
墨浅裳一句话,一下子让墨莹珠满腔怒火,这个女人还竟敢说文佑哥哥是垃圾!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虽然知晓些,也都是朦朦胧胧的,做的也是该做的事情。
他们真怕墨浅裳秋后算账。
这个墨莹珠,真是白宠她了!她是想要墨家上下都跟她陪葬吗?
“还有,明日,你的名声就会传出去了,相国寺的事情,我不打算隐瞒,你是细作的女儿,还配合着谋杀陛下的事情,你觉得所有人知道后,你还有活路吗?”
墨莹珠脸色苍白,没想到墨浅裳竟然狠到这地步,“你以为陛下会跟你一样胡闹么,他才不会……我不会被爆出的,如果爆出的话,墨家也会被牵累。”
“怎么不会。”墨浅裳轻快笑了笑,“墨家是被你们蒙蔽了啊,不过口头罚一下就好了。哀家还活着呢。要整治你还真不用费太多功夫。”
“够了!”墨卿之在这时候站出来,看向墨莹珠,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和墨莹珠彻底划清关系,“你这个细作生的女儿,今天就是故意来我们家害我们家的丧门星,我不把你逐出家门,怕不是墨家上下都要被你连累!”
墨浅裳的视线又转向了墨老太君。
“祖母,您还打算假装晕到什么时候?”
墨老太君一个激灵,慢慢睁开了眼睛,泪水一下子滚落了下来。
“老太君,您的意思呢?墨莹珠,墨家还留得吗?”
“到底是我们家的姑娘,是我的孙女啊。”墨老太君试探地看着墨浅裳。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墨老太君,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