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听闻,后退几步,冲我摇了摇头,“我不能答应你。”
我紧紧皱起了眉头,“我已经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和你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如此执迷不悟”
杨树苦笑一声,“我很感激你对我所说的话,但我也有我不得已的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说一下,说不定我能有什么办法帮助你。”
“你帮不了我的。”杨树看着我,不再说话。
“那你究竟想怎么样”我眼睛紧盯着杨树。
杨树想了想,抬起头看着我,“我把江振还给你,你今天就当作没有见过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
“那”
杨树沉吟一会,又想说话。
我不耐烦的打断他,“只有我刚才说的那种办法,没有第二种可能。”
“那种办法不可能。”杨树想都不想,直接就拒绝我。
一时间,我们一下子就僵在这里。
可能是杨树知道要是不再说些什么,我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
只见他叹了口气,对我说道“我可以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知道了这一切后能放过我们吗并且保证永远不再对付我们。”
“你先说了再说。”我想了想,报留余地的说道;
杨树也不在意,幽幽的叹了口气后,直接说道“那个黑衣人教会我制作古曼童后,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让我做一件事。”
“并且说要是完不成的话,他就会回收掉我儿子,并且让他永生永世都不能转世轮回。”
“哼,我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我冷哼一声,“你继续说,他让你干什么”
说到这里,杨树脸上露出一阵究竟,过了半晌,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我给你说了之后,你能保证我和儿子的安全吗实在不行,保护我儿子就行。”
“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但是你儿子,最好能去转世轮回。”我面带诚恳的看着杨树,“这绝对是为了他好。”
“我也明白,可是”杨树带着一丝凄凉,“要是这次能挺过去,就让他去轮回吧。”
“那个黑衣人让我办的事就是用我儿子杀了你”
“什么”
我瞳孔一阵收缩,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杨树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我没有说错,那个黑衣人就让我杀了你。”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有些不解。
“那个人说的,他说第一个来我家能打过我儿子的那个人,就是我要杀的人。”
“还有呢”
“我要杀的那个人,身穿白色休闲上衣,黑色裤子。那个人左胸口下方二寸左右有一个胎记”
听着杨树的话,我感觉一股寒气顺着我的脚底直冲脑门。
完全对上了
但我这一身是我今天早上出门时才决定穿的,完全不存在别人故意安排好的情况。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他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命理师并且这个命理师,还能看到未来
传说中或许有那么几个人能达到如此的境界,但这绝对不是现在的我能接触的。
我就没听说过现实有谁能达到如此的高度,或许只有一个,那就是天道
但疑问又来了,天道要杀我
我究竟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而且天道不是没有感情吗,竟然不亲自动手,而是假借他人之手
要知道,要真是天道的话,我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那个黑衣人究竟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杨树想了想,摇了摇头,“那个人全身都被黑衣挡住了,是能看见他那一双眼睛。”
我心里一动,连忙问道“那个眼睛是什么样的”
“嗯我想不起来了。”杨树有些尴尬,“本来我记得那双眼睛,但是每当我要想起来的时候,我的记忆好像就要淡忘了。现在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有那么一双眼睛,剩下的都记不清了。”
“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还是有些不死心。
杨树又想了想,紧接着面带迷茫,“有没有露出眼睛我也忘了,但那个应该是一个人。”
我彻底无奈了,不再逼问杨树,要不然再过一会,他就连他自己姓什么都得忘了。
突然,我想起了什么,“你在和那个人接触时,他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或者给过你什么”
这回杨树没有忘记,只见他眼睛亮了一下,“我记得我是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遇见他的,听说他能救我儿子,就把他带回家了。”
“然后他详细的和我说了一下古曼童的制作方法,我虽然不信,但我当时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就听他的把我儿子从医院里偷了回来。”
“我记得很清楚,在我炼制古曼童的期间,他一直坐在你现在所做的位置。这算不算是接触啊”
“算,怎么不算啊。”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沙发,深吸一口气,决定算一卦。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天道,我都要把他找出来。要不然暗处时时刻刻有一个人盯着你,想要置之死地。无论是谁都会寝食难安的。
在算卦之前,我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按理说,平常算卦是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工作的,但我现在要算的说不定是天道,所以必须做一些准备工作。
我把那个沙发移到房子中间,接着从背包里拿出三根长短不一的香,接着心思放空,什么也不想。
过了大约三分钟左右,我的心渐渐静了下来,紧接着深吸一口气,点燃了那三根香。
脑海中除了这次要算的内容外,什么也不想。
突然,听到旁边杨树传来了一声惊呼,我心里一动,睁开了眼睛。
在我手中的三根香以一种不符合原理的速度疯狂的燃烧。
不一会,最长的那根反而第一个烧尽。我那刚松了一口气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
在最长那根香烧尽后,最短那根香紧随其后,第二个燃尽。
这还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最后剩下的那根不长不短的香竟然剩下半截,就停止了燃烧。
“这是怎么回事”杨树也见到了,一脸惊恐的说道“在屋子里也没有风,怎么可能会熄灭了呢”
我叹了口气,这根香,别说那不存在的风,就算是十二级台风也休想吹灭。
最长的那根是我的生命香,燃烧到底说明这次不会有意外,对生命没有危险。
最短的那根代表的是我的阴行道术,因为我学艺不精,所以显得比较短。它也燃烧到底,说明这次即使不需要用阴术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信息。
而那根不长不短的香代表着我的功德。平常做好事就会有功德显现,逐渐累计变成了那么长。
而今天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他却灭了,这代表这次的事功德不会给我一丝帮助。
虽然我也不确定会用到他儿,但是他现在这么突兀的灭了却让我有些不安。
我平常虽然不敢说兢兢业业的帮助别人,有时候看到乞丐也会视而不见。见到倒地的老人也会因为害怕碰瓷而不敢伸手。
但我敢说我从来没有欺行霸市,也没有做过多大的孽。要说最大的就是,我小时候用开水烫过蚂蚁窝。
但这也不能代表着我是个无恶不舍的人,尤其是功德和别的不一样。要是你做了什么错事,功德会自动帮忙抵消。
而且眼前我的功德这么多,就代表着至少没有天怨人怒的事情。
“不对”我突然眼前一凝,“天怨”
要是那个想要置我死地的人就是天道的话,那我准备算卦确实算得上是天怨。
“不会真的是他吧”
这回,我真的感觉到头皮发麻,有一个全天下最厉害的人盯着你,无论做什么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监视我”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要真是那个人的话,他此时是不是知道我准备算他了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来验证,那就是他要是真不想让我知道是他,在我算卦途中一定会出点事情。
也许是巧合,也许很刻意。
试一试就知道了,反正那根香已经燃烧到尽头,我的生命也没什么危险。
我拿出一张黄纸,又把青铜轮盘拿了出来,想了想,把挂在脖子上的天命牌拿了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开始在黄纸上刻画起来。
我没有选择傻乎乎的去测究竟是不是天道要害我,那样无论是不是他,天道都会知道。
我要算的,就是这张沙发都曾经谁坐过。
等黄纸上的血干了后,我拿了起来,把它贴在沙发上。刚一贴上,青铜轮盘就一阵旋转。
紧接着天命牌开始微微发烫,里面残存一点的巫神血竟然缓慢的流动起来。
并隐隐传出一丝战栗的气息。
我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巫神血代表着巫神,已经算是很厉害的存在,但就连他,都感到隐隐的战栗。
那我想要算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存在
我事先放在沙发上的镜子表面已经逐渐模糊起来,我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无论是谁,马上就要见分晓了。
突然,只听咔嚓一声,镜子竟然开裂了。
而且还不是碎了两半,而是表面全部都是稀少的裂纹。凭借这个,什么也看不出来。
“难道不行吗”我面带失望,这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或许只有能称为镇物的镜子,才能够承受那股威压吧。
我虽然有些可惜,但紧接着又坚定起来。
我之所以选择镜卜这种方式,就是因为这种方法对自身的损耗最小,几乎可以称之为零。
而别的费心费力不说,还容易弄伤自己。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知道了,所以我一定要赶在那个人知道之前,把他的身份给确定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杨树,见他正一脸紧张。我突然心里一动,“你之前直到那个人的身份吗”
“不不太清楚。”杨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我歪着头,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却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见我盯着他没有说话,杨树咽了口唾沫,有些徒劳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目光从杨树身上移到了一旁的古曼童身上,杨树一跳,忙来到古曼童的身前挡住我的视线,一脸警惕的说道“你想要干什么”
我收回目光,懒洋洋的说道“你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要是我一气之下,做出点什么不符合我自身的举动,希望你能谅解。”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杨树面带崩溃,“我要是说了,不但我活不了,我儿子和他那个短命的妈,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笑了一下,“我越来越好奇了,究竟是谁,能拿出你那已故的妻子来威胁你,还能让你深信不疑呢”
杨树一滞,接着嘟囔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我抿了抿嘴角,知道再逼迫他,他也不会说了。
“你可以不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人是凭借着什么威胁你的就可以了。”
杨树抬起头看着我,有些疲惫,“江振在地下室,门的开关是我卧室阳台上的花盆,左旋转三圈,右旋转五圈,接着使劲往下摁就可以打开了。”
“这件事后,你就帮我把我儿子送去轮回吧。”
我见杨树已经面带死志,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难道那个人真的有那么大威力,让杨树连说都不敢说。
“要不”
我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样子,出声想要阻止他。
杨树却笑了一下,“你既然想知道,那么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
“不要说话,听我说。”
杨树笑了一下,“我之所以要江家的那五百万,就是为了把你引出来。”
“距离那个人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得不兵行险招。”
“在这里,替我向那位老人道个歉,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做不,我根本就不会接受那个人的建议。”
看的出来,杨树对那个人,十分的怨恨。
杨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个人的真实身份我确实不知道,甚至连眼睛什么样我都记不得了。但我知道那个人让我见到了我的亡妻。就凭这一点,我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