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吕智给工坊的工匠们放了假,还补发了三年的年终奖,钱不多,但工匠们个个都感恩戴德,拍胸脯表示工坊扩建之后肯定好好干。
送走工匠师傅们,吕智就跟着老管家上了街,一直走啊走的走了很久,即便是吕智也有些不耐烦,“管家,这越走越偏了,赵公子好歹也是赵家的,真会来这里?”
吕义因为赵公子挨了家法,吕智闲来无事准备去看看这家伙到底有多欠揍,正巧管家说他知道赵公子在哪里,这才跟了过来,只是这里的环境很差,一看就是贫民窟一类的地方。
“会来,老奴不仅知道他会来,还知道什么时候来。”
吕智嗖的一下倒退好几步,“管家,你不会是赵家安插在吕家的内线吧,这是想把本公子骗出来,然后暗中处理掉?”
老管家:“???”
“四公子,老奴在吕家几十年了,那时候玄武城还没有赵家呢。”老管家有些挠头,这四公子的脑子里一天都在琢磨什么?不去写话本可惜了。
吕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老管家的前面,“你这人真不识逗,不说了,前面好像有热闹看。”
老管家抬头望了一眼,“那怕是公子要失望了。”
“咋了,那么多人还不是有热闹?”
“唉,人多是因为热闹还没开始。”
吕智面色不善的回头,“别卖关子,到底咋了?”
老管家比划着,“皮猴子去买菜,听卖菜的大婶说今天赵公子要来找钱老汉要账,现在时间还早,等一会儿赵公子真的来了,这里没人敢看热闹。”
“要账?怕不是来拿人抵债吧?”吕智在电视里看过很多类似的桥段,艺术源于生活,就眼前的这个情况,他觉得自己估计的**不离十。
一个老汉手里拿着叉子,盯着街口一副随时拼命的架势,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在一边哭,还有几个大娘在安慰小姑娘,大娘们一边安慰一边不忘盯着街口,身体动作都告诉吕智一件事儿,她们已经准备好了跑路。
“四公子所料不差,唉,不出意外,这可怜的小姑娘就是赵公子的第十八房小妾了。”
我吕智是来干什么的?就是来惩恶扬善的,我就是他的意外啊。
十八房?吕智听到这个数字惊了,这个赵公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打”下这么一大片后宫了?呸呸呸,羡慕个毛啊?那就是个纨绔,是个臭不要脸的大人渣。
“他这么嚣张?就没人管管吗?”老管家没说话,吕智四周观望,指了指一边的两层小楼,“上去看,那里视线好。”
主仆俩上去一看,已经有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在了,他们时不时往窗外看,估摸着都是来看戏的,吕智愣了一下,“一张空桌都没有,都这么闲吗?”
老管家:“……”
刷刷刷,公子们的目光集中在吕智身上,老管家赶紧上前挡住,“这是我家四公子。”其他人的目光这才移开,老管家平时帮吕建处理事情,玄武城里认识他的人比吕智要多。
吕智也觉得自己这个仇恨拉的不好,相当没有水准,拉仇恨当然要说那句经典的话喽,“我不是针对谁,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当然了,儒雅随和的吕智是不会这么嚣张的,“大家都是忙里偷闲,我这不是也来了嘛,说起来这赵公子还挺聪明,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倒是不容易踢到铁板。”
有一个公子忍不住哼了一声,吕家确实惹不起,但不耽误他表达不满,就哼一声,你吕家总不能因为这个记恨我吧,那样会显得很小家子气。
吕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转身对老管家说,“管家,听说我二哥当街暴打了赵公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管家还没说话,那个哼声的公子赶紧带着小厮跑了,连沏好的茶都没喝一口。
“兄弟慢走啊,别摔了,哎,得,到底还是摔了。”吕智一脸人畜无害,把伸出的脚隐蔽的收回。
老管家偷笑一声,心里暗暗叫好,能来这里看戏的都不是好人,说不定就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看,那里有空位。”吕智伸手一指,快步走到桌前,生怕别人抢了一样,老管家赶紧上前倒茶,吕智吸溜一口,闭着眼睛细细回味,然后轻轻点头,“好茶。”
老管家没好意思说话,这里的茶是出了名的差,你当那些公子为啥不喝?
其他公子频繁眼神交流,大概就是——吕家这位四公子,真他娘的没有素质。
…………
来了来了,千呼万唤啊,赵公子终于是来了,刚一露面,街上的百姓就一溜烟的消失了,只剩下钱老汉父女俩在风中强自支撑,还有一地的烂菜叶、踩掉的鞋子啥的。
“我去,净街虎啊!”
楼上视线不错,但听不清声音,只能看见钱老汉拿着叉子哆哆嗦嗦也不敢动手,然后被赵公子的一个狗腿子一脚踹倒,头上隐隐能看见血迹。
之后双方又交谈几句,小姑娘扶起钱老汉哭着点头,赵公子这才满意的带头离去,没直接带走那小姑娘,估摸着是想让钱老汉自己把女儿送上门去,那样才能满足他变态的内心。
吕智也不知道自己为啥带入反派思维会如此顺利,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老管家以为他是被凶残的赵公子吓到了,是在害怕,“公子可是看不惯?要不咱回吧?”
吕智快速点头,一路小跑下楼,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看的老管家直摇头,“比二公子差远了,这胆子,怕是连杀鸡都不敢。”
一会儿的功夫,吕智已经跑出去老远,老管家这才反应过来,“公子啊,等等我!”
吕家。
吕智回到屋子,把院门关了,又把房门锁了,这才放开了激动,他自认是个体面人,得注意形象。
“刺激,真的好刺激。”光是想想要收拾赵公子他就激动的不行,吕智整整活了二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有打击纨绔的机会。
穿越前他只是个写书的扑街,遇见这种事儿压根不敢说话,生怕惹麻烦,这回妥了,完全可以代表月亮消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