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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难分伯仲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但王婆首先有瓜。



    谢言不认为吕建身为朝廷命官,就只会吹嘘,他那几个儿子肯定是有真本事的。



    这个吕礼又是沈浪看重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应该能入眼一看。



    谢言如此想着,“也快到进午饭的时间了,大家就都歇一歇,把这个六科全才找出来。”



    这一上午的阅卷,谢言已经见了太多乱七八糟的答卷,若是真能找出一份不错的,中午的饭菜应该能美味不少。



    唉,科举的考生,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了!



    唰唰唰~~~



    众位考官开始疯狂翻试卷,他们的想法跟谢言差不多,这答的都是啥啊,简直不堪入目,也都迫切找到一份赏心悦目的。



    “总裁,找到了。”又不用细看,找一份答的满满的试卷还是比较容易的,没翻多大一会儿,就有考官举手示意。



    主考官称总裁,又称座主或座师,前两个称呼,考官用来称呼谢言都很合适,座师就比较适合考生用了。



    等谢言主考的这一批考生得了官职,就可以借着拜访座师的名义,来到谢言的府上送送礼,讨教一番,“座师”有个“师”字,这就算是比较亲近的关系了。



    谢言是当朝大学士,他的府邸一般人可进不去,但是借着谢师恩的名义,却可以名正言顺的上门,是个巴结的好机会。



    谢总裁没动地方,自然有京城第一吕礼吹跑腿。



    沈浪把试卷送到谢言的案头上,谢言拿起朱笔从头开始批阅,沈浪就比较有经验了,直接翻到诗词一卷查看,他最喜欢的就是吕礼的诗词,那叫一个棒啊!



    “嘶,答的中规中矩。”谢言一边说一边摇头,显然是不满意,之所以这么说,是给沈浪留着脸面呢。



    这次沈浪之所以能去主持北方大考,谢言是出了力的,这种踏踏实实,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官员,谢言还是很喜欢的。



    如果不出意外,沈浪很快就能成为谢言手下的红人,以后就也是有靠山的人了,但现在这个意外来了,谢言有些不满了。



    你沈浪这是识人不清,眼光有问题啊。



    谢言虽然不至于就此放弃沈浪,但沈浪在他心里的地位,无疑会下降不少。



    沈浪很干脆,直接落卷处理,这一份试卷,别管你别的题目答的如何,就直接不及格了。



    “吕礼可写不出这么差的诗词,劳烦众位大人再找找。”沈浪相当自信,众位考官看看谢言,谢言轻轻颔首。



    唰唰唰~~~



    屋子里再一次响起熟悉的声音。



    “总裁,我……”



    “我也。”



    好家伙,同时找出好几份,这次不用沈浪跑腿了,谢言有些生气了,“判,六科但凡有一科不及格的,全都给我落了!”



    个个都是全才?六科都答满是什么意思?投机取巧,糊弄人呢?



    身为主考官,谢言岂能不气。



    考官们也是上了心,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埋怨沈浪,就是你主持的北方大考,出了吕礼一个六科全答的,以致于现在冒出这么些“全才”。



    “看诗词,直接看诗词。”沈浪也有些皱眉,怎么考试还有跟风的,六科是那么好答的?这是在为难沈某啊。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一位考官小声念叨着,而后拍腿大赞,“好,写的好啊!”



    “沈郎中果然有识人之能,这吕礼真他娘的是个人才!”甚至兴奋的爆了粗口。



    “快,众位大人都过来看看!”



    沈浪又是腿脚最快的一个,通读全诗,只觉得浑身舒畅,诗词里透漏出来的那种坚强不屈、洁身自好,说的不正是自己吗?



    看过的考官都十分陶醉,诗是语言的升华,这诗所传达的精神,跟他们初入官场时一样,只不过现在物是人非,初心很难不改。



    不过这不耽误他们欣赏、感慨,年轻人当如是。



    “还真是人以类聚,真不愧是我看好的后生。”沈浪眉毛都翘起来了,就好像自己就是诗中所吟之人。



    众考官:“???”



    沈郎中,你这是啥意思?刚刚攀上谢大学士,现在就敢说自己人品高洁了?要不你继续高洁,把抱大腿的机会让给我们?



    “拿给我看看。”谢言来了,考官们纷纷退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都清空了,这一位的大腿可不是那么好抱的,羡慕啊!



    “嗯,不错,这才像样。”谢言压抑了好久的情绪终于得到了释放,“对嘛,这才是朝廷需要的人才。”



    谢言一通夸奖,就好像真的多欣赏吕礼一样,“我看啊,这个吕礼就比刘康那个孙子强!”



    这话就没人敢接了,别闹得人家两个大学士神仙打架,他们再遭了殃。



    有一个考官脑袋低的最低,都快伸到桌子底下去了,因为他手里也有一份六科全答了的试卷,诗词一样绝妙。



    “怎么?身体不舒服?”谢言的眼神扫过在场的考官,像是在观察什么,一下就察觉到了异样,“还是我说的不对?”



    “不,不是。”低头的考官有些坐蜡了,只能把手中的试卷递给谢言看。



    “嗯?”谢言扫了一眼,拎着两份试卷回了自己的桌子,飞快的批阅起来,随着时间的流逝,谢言的神态越发高深起来。



    “两份试卷,六科全都答了,而且也都全对。”



    “诗词部分,不分伯仲。”



    谢言觉得还是“要留清白在人间”一诗最好,但因为分辨不清哪一份是吕礼的,他没给出确定的说法。



    “策论部分也都写的很好。”谢言已经基本确定两份试卷的主人,其中一份是吕礼的,另一份就是刘康孙子的。



    “不出意外,第一名就要在这两份试卷里出了,众位都看看吧。”



    谢言传阅试卷,诗词、策论都是很主观的,众位考官拿到手里一看,各自都有想法,很难形成一致。



    谢言眼睛四处乱看,他倒是有心偏向吕礼,奈何不知道哪一份是他的,“尚书大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随意一扫,工部尚书就很显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