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坊获得了为朝廷制造箭杆的资格,按说这种工程是香饽饽,肯定有别人也想做。
奈何户部马尚书把价格压的太低,细细一算,根本没什么油水,如此一来,也就没人争了。
义务劳动我们可不感兴趣,还是让给忠(傻)君(了)爱(吧)国(唧)的吕家吧。
对于这件事儿,吕智其实也有一些小小的不满,马尚书真是有些过分了。
不是制造箭杆嘛,材料都是现成的,工部仓库就有,只需要天工坊派人去拿来,回头再一加工就行。
这些都没毛病,问题是,户部不出运费。
大越的人力真的不值钱,可是就这一点点,户部愣是不愿意出。
理由也是一样,运费一共也没多少,所以不给。
wtf?这就有些过分了,不应该是运费没多少,所以多给点儿吗?
吕智腰缠万贯,其实也不是很在乎这些许银子,他主要是觉得马尚书的人品有问题,真是太抠门了。
呃,其实这也就罢了。
关键就为了省这一点银子,马尚书甚至不惜搬出吕建。
要不是吕智妥协的快,很可能就要上演一出“严父教子”了。
…………
吕家祠堂。
吕智跪坐在蒲团上,长叹一口气。
吕建跪坐在吕智身后,叹的气更长,“小祖宗,时逢国难,朝廷真的不容易……”
“我就容易了?”吕智摇摇头,就连后背都流露出一种苍凉、孤寂的感觉,就好像一下苍老了十几岁一样。
“小祖宗?”吕建张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我在你们眼中就是那么贪财的人吗?”吕智猛的起身,义正言辞,“我就不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就真的那么不堪?”
“这个……”吕建有些懵了,连连摆手,“不是,都是马尚书他……”
“哼,马尚书不懂我,竟然连你也不懂我?”吕智一甩袖子,转身就走,“不说了,太伤心了!”
吕建呆呆的望着吕智的背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小祖宗真乃大丈夫也!
…………
吕智这边回到屋里把门一关,脸上瞬间变得玩味,“嘿嘿,还想教育我?还是我先教育教育你吧!”
“宿主,你这么……调皮,不太好吧?”系统全程看戏,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切,什么调皮不调皮的,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吕智嘿嘿一笑,准备补个觉,“这些日子给箭簇附加属性,真是辛苦我自己了。”
系统:“???”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附加属性的难道不是我吗?
你辛苦个屁,你充其量也就是个工具人。
吕智躺在石棺里,闭上眼睛,某一刻,又猛的睁开,“系统兄,你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系统傻眼了,极力的辩解着,“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呵呵,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吕智冷哼一声,“不过算了,本公子不和你计较,先睡了。”
系统假装自己有形体,脑门上都形成瀑布汗了,“阴险,简直太阴险了,竟然连我这么……冰清玉洁、纯洁的像小百花一样的系统都不放过。”
等等,系统越琢磨越不是味道,我这不要脸的劲儿,都是跟谁学的?
果然是物似主人型吗?
…………
接下来,吕智两头开工,军器局和天工坊两边忙活,甚至都没时间去看一眼张大将军入京的凯旋仪式。
因为划算,户部的银子很快就送到吕智手上了,吕智又加了一倍,这就是天工坊工匠们的手工费了,干的好的额外还有奖金。
要知道,人心是要用银子收买的,吕智为此没少花钱。
你当天工坊和铁匠铺的人为啥都忠心耿耿的?不管多劳累都没有一句怨言?
一方面是交情,更多的是因为——吕智给的工钱太多了。
“老周啊,这段时间大家多辛苦一些,伙食方面你多费心,隔三差五的也弄些肉食。”吕智给周工头批了个条子,“到时候就去找皮猴子报销。”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周工头收好条子,拿出这段时间的账本给吕智过目。
吕智假模假样的看了看,也不怎么上心,一个是一共也没多少钱,再一个就是对周工头这个人比较放心。
周工头一直做的不错,因为吕智为他报了杀妻之仇,所以对吕家一向忠心耿耿,小纰漏或许有,但原则问题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老周啊,你这辈子是不行了,想没想过让孩子有个好的出路?”吕智合上账簿,笑呵呵的说道。
“我觉得还行啊!”周工头小心接过账簿,“公子仗义,我这一家子就是卖给公子都成。”
“哎~~~”吕智摆摆手,“说正经的呢,你这三年抱俩,以后肯定是子孙满堂,就没想过让孩子们出息一下?光宗耀祖?”
“嘿嘿,想自然是想过。”周工头不好意思的抓抓脸颊,“不过这不是没有门路嘛。”
“你看你这话说的,本公子不就是门路?”吕智摇摇头,“不过你家孩子还小,尚且不急。”
“说的也是。”周工头拱拱手,“先谢过公子了。”
吕智摆摆手,“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哎。”周工头答应一声,静静的等着后文,四公子向来不说废话,这后面肯定还有讲究。
“我是想着办一个私塾,请几个有头有脸的夫子。”吕智顿了顿,“到时候也别让咱们工坊的孩子出去瞎跑了,就都去念书吧。”
“有头有脸的夫子?念书?”周工头这一嘀咕,眼前瞬间模糊。
这机遇可就太大了,不说像三公子一样中状元,就是会识文断字,那以后出去也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四公子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
周工头差点就跪了,吕智,一把捞住,“说这些做什么?你老周我还是信得过的。”
“不过嘛。”吕智话锋一转,“有些心思不纯的人,他们的孩子可就没资格进咱们自家的私塾了,你能明白吗?”
“明,明白!”周工头咬咬牙,狠狠一跺脚,“就交给我老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