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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又被表扬了
    3月12日,植树节,星期三。



    这一天对于顾秋风来说是一个特别值得纪念的日子。



    并不是因为文学院组织了一部分师生去情人坡植树一事让他难以忘怀,而是《大国铸造》这本小说终于完结了。



    当最后一章存稿发出去时,看着章节标题上的“大结局”三个字,顾秋风心里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怅然若失,万般不舍,有的只是轻松、高兴。



    是啊!每天都有存稿可以嚯嚯,而不必跟个苦哔似的通宵熬夜码字,这对任何一个作者来讲都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自去年六月份高考结束后发书,到今年三月份完结,九个多月的时间里,没有一天断更,没有一天请假,上架后每一天都是日更万字,这种劳,模风范,好吧,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给感动了。



    上午从情人坡植树回来以后,顾秋风又写了一篇将近三百字的完本感言,通过作家后台发了出去。



    什么?你说他为什么会去情人坡植树?



    两个原因。



    一是古文13届两个班今天上午没课,二是学院的副书记点了他的名字。



    看来,有时候被令导记住名字也不是一件好事。



    还是说回那篇完本感言。



    在这篇感言中,顾秋风一反常态,用了大段煽情的文字,总结了自己的扑街岁月,也就是俗称的“卖惨”,接着,他又感谢了《大国铸造》这本书的书友们的大力支持,“亲密的小伙伴”、“亲爱的兄弟姐妹们”等词汇都快连成串了,至于新书,他用了“值得期待”四个字。



    广大书友有的庆祝完结撒花,有的说他“故作豁达之语,其实内心早已沧桑。”



    当然,一直追在他屁,股后面喷他的那几个家伙喷得也更起劲了。



    不管如何,一段故事,一段征程,到此算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中午,班主任周莉在班级群里上传了一个群文件。



    顾秋风下载下来看了一眼,原来是关于创新学分的事情。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学分是不算在大学四年的必修学分和选修学分里面的。



    文件通篇读下来表达的是这么一个意思——如果你跟着某位教授做实验或者研究某个专题,写出的论文发在某某杂志或者期刊上,这对你将来的就业或者进一步深造是有极大的好处的,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顾秋风兴致索然。



    同学们估计也不怎么感兴趣,好半天都没有一个人回复。



    然而……周莉接下来一句的话,就让班上的同学蠢蠢欲动了。



    【周莉:同学们请注意,这个创新学分可以抵公共选修课的学分。】



    你或许会问,这句话是啥意思?



    意思很明显。



    那就是只要你“混”入了某位大佬的学术团队,能笃立搞出一篇论文最好,不能的话让学长学姐带你“飞”一把,即使不是论文的第一作者,哪怕是打打酱油,只要名字上了论文,你就可以跟大二上学期的公共选修课说再见了。



    看到班主任周莉发的那条消息的瞬间,顾秋风忍不住嘀咕道:“早知道有这种好事,谁特么还愿意和学校的那个破教务系统较劲啊?”



    不少同学也在群里问这问那,动作快的,已经联系学长学姐和比较熟悉的文学院的老师了。



    如此,到了下午以及第二天的课前、课间,两个班的同学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你加入哪个老师的团队啦?”



    周四下午,又到了大夏文学史课。



    赵弘生教授上节课留在ppt上的题目是:



    【自然中之物,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则。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上课铃一响,例行点名后,赵弘生教授开始拿着a4纸点人提问。



    只是,叫到名字的三名同学的答案,显然不能让老教授满意。



    不过,他也没有斥责三人一顿,反而请他们坐下。



    然后在a4纸上迅速记了几笔。



    “顾秋风,还是你来说一下吧。”赵弘生教授抬起头,视线直往教室后排而来。



    顾秋风站起来说道:“这一则是王国维对造境与写境、理想与写实一则的补充,不过他将论述重点从创作特点和创作流派转移到作者身上。与此前侧重对造境和写境的区别不同,王国维在这一则重点强调两者的融合与辩,证关系。写实家相当于现实主义诗人,理想家相当于浪漫主义诗人,这是两种大致的区分。推崇现实主义创作思想的诗人,虽然描写的是自然中之物,但当诗人以文学的手段表现这种“自然中之物”的时候,其实是按照自己的理念将这种自然之物从纷繁复杂的关系中剥离出来了,这个过程包含着想象和虚构的因素,所以写实家其实包含着理想家的影子;而理想家虽然将虚构作为基本的创作手段,但所虚构的“材料”及其“构造”都来自于自然,并按照自然的法则虚构着,这样看来,理想家何曾稍离过自然?所以理想家必定兼有着写实家的特性。”



    略微停顿了一小会儿,他又作了总评:“王国维视文学、美术为“完全之美”,即要将文学超越世俗功名关系而成就一种纯粹之美。但自然中之物,往往纠葛于种种关系和限制之中,这种纠葛使得物之自体被部分障蔽,而被外物所包围,所以就不称其为纯粹之物。王国维主张,当诗人有意将这种自然之物反映到文学之中时,要将这种外缀的种种关系、限制之处去除,从而在文学中展现清澈洞明的境界。王国维的这一观点其实部分地涉及生活与艺术的关系,他所指的自然,包括纯粹的自然界和现实社会两个方面。但平心而论,无论是写实家还是理想家,其所表现的“自然之物”,都不可能是孑然独立之物,从反映“自然”的角度而言,这种被关系和限制包裹着的自然之物,其实是一种更为普遍的“自然之物”,文学的使命应该包含着表现这一类型自然之物的内容的。王国维过于追求文学之纯粹,不免限制了他的思想视野。”



    “好,很好。”赵弘生教授笑了起来。



    而两个班的大多数同学则是一脸懵哔,一头雾水,心里竟产生了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卧嘈!



    居然能讲这么长时间不卡壳,很牛哔的样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