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洗完澡出来后发现姜嘉佳正在整理行李。就没想到之前的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整理完了行李起来。



    这边有人却一夜未眠。



    李飞扬捏着手机。刚才他电话姜嘉佳房间。陈非说她在洗澡。马上出来。然后他再打电话却没有人接。他现在心情特别激动。不，应该是自从那天为了防止姜嘉佳在大庭广众之下走光，他一时情急拥着她掉入海里又趁机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之后，李飞扬就格外的亢奋。今天晚上回来后趁着酒劲，他又跑去酒店的商店给姜嘉佳选了一条项链。不是不想买戒指。怕的是戒指的宣誓意味太浓，姜嘉佳脸皮薄不会收。



    李飞扬越想越激动，恨不得立刻就能看到姜嘉佳。于是他给姜嘉佳发了信息。



    能出来一下么？我在大堂右边的酒廊等你。



    酒廊服务员看到他独自一人坐在这里。过来问他需要什么。李飞扬谢过了她。要了一杯冰水。



    过了一会儿还没等到姜嘉佳的回复。李飞扬不死心，他今天晚上迫切需要见到姜嘉佳。索性他就干脆就打了一下姜嘉佳的网络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没人接。



    姜嘉佳不是没留意到李飞扬的电话。她一直在迟疑到底要不要接。如果说她还没有弄明白李飞扬的心意，那绝对是装的。问题是她明白李飞扬的心意，但是她对李飞扬没有任何意思。可以肯定地说，她知道她在面对李飞扬的时候的那种感觉和她面对周家明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



    正是因为非常肯定这一点，姜嘉佳对于夜晚出去见李飞扬是很抵触的。这么晚了，李飞扬约她出去是干什么呢？也许是临别感言，也许是表白，站在在周家明女朋友的立场上，哪一种都是她不想面对的。



    李飞扬不死心，又打了一个。这次很快的，也许是2秒。电话就被掐断了。



    李飞扬看着自己手上的电话被挂断，坦白说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几年来，他打给姜嘉佳的所有电话，她都从来没有挂断过，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回。



    你在吗？



    李飞扬用颤抖的手打出这几个字。



    一时间他的心里惊涛骇浪。



    姜嘉佳觉得她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明白了。她这么明显的挂断你飞扬的电话就应该代表无声的拒绝，但是这么一个长袖善舞，闻弦知雅意的人，居然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斟酌再三，打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么？



    李飞扬实在不甘心。然而他收到的回复还是一样的。看着屏幕上的这三个字，李飞扬人简直都痴了。这四年来，不，过去五年来的一幕幕，就像走马灯一样的在他眼前闪过。她冲他笑，她来给他加油，她照顾生病的他……这许许多多的表情都毫无例外地在对他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对不起。可他分明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一句话。



    下班了，服务员过来问他还需要什么。李飞扬摆了摆手。服务员给他换了一杯新的冰水，又轻手轻脚地关掉了酒廊这边的灯。



    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李飞扬朦朦胧胧地看到远处的大海。他甚至可以听到海浪的声音。他仿佛看到月光下黑色的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又一波一波的涌下去。今晚的月亮真亮啊！李飞扬突然想起来那个夜晚，过马路回学校时，他第一次在车流中牵住姜嘉佳的手时，那一瞬间她的惊慌失措。



    也是，你说他当年怎么也那么羞涩没有趁热打铁呢？



    杯子里的冰慢慢融化了。



    黑暗里，有人慢慢地把自己坐成了一尊雕塑。